盡管卑微,但是保全了這個家!家是我的夢,是我的精神支柱,有家在,我就心安,就覺得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
我仍然去上班,于世杰仍然去接我,晚上我們?nèi)匀凰粡埓玻皇潜纫郧案鼪芪挤置髁?。同時,夜月被送到了成人高考補習(xí)班,并就補習(xí)班附近給她租了個房子。
生活有時候會開小差,但只要能歸位就好。我跟于世杰之間雖然有了間隙,但我相信時間是萬能的,沒什么抹不平的。
安安靜靜的上了幾天班,過了一個祥和的周末,我跟于世杰都努力的去忘記去忽略那道傷疤。在這段起初的日子,生活就像得了強迫癥,越是要忘記什么越是記得清楚。甚至隱隱覺得,我們之間仿佛立起了一堵透明的墻,明明看得見對方,卻無法走近。但我我還是一根筋的堅信時間是萬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只要我們努力!
這幾日蕭明南那里頗為安靜,我也一直沒再見到他,想必檢查完了這邊的工作就回他的老巢了吧。至于他之前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我自動理解為是他的另一種嗜好,玩玩而已。大家很快就會相忘于江湖的!
然——異想天開!
萬惡的周一再次來臨,上班族們又要打起精神開始新一周的拼搏。我剛到公司,就接到了人事部的人事調(diào)整通知,說最近公司有一個大項目,首席會親自指導(dǎo),需要一個臨時助理,而我……就是那個悲催的助理。
陰魂不散啊!
我悻悻的去首席臨時辦公室報道,其實就是原總經(jīng)理辦公室,只是總經(jīng)理被扔出去跟副總經(jīng)理一起辦公了。我剛?cè)隽它c陽光的心田又注滿了灰暗,沿著熟悉的道路,推開熟悉的大門,我仍然沒有敲門。
這次室內(nèi)除了蕭賤人還有一個女的,這女的一身標準精致的職業(yè)套裝,渾身上下沒有一個褶皺,她盤著高高的發(fā)髻,眉眼有些凌厲,一副干練的樣子。
這女人見我就這么闖了進來,凌厲的眉眼立即釋放出一道寒芒,高聲斥責(zé):“你是哪個部門的,這么沒禮貌?”
我沒有回答,只是生死無畏地仰著高傲的頭睨著她。
女人正要發(fā)火,見蕭明南做了個手勢,便收了火,后退了一步。
“這是新助理夜鶯小姐……夜鶯,這是我的秘書李楠,以后就是你的上司,你的所有工作由她來安排?!?p> 李楠……罹難,我暗嗤一聲,這個面相大兇的女人一定會是我的罹難!
……
接下來李楠引領(lǐng)著我去了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外間,就是助理該待的地方,然后開始安排工作。工作內(nèi)容無非是像個傭人一樣打掃衛(wèi)生、整理資料、引領(lǐng)客人、給人端茶倒水……我不是沒有才能的,好歹也是S大財經(jīng)學(xué)院畢業(yè)的學(xué)生,像個老媽子一樣伺候別人可不是我的人生理想。但現(xiàn)在……貌似談人生理想有點搞笑,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用盡畢生所學(xué)讓蕭賤人放我一馬才是。
罹難把蕭明南的生活習(xí)慣給我介紹了一遍:每天九點會到公司,辦公室內(nèi)要一塵不染,他習(xí)慣喝現(xiàn)磨的牙買加黑咖啡,咖啡的溫度要保持在六十到七十度,他工作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無論我做什么不能發(fā)出聲音,他每天下午一點到一點半要午休,午休后要沐浴,浴室每天要消毒,他不喜歡香水的味道,進入他的辦公室的時候我不能擦香水……
我聽得有些不耐煩,對這種伺候人的工作,本身就有些排斥,況且還是這么的難伺候。
“我可不可以不干?”
“你沒有選擇,必須得干,這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見?!?p> “你們可以辭退我。”
“我說了,你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包括辭職。”
“你以為你是誰?”我嗤笑一聲。
罹難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像個魔鬼,“夜小姐,聰明點!”
“哼……又要拿那些照片來威脅我,是嗎?”
“嗯哼,難道不好使嗎?”
“……”
她壞壞地笑著,我無言以對。其實后來我才知道我真的好傻,李楠壓根不知道什么照片,她只是精明地從我的話里捕捉到了什么,然后順勢而下。
“夜小姐,我想我有必要讓你多知道一些東西,其實就是沒有那些照片,你也一樣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p> 話畢,李楠從手包里拿出了一些照片,十多張的樣子,放在我面前。我大概看了一下,全是女性的照片,不明所以。
“這些都曾經(jīng)是首席的助理。”
我咋舌,助理是清一色女性!
李楠隨便拿起一張,“這位名叫喬麗,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忘了自己本分,最后終于有一天打翻了首席的咖啡杯,潑灑了資料,當天下班時,很不幸從樓梯上滾下,摔斷了腿,留了點后遺癥,挺可憐的?!?p> “這位叫董明娜,在職期間與客戶勾搭,壞了公司的風(fēng)俗,最后聽說出了車禍,毀了容,也是好不凄慘!”
“這位叫王晶,酷愛美甲,很不幸最后被砸傷了手指,掉了十個手指甲,嘖嘖……”
“這位叫李晴,性格有些倔強,就像你,終于有一天過分過頭了,很不幸,她的丈夫從高處摔下,頭顱骨裂……”
“這位……”
“夠了!”聽到他們將人丈夫弄的頭顱骨裂,我就一陣寒涼!
“不過你放心,首席的耐性很好的,就像一只很溫順的——老虎,但是你千萬不要忽略了他的本性。還有,這些人,無論是本人還是至親的人遭遇了災(zāi)難,首席人好,都給了撫恤金,現(xiàn)在他們雖然有些痛苦,但是過得還都算富裕。所以呢……好好干,不要壓力太大。”
李楠沖我笑,意味不明,似是威脅,似是嘲弄,然后起身在我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又勾了勾嘴角,走了。
我僵在那里,發(fā)現(xiàn)自己手心出了汗,蕭明南果然是黑社會,竟然敢這么明目張膽地害人,我都懷疑他手上是不是有血……
越想越是毛骨悚然,初次見面我就劃傷了他的臉,讓他出了血,貌似最近我也一直對他不恭,那么他對我的耐性還有多少呢?那個叫李晴的……最后丈夫顱骨骨裂……我把這種情形安在自己身上,無法想象,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如此我便不敢再冒險去挑戰(zhàn)蕭明南的耐性,無論李楠說的是真是假,遇上蕭明南就是我的罹難,我寧愿信其有不敢信其無。好歹我在辦公室也算安靜,并且也不喜歡亂七八糟的化妝品,更是從來不用香水……哦,那賤人還不喜歡什么來著,我把李楠的話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遍,默記在心理。
收拾了一下心情,我去沖了一杯黑咖啡,按李楠的說法,什么都不加,冷卻到六十到七十度,然后輕輕的放到他的桌子上,轉(zhuǎn)身靜悄悄的離開。
“鶯鶯,你坐在這里就好。”
身后響起蕭明南渾厚略帶沙啞的聲音,我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他還在忙工作,根本沒有看我,我什么都沒有說,并自動免疫他對我的稱呼,然后靜悄悄的坐在一角的沙發(fā)上,等待他隨時吩咐。
這是一個很煎熬的工作,我不能玩手機,不能弄出聲響,只那么安靜地坐著,這種感覺只一小時就讓人無所適從,比坐牢都難受。
我在睡夢中感覺臉上癢癢的,醒來以后,看到眼前無限放大的男性的臉,我驚跳一般的站起來,“首……首席,有什么吩咐?”
“別感冒了,要是這幾天沒有休息好,去休息室睡會兒吧?!?p> 我望著他微微翹起的嘴角,心中快速的轉(zhuǎn)了九曲十八彎,這……應(yīng)該是說的反話吧,這是在變相的責(zé)備我嗎?想起他之前的那些處理助理的手段,我想如果我總是睡覺,他大概會讓我永遠都不會醒來吧。我不禁又打了個寒顫,連忙做小低伏狀,“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以后不會上班睡覺了?!?p>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從他臉上看到了一抹訝異,但又立即歸于平靜。他沒有說什么,只是轉(zhuǎn)身面向落地窗伸了個懶腰,然后又在沙發(fā)上坐下,晃了晃腦袋,“坐時間長了頸椎不舒服,來給我按按。”
我本能的想發(fā)火,我又不是丫鬟,但緊了緊拳頭,臉上變幻出各種表情后,長出一口氣,忍下了。
按摩,這么親密的舉動,發(fā)生在下級和上級之間,我怎么就感覺那么奸情呢?不能多想,全是無奈,我忍……
我走到他身后,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小心的揉捏。他仰起了頭靠在沙發(fā)上,閉了眼睛。從我的角度,能清晰的看到他五官的每一個細節(jié),不得不說這男人的確像外人所說,生的好看,星眉劍眼,薄唇高鼻梁,單看這張臉怎么都無法想象他竟然能做出那么多十惡不赦的事。聽說我那天去的酒吧是他開的,還聽說能開酒吧的都是心狠手辣或者有黑社會背景的……
這天過的很安靜,好像我們只是單純的上下級,從來沒有過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