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被子掀開的時候,我對著空氣做了個大大的笑!
我的美好生活才將要開始起航哩,我為什么不高興?
笑,我一定要笑!
起身,下床,去看望羅維祥。
羅維祥在護士的照料下正在嘔吐,吐出東西是竟是褐紅色。
“祥子哥!”
我跑了過去,輕輕的為他拍背,“這是怎么了?”
看我一臉慌張,小護士耐心的解釋:“沒事,總會有個過程的,靜養(yǎng)一陣就會好的。”
羅維祥用紙巾抹了抹嘴巴,微笑著說:“雅雅,我沒事,你別大驚小怪的!”說完又看了看小護士說:“你先出去吧,謝謝你!”
小護士臉紅了紅點了點頭出去了,我扶羅維祥躺好,“祥子哥,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沒事的,雅雅,都是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看到羅維祥的嘴角還有血跡,我拿起紙巾輕輕的為他擦拭嘴角,“祥子哥!謝謝你!如果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
羅維祥溫和地說:“傻丫頭,不要這么說,這不是意外嗎?等抓著那個肇事司機,我們狠狠的揍他就是了,至少也揍到胃出血!”
“大出血!”
“呵呵……咳……咳……”
羅維祥笑了兩聲,咳嗽起來,又咳出一口暗紅的東西,我焦急地為他拍背
羅維祥重新躺下,望著我笑,“雅雅,這幾天能不能麻煩你照顧我?”
我想都沒想,答應(yīng)道:“當(dāng)然!你不說我也會照顧你的!”
“我是說一天二十四小時,不要離開我的視線,有什么外出的事情把余躍叫過來,讓他去辦?!?p> 一天二十四小時?這是什么概念,他干脆把我當(dāng)成花兒插到他床頭的瓶子里算了。
不過想想,羅維祥豈是這種沒有厘頭的人,他這是分明是怕我再被人害一次。
我笑了笑說:“祥子哥,你放心,我會小心的?!?p> 我沒頭沒尾話貌似對他來說一點都不唐突,他笑笑并不就著我的話接下去,只是又說:“主要是,一個人在房間里沒有意思,想找個人說說話?!?p> “嗯,我哪兒也不去,就陪著你?!?p> 羅維祥咧嘴,很開心的樣子,“好!”
我一邊摸手機,一邊說:“我叫點外賣來,你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吧?”
“讓余躍去叫就可以?!?p> “好的,我給他打個電話?!闭f著我就去找手機,摸了一會兒沒有摸到,想了想應(yīng)該是落在我開始在的那個病房了。
羅維祥看了看我說:“余躍就在外邊?!?p> “???我剛進來時沒有看到他呢,我出去叫他,正好順便去拿我的手機。祥子哥,你先躺一會兒,我讓護士過來。”
“好,快去快回!”
我出了門,但是并沒有看到余躍,我想他大概去哪里忙了吧。
匆匆走進我睡了大半天的那間病房,看到我的手機就在桌子上,只是屏幕裂了,裂出那么多的紋路,條條猙獰,條條印證著不久前的那次瘋狂。
這是砸蕭明南時砸壞的吧,看來是蕭明南幫我撿了放在這里的。
心里不由得悶悶的,重重的,扯的整個人也跟著下沉。
三個深呼吸后,驅(qū)走那種莫名的情緒,我在房間里找到手包,然后看到未疊的被子,慣性地上前掀開,看下是不是還落下了什么東西。
東西倒是沒有,只是那熱熱的溫度還在,那被壓下的褶皺還在,莫名的又情緒襲來,鼻子不由得一酸。
真是見鬼的情緒!
我一邊罵著,一邊慢慢在床邊坐了,好累,休息一會兒。
手隨意搭在桌子上,一聲低低的清脆響聲讓我把目光移向了手腕上的鐲子,眼前又浮現(xiàn)那人時而冰冷、時而憤怒、時而戲謔、時而溫和的臉。
揉了揉太陽穴,心中暗罵好無恥的人,這是要我永遠拋不開的他的影子嗎?
“魏雅!”
身穿毛呢大褂的余躍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眼前一亮,站了起來,“余躍,我正要找你呢?!?p> “嗯,我想著你也需要我?!?p> “是的,我需要你去弄點吃的,清淡一點的。”跟余躍很久沒有見面,但一見面就像昨天才見過的樣子,用起來毫不客氣。
“只是這個?”余躍說著在床邊坐了下來。
我不解地看了他半天,“那還能有什么?”
“我本來打算借我魁梧的肩膀給你靠一靠的,沒有想到你狀態(tài)好的很?!?p> “呃……我為什么不好?”
他眨了眨眼睛說:“沒什么,你好就好。”
“你是怕我被嚇著了是嗎?沒事的,盡管暈倒啊哭泣啊裝柔弱啊能讓我顯的更淑女一點,但是在你面前我懶得裝!”
“好吧,既然你真的好的很,我就把一些話一次性都說了吧?!?p> “您說?!蔽倚χ此槐菊?jīng)的樣子。
“對羅總好一點。”
“自然,并且好像我一直都對他挺好的。”
“你又欠羅總一次?!?p> 我心沉了沉,點了點頭。
“這次是命!”
心中咯噔一下,是的,這次是命!
如果說前邊的一千萬我不久就可以還清,那么這次的命又該怎么算呢?此時終于明白,我一直覺得那將我裹得緊緊的掙也掙不脫的東西是什么了,是救命之恩??!
“所以,魏雅,離開蕭明南吧,你們不合適,況且他都要結(jié)婚了,你還賴著他干什么?有點尊嚴行不行?”
余躍看著我,滿臉都是恨其不能怒其不爭的表情。
我扯了扯嘴角,干干一笑,原來整個世界都不希望我和蕭明南在一起,從蕭家到董家,再到我們本人,甚至我身邊的朋友……現(xiàn)在好了,總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已經(jīng)離開他了?!?p> “真的!”余躍激動的一下站了起來。
看著余躍興奮的樣子,我心中的某處不由得抽了一下,看來與蕭明南分開還真是全民同慶的無與倫比的好事。
余躍興奮地用胳膊蹭了蹭我,笑嘻嘻地說:“那你考慮下羅總唄?!?p> 余躍誓要將我扔到了良心的十字架上,這種感覺真的很壓抑,半晌,我搪塞道:“……這個……再說吧。”
余躍一怔,許久悶悶地說:“魏雅,羅總為了你可是差點命都沒有了,現(xiàn)在還躺在病床上呢!這個世界上有誰可以為了你把命都潑出去。他那么喜歡你,你好歹給他個機會?!?p> 救命之恩大于天!被余躍一再搬出來,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半晌,我尷尬地笑了笑,“余躍,你這是要當(dāng)紅娘嗎?”
“隨你怎么想,反正我就是希望你們兩個能在一起。上一次去靈城貿(mào)然抓了你回來,現(xiàn)在想想也確實唐突了,這次我只是希望你能放下你心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好的試著接受一下羅總?!?p> “我知道祥子哥為我付出了很多,但是余躍,你沒有戀愛過,有些事你不懂!”
“就是因為我沒有戀愛過,所以才能跳出你們愛呀愛的怪圈兒,更理性的看待問題!如果有人可以為我潑命,我才不管什么愛呀愛的,只要她愿意,立即拎到家,娶了!”
余躍說的很豁達,但但凡在情感這么豁達的人,多半是沒有經(jīng)歷過情感。
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了,最后只淡淡地說:“余躍,別逼我了!”
“我不逼你,我只是想敲醒你?!?p> “我一直都很清醒?!?p> “跟那種沒可能的人都能談戀愛就是清醒?”
“余躍!打個比方,如果讓你娶我,你是什么感覺?”
余躍表情一僵,皺著眉問不語,仿佛在很仔細地體會那種感覺,半天他慢慢的答:“感覺,像吃了個棗……”
我疑惑地看著他,“像吃了個棗?”
“核?!庇嘬S看著我悠悠地補充了一個字。
我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嘖,我就正在被你逼著吃棗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