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yī)院歸來,一進門有一種勝利凱旋的感覺,終于不用再整天盯著白床單聞著藥水味兒了。
我笑著說:“余躍,別走了,今天中午,我做幾個菜,我們一起坐坐!”
余躍看了看我,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魏雅,你這是變相提醒我該離開嗎?我告訴你啊,我壓根就沒有打算走,我那房子里連個喘氣兒的都沒有,我才不愿意一個人回去呢?!?p> 我笑了笑問:“你爸媽呢?”
余躍翹著腿倚在沙發(fā)上,輕飄飄的說:“吵架了?!?p> “吵架了?為什么?”
“還不是老生常談,逼著我找媳婦,給我介紹了幾個,我放了人家鴿子,一開始我媽拿著笤帚揍我,后來揍累了,就打包回老家了。說是堅決不給我做飯了,然后把我爸也順走了,說是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
“哈哈……”
我跟羅維祥笑的都差點岔氣兒,我看著羅維祥說:“羅總,你的司機可憐成這個樣子,你是有責(zé)任的哈!”
余躍也看著羅維祥笑,“是啊,羅總,這次就算了,下次五一福利發(fā)女人唄!”
羅維祥笑了笑說:“不用五一,清明的時候就很好?!?p> “清明?”
我聽了捂著肚子笑了起來,“余躍,你們羅總這是要發(fā)給你女鬼??!”
“得得得!羅總,我寧愿你重陽節(jié)的時候發(fā)給我一個!”
我笑的都流眼淚了,好久沒有這么開心了!余躍起身說:“你們兩個想吃什么,我出去準(zhǔn)備食材!”
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噥,我跟祥子哥早就商量好了,這是清單,你照著去買,如果你想吃什么,往上加?!?p> 余躍翻開紙張看了看說:“原來你們都計劃好了!暈!還有海參鮑魚???這……這這是誰寫的,關(guān)鍵是誰請客啊?”
我戳了一下他的肩膀,“余躍,你不會這么小氣吧,吃頓飯而已,還用得著我們掏錢嗎?”
“哼!你們都是資本家,就不要壓榨我了?!?p> 羅維祥笑了笑說:“逗你呢,拿我的卡去吧!”
我推回羅維祥的卡,掏出自己的遞給余躍:“都不要跟我搶啊,這次我是一定要請的,噥,余躍,我的信用卡,隨便刷!”
余躍接過卡看著我說:“魏雅,果然是有錢人了,三日不見,刮目相看!哦哦,我可不可以刷輛飛機出來??!”
我笑著戳了一下他的腦袋,“Toy店里隨便買!”
“嗯!聊勝于無!”余躍笑著點著頭出門去了。
我抹了抹眼角,真的笑出眼淚了!
“祥子哥,你在這兒看電視,我先去廚房燒水洗刷一下,一會兒好用。”
羅維祥笑著說:“我不看電視,我去廚房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說完我又想起來了我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貌似也是這么跟羅維祥說的,頓時笑道:“祥子哥,你這是學(xué)我呢!”
“呵呵,我想學(xué),也得有教的。”
“得得得,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廚房熏油煙就去吧。”
我們一起到了廚房,我開始燒水并上上下下的打掃廚房,畢竟這里好多天沒有用了。我接了一盆清水,開始將很久沒有用了的碗筷清洗,然后順口問:“祥子哥,你覺得清明有什么好的食品嗎?”
“你要做什么?”
“我想弄一些在網(wǎng)上賣?!?p> “清明吃青團子,但是貌似你不方便郵寄,不如考慮下端午節(jié)的粽子,正好我們工廠也出產(chǎn)粽子?!?p> “真的?”我激動得擎著兩個濕手走到羅維祥面前,“祥子哥,你們真的有粽子,那么回頭我就下訂單,我要試下節(jié)日食品?!?p> “呵呵……雅雅,你也不看看我們產(chǎn)出的粽子是什么樣子的,好不好吃,就急著下單?”
“肯定好吃,我相信你?!?p> “好吧,沖你的信任,我們得研制出足夠好的產(chǎn)品。”
我笑了笑轉(zhuǎn)身又去接著洗碗,然后想到了什么,問:“祥子哥,你們?yōu)槭裁床辉诰W(wǎng)上銷售?”
“我們在做呀,做的線上批發(fā),做了批發(fā)再去做零售,這中間的平衡點不好把握,為了照顧批發(fā)商的利益,我們已經(jīng)新注冊了品牌,準(zhǔn)備開始零售了。不過,雅雅,你放心,給你的東西,我保證是網(wǎng)上獨一份,專門制作!”
“啊,太好了,祥子哥!你真是我的貴人!”
羅維祥挑了挑眉,笑了笑,沒有說話。十多天來,我已經(jīng)克服了與他獨處的尷尬,尤其是跟他一起討論工作的時候,我感覺他親切的就像我的戰(zhàn)友。
羅維祥自然可以幫到我很多,但是我的盤子現(xiàn)在滾的比較大,所以需要的周轉(zhuǎn)資金比較多,沒有了蕭明南的資助,我自然可以全部賒欠羅維祥的,但是我不能那么做,我就是不做生意,也不能再陷羅維祥于困境!況且,我之所以拼命掙錢,也是為了還他的一千萬,如果為了還他錢再給他制造麻煩,那么我就太混了!可我又不能不做,所以我必須想辦法解決資金的問題。
余躍大包小包的回來后,我們?nèi)藝妥罁衿鸩藖?,我跟余躍是喜歡斗嘴的,羅維祥是肯定向著我的,如果哪一會兒羅維祥保持了中立,那么余躍就要對祖上連鞠三躬!最后鬧到極點,余躍把芹菜葉子撒了我一頭,說是提前送給我的結(jié)婚禮物,祝我成為一個賢妻良母永遠(yuǎn)走不出廚房。無疑,迎接余躍的只有兩個字——吊打!
客廳被鬧得像個戰(zhàn)場,很開心,我甚至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連蕭明南帶給我的那些別扭的情緒都慢慢遠(yuǎn)去了。與他坎坎坷坷一路,在差點陷入的時候,我終于最大限度的保護了自己。
有那么些瞬間我甚至想,其實現(xiàn)在的生活也不錯,如果婚姻只是搭伴過日子,那么只要對方不是太壞就好了!
我曾經(jīng)對余躍說過他正在讓我吃棗核,可現(xiàn)在覺得,跟羅維祥相處起來也不是那種吞棗核的感覺,我只是不習(xí)慣他罷了。他是一個有分寸的人,任何時候都適可而止。
我每天都給羅維祥熬大骨湯,想法設(shè)法的逗他開心,他恢復(fù)的很快,整個人也變得紅潤了很多。一個月后拆了石膏,并開始慢慢鍛煉走路了。我每天早、晚攙著他在空氣新鮮的地方出入,以至于附近喜歡鍛煉的爺爺奶奶姑娘小伙都認(rèn)識了我們!
又過了一個月,他已經(jīng)能輕松自如的走路了,只是還不能負(fù)重,醫(yī)生說他恢復(fù)的很好,等再過些日子就算完全恢復(fù)了,我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這天我們又習(xí)慣性地早早地來到公園,公園里有一座小小的矮山,山頂上按照國人的習(xí)慣設(shè)置了一個小亭子。我們坐在亭子的長凳上,把腿耷拉在外邊,迎著朝陽感慨大自然的美。
羅維祥一伸長臂攬了我的肩膀,看著朝陽說:“雅雅,我真希望跟你一起去爬泰山,聽說泰山的日出很美!”
我沒有刻意躲閃他,多日來,拉拉手,攬攬肩這樣的動作我早就習(xí)慣了。一開始是不想讓他傷心,后來真的覺得無所謂了,又不是接吻滾床單,沒必要把男女分的這么清楚。況且他對于我來說就像親人、朋友、戰(zhàn)友、恩人!如果現(xiàn)在他真的求我嫁給他,那么我想我也是會考慮的。
就像余躍說的,我總是要結(jié)婚的,我也覺得我總不能為了我跟蕭明南之間曾經(jīng)那自以為是的滑稽的感覺終身不嫁吧!或許……或許人家蕭首席已經(jīng)舉行完婚禮并榮升為天業(yè)唯一的蕭總裁了呢!
“好的,祥子哥,等你完全恢復(fù)了,我們就徒步上泰山,聽說登山需要一夜的時間呢!”
“嗯,那說好了,不準(zhǔn)打退堂鼓!”
“哈!祥子哥,小看我,如果放在戰(zhàn)爭年代,我也絕對是巾幗英雄!”
羅維祥扶了扶額頭說:“呃……雅雅,真不知道是你傳染了余躍,還是余躍傳染了你,我發(fā)現(xiàn)他像男版的你,你像女版的他,怪不得你們能成為哥們!”
“這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說完我看著羅維祥挑了挑眉:“祥子哥,貌似你跟我們也走的很近哈!”
羅維祥捏了捏我的鼻子,笑著說:“小丫頭片子,套我!”
我的公司被安排在羅維祥的廠子旁邊,不光租金便宜,下班他還可以接著我一起回去。同樣我的員工可以去他們廠子里吃飯,可以免費住他們的員工宿舍,而此時我的公司隊伍已經(jīng)重新恢復(fù)至十五人!
日子過得安靜平和,像是暴風(fēng)雨后的彩虹,美麗的讓人不敢眨眼睛,生怕一眨間,它就那樣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