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一路,到青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七七八八被傭人們照顧著,我推門倒頭大睡,感覺像是剛走完了十萬五千里長征,累的似乎一擔(dān)倒下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半夜,我醒來時,看到蕭明南回來了,他正在試我額頭的溫度??粗煜さ哪槪彝蝗挥X得有好幾個世紀(jì)沒有見過他了,特別想他。
“怎么了鶯鶯?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不知怎么,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突然見到了家長,不可抑制的痛哭起來!
“到底怎么了?聽王猛說你去了老家一趟,回來不高興!”他一邊輕聲說,一邊用紙巾給我擦眼淚,可是眼淚越擦越?jīng)坝苛恕?p> “鶯鶯,別哭了,都是當(dāng)媽媽的人了,讓孩子看見可不好!”
他話剛落,我感覺自己的情緒更不可抑制了,用被子蒙了頭大哭起來!他隔著被子一下一下的輕輕拍著我的肩膀,軟聲細語地說:“有什么委屈跟我說說!”
他不說“委屈”還好,一說我更控制不了自己了,哭的聲音也越發(fā)的大了。
蕭明南沒轍,最后終于安靜了,只是默默的一下一下的輕拍著我的肩膀。我哭了一陣,心里好受了很多,掀開被子,隔著霧氣看著蕭明南。
他笑了笑一邊用紙巾給我擦眼淚,一邊說:“有什么大事,哭成這個樣子,頭發(fā)都哭濕了,都不漂亮了!”
我坐了起來,撲到他的懷里,把他抱得緊緊的,哽咽著說:“明南,我們結(jié)婚吧,我好想有個家!”
“嗯,等我忙完了這一陣,我們就結(jié)婚。”
話說到這里,我才想到他現(xiàn)在正處在輿論風(fēng)口。
他的事情已經(jīng)夠多夠煩的了,我又怎么能再給他找麻煩?
于是我抹干了眼淚,扯著鼻音勾著嘴角說:“哭出來,都好了,現(xiàn)在覺得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覺得好餓!”
他勾了勾我的鼻子說:“小饞貓!正好我也沒有吃飯,我們下去吃個宵夜?!?p> 我笑了笑,下床穿鞋,隨著他去吃飯。
他扶著我,仿佛怕我太柔弱摔倒似的,我慢慢推開他,“不用扶,沒那么嬌貴?!?p> 他笑著說:“記得以前,你情緒波動的時候總愛暈倒。”
我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問:“是這樣嗎?”
他點了點頭。
我笑了笑說:“或許吧,不過現(xiàn)在變堅強了,沒有必要靠暈倒來裝柔弱了!”
他一頓,眉毛微挑,“裝柔弱?難道以前你暈倒是裝的?”
我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我有那么無聊嗎?這不是自從跟你認(rèn)識后,見得‘世面’多了,自然沒什么能讓我暈倒的東西了!”
他猛然攬了我的肩膀,我以為他要自責(zé)一番,沒想到他臉皮超厚地說:“看來遇見我的好處還真是多?!?p> 我忍不住又橫了他一眼,“你真是自戀CEO!”
他笑了笑,“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倒是今天來來回回的折騰,把孩子累壞了?!?p> 我嘆了口氣說:“嗯,坐車也很累的。我本來想著在老家住兩天的,沒想到……”
他擁著我已經(jīng)到了盥洗室,打開水龍頭幫我洗手,見我沒有反應(yīng),他低聲說:“不愿意說就不說吧,洗洗手,我們下去弄點吃的?!?p> 我回過神來說:“我自己洗?!?p> 洗完手下樓到客廳,在冰箱里翻找了一陣,找到些牛奶面包片,放在微波爐里熱一下,打算就這樣墊墊算了。
沒有心情做飯,也沒有心情吃飯。
蕭明南也沒有要張羅一陣的樣子,隨著我簡單地用點,然后又拉著我上樓去洗漱休息了。
等忙活完,蕭明南攬著我坐在床頭,問:“鶯鶯,你想要個什么樣的婚禮?”
想了想,我說:“有白紗、有藍天、有花朵就好!”
他笑了笑說:“要求這么低?”
我偎依在他懷里笑著說:“我要漫天的白紗,湛藍的天空,遍地的花朵!”
他笑出聲來,胸腔的震動聲傳入我的耳朵,像洪鐘,我微微側(cè)了側(cè)腦袋,仍然貼著他。
“好,我答應(yīng)你!”
想了想,我說:“明南,你想要什么樣的婚禮?”
“我?”他微微一怔,仿佛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微頓之后,他說:“只要你在我身旁,什么樣的都好!”
“這么簡單?”
他將我抱的更緊一些,“我可不覺得簡單,要不是孩子,估計你早嫁人了,還能輪到我?”
我抬起頭來,責(zé)怪地看著他,“是你當(dāng)時不要我的好不好,先是將我?guī)У揭粋€什么阿夫人的地方,然后又將我交給羅維祥,我是東西嗎?”
說完這些,我生氣地不愿意再靠著他了,他討好似的又來抱我,“好了,鶯鶯,過去是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知道我的女人從來都不是東西!”
“你才不是東西!”
他笑呵呵地說:“那么,親愛的,你覺得這句話老公應(yīng)該怎么說才好呢?”
我一噎,看著他瞪了半天,“這句話不要說了!”
他在我臉頰上蹭了蹭,笑著說:“好,老婆說什么就是什么?!?p> 開了一陣玩笑,想到了最近亂糟糟的事,我說:“明南,我想春城了。”
“嗯?為什么?那里很好嗎?”
“嗯。”我點了點頭,“那里有鐘聲,有平靜,還有我的花灼灼?!?p> 他默了默說:“想回去,就回去?!庇诌^了一會兒他補充道:“我跟你一起回去?!?p> 我愣了愣說:“可以嗎?你不要忙嗎?”
他看了看我,笑著說:“怎么辦呢,分不開了呢?每天只有見到你和孩子,心里才踏實,別管在外邊多累,回來了就感覺舒服,現(xiàn)在如果再讓我一個人過,我一定會堅持不下去的。”
“可是你的工作?”
他打斷了我,“放心,單紅被大姐帶走了,最近集團也沒有什么大事,公關(guān)部門能應(yīng)付的來,況且,我想去靈城上班的話,坐飛機的話一個小時都用不了,也很快的?!?p> 聽了他的話,我也放下心來,偎依著他,感受著他的體溫,嗅著他埋在我心底最深處的氣息,許久,我沉沉地感慨道:“真好!”
他輕輕順著我的頭發(fā),低聲問:“什么真好?”
我笑了笑說:“什么都真好!”
他笑了笑不再追問,只說:“這次既然來了青城,把你戶口帶走吧,免得以后麻煩?!?p>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先改成公司集體戶吧!”
他抿了抿唇,“真麻煩,應(yīng)該直接挪到我戶口本上”
我嗔道:“好了,明南,先忍一忍吧,反正已經(jīng)在一起了,也不差……”
后半截話被他堵在唇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