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jié)束后,不出所料的,四海水君被天君宣到了九霄云殿上,這也正是紅鸞心中所想,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雖然紅鸞是女子,但……一個不變的定律就是……女人更不好惹。
早在盛宴結(jié)束前,紅鸞便找了個借口返回了云蒼宮,她要的是天族的一個交代,而不是天君的交代,雖然算不出自己的天劫何時會到來,但她卻有強烈的預(yù)感,這一天……不會太遠(yuǎn)。亦天亦人……人已經(jīng)找到了,那天呢,天雷……亦或是……天道?
“喂……我真的餓了,從九重天回來你就一直悶在房間,你悶不悶啊?素菜也行……我湊活吃,你就行行好燒點飯吧,再這么下去,我就真的要餓死在云蒼宮了!”已經(jīng)餓得前心貼后背的麒麟子已經(jīng)哀求了紅鸞半個時辰了,可紅鸞貌似一點要挪動地方的心思都沒有。
“你說……如果我歷完了天劫,是不是就要接任鳳君的位子了?”紅鸞坐在梳妝黃鏡前一動不動的盯著鏡子里的自己。
“那是肯定的,我們兩個生來就是少主,只不過,我上頭還有我父君,你就只剩你了,哎呀好了,先填飽肚子要緊,快點去燒飯啊!把我餓瘦了你負(fù)責(zé)啊!”說著,麒麟子就拉著紅鸞向著小廚房走去。
任由麒麟子拉著,路過宣絡(luò)的房門口,門是敞開的,屋內(nèi)卻是空無一人。
“宣絡(luò)去哪了?”
“不清楚,應(yīng)該是被九重天上的人叫走了,可能是為了魔尊和兇獸的事吧?!?p> 來到小廚房,紅鸞切著肉,麒麟子也難得勤快的幫忙摘菜,“說實話,其實之前我也有想過你的劫是大師兄,也只是一個念頭,沒想到還真是他,不過這么多年你就沒有對他動過念頭?”
“我一直以為是個凡人,根本就沒想過會是他,不過現(xiàn)在想一想,亦天亦人……天族之中的凡人,其實主要是那個伏羲琴,我剛到云蒼宮的那天晚上靈珠受損……若不是他出手相救,只怕是……算了權(quán)當(dāng)是因禍得福了!”
“師叔,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一個小仙童匆匆從外跑了進(jìn)來。
“如此吵嚷,像什么樣子!”
“別理他,可是宮里出事了?”紅鸞白了麒麟子一眼。
“不是……是……是東海!我剛剛聽師傅師伯說,大師伯一個人去東海深淵斬殺蛟龍了!如今大師伯正在東海之上與那蛟龍大戰(zhàn)呢!”
“喂……不是吧!我還沒吃飯哪!喂!”
紅鸞不理會身后張牙舞爪的麒麟子,捏了個訣后消失在他的面前。
東海之上,黑云壓城,風(fēng)起云涌,一條巨龍不斷穿梭在云間,白色的影子不斷與之交匯,巨龍震耳欲聾的怒吼、白色影子與佩劍合二為一化成的道道劍影刀光,讓人不禁生畏。
紅鸞來到岸邊,望著云端,忽然,那道白色的影子在與巨龍又一次的劇烈撞擊后落到了一處礁石之上,隨即,巨龍再一次向著滿身是血的人影吞吐出一團藍(lán)色的冥火,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紅鸞幻化出真身——九天火鳳,直直的向著云端飛去。
一招鳳舞九天,硬生生的接住了巨龍的冥火,并緊接著又是一招紅蓮業(yè)火擊傷了巨龍,紅鸞幻化回人身,落在那個人的身旁,“那日不是已經(jīng)重新封印了蛟龍嗎?為何封印破除的如此之快?”
“現(xiàn)在還不清楚,不過,應(yīng)該是有人故意為之,來不及再次將蛟龍封印了,今天必須將它斬殺,以免造成更大的禍患!”宣洛右手拿劍左手捂著胸口,顯然,已經(jīng)受了重傷。
紅鸞見此不免有些擔(dān)心他的傷勢,但看著不斷在云中起伏、因著紅蓮業(yè)火灼傷的蛟龍,便祭出了兮云劍,“我去吸引蛟龍的注意,你試試看能不能將蛟龍的龍珠逼出,毀了龍珠,蛟龍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濟于事?!?p> 宣洛有些擔(dān)心,但如今也只好如此,“萬事小心?!?p> “你也是?!?p> 紅鸞看了看他的眼睛,又再次向著蛟龍飛去。許是發(fā)現(xiàn)了紅鸞的意圖,蛟龍的龍尾用力一甩,紅鸞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一下,只是蛟龍未曾料到,一只小小的鳳凰竟然在受到如此強大的攻擊時還會有力氣揮劍,于是,蛟龍的龍尾也是硬生生的被兮云劍砍了下來,與此同時,在見到紅鸞被擊中的剎那間,宣洛的沄亓劍插進(jìn)蛟龍渾長的龍頸,并順勢用力豁開了蛟龍的腹部。
蛟龍不停的痛苦哀吟,顧不得被擊傷而落入東海的紅鸞,宣洛與沄亓劍合為一體,擊碎了從蛟龍腹中飛度而出的一團散發(fā)著冥藍(lán)之光的蛟龍龍珠。
隨伴著蛟龍一聲微弱的龍吟,蛟龍的真身開始消散。
東?;謴?fù)了往日的平靜,烏云散去,宣洛一躍而下,落入了已經(jīng)被蛟龍之血染紅的東海,不斷下沉,找尋著紅鸞的蹤跡。
宣洛捏了個訣,不顧自己儼然已經(jīng)重傷的身子,向著東海深淵沉去。
或許是紅鸞體內(nèi)靈珠上依附著南溪的修為,于是,當(dāng)宣洛找到她時,她的靈珠已然離體,但靈珠形成的強大仙澤依然護著她的周身。
宣洛闖入仙澤,看著一動不動的紅鸞,下意識的附上了紅鸞的唇給她度氣。覺察到宣洛的氣息,紅鸞艱難的睜開了雙眼,四目相對。
此時的紅鸞根本無心想著自己如今究竟身處何處,她明顯的覺察到自己的心在強而有力卻無規(guī)律的跳動著。
見紅鸞醒來,宣洛施法讓靈珠重新回到她的體內(nèi),然后又在兩人的周身設(shè)了道仙障,摟住紅鸞的腰,向海面浮去。
二人爬上一座孤礁,紅鸞虛弱的靠著他的肩,在落入東海之后,呼吸困難使紅鸞一度以為自己會成為鳳族第一個被淹死的儲君,原本她以為自己在死前,看到的畫面一定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阿爹阿娘,然而不斷下沉的過程中,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的卻都是宣洛的影子。
“你知道嗎,剛剛,我以為我要被淹死的時候,腦海中浮現(xiàn)著的都是與你在一處的畫面,游歷的經(jīng)驗告訴我,宣洛……”紅鸞直起身,一本正經(jīng)的說“我喜歡上你了。”
宣洛看著眼前表情嚴(yán)肅的紅鸞,好一會兒說了一句“你游歷那么多年難道就沒聽說過‘矜持’這個詞嗎?”其實……他是害羞了吧……
“我們鳳族就是這樣啊,喜歡就是喜歡,那種藏著掖著的行為從來就不是我們的性格。”紅鸞腹誹:矜持?沒聽說過!我告訴你,你是我的劫,我也是你的命中注定,你別想甩開我!
看著眼前張牙舞爪的小丫頭,宣洛溫潤一笑,扶起她,伸出兩根指頭輕輕一晃,紅鸞便暈了過去,想來,也是他不知該怎么消化這突如其來的表白吧—(????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