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映誠畢竟是見過更多大場面的人,他的心態(tài)并沒有受到這項決議的干擾,會議還在繼續(xù)進行中。
“前不久,我冥元太子病逝,太子受魂悸病害長達六年之久,卻仍然堅持處理政務(wù),傾心為民,最終即便是在我國知名御醫(yī)騰老的救治下仍然無力回天,我國已在上月邀請弦澈禪師進行了隆重的葬禮,抒發(fā)了對太子的追思,但不幸的是,圣上也因此悲痛過度,撒手人寰了?!?p> 人們感覺到這幾件事似乎有點蹊蹺,但畢竟是皇家內(nèi)部的事情,不好議論,大家將眼神望向席位上的沈月和弦澈,兩位眼神凝重,并沒有作出任何解釋。
“經(jīng)諸位官員了解,圣上對太子的英年早逝過度傷痛,并未指定新的太子繼承人,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府決定在下個月初一的冥元千年慶典上進行即位儀式。對于太子繼承人,請諸位投票確認。”
雖然代表們大多離都城有些遙遠,但對于皇子們的性情還是有些知曉的,繼承人將直接影響到各片區(qū)人民的利益,此事可不可懈怠。
二皇子好權(quán)謀,但好女色,常常流連于花街柳巷。三皇子有志向,但嗜酒如命,常常醉倒在酒館里。兩兄弟的表面關(guān)系還算融洽,但都對于皇位有所覬覦。
代表們紛紛竊竊私語著,有的商討著合作的方案,有的商討著共同的利益趨勢,有的擔心著這事件背后的陰謀,不敢多做考慮。
楊映誠觀察了四周的狀況,公正又沉重的開口道:“現(xiàn)在,請諸位開始投票?!?p> 席上,為了避嫌,二皇子和三皇子并未出場。觀眾席上的諸位皇室成員緊張的望著大屏幕,每個人的臉上都透露著一份不一樣的希望與憧憬。
楊映誠出來了,一邊將因子數(shù)據(jù)投射在屏幕上,結(jié)果是十五票二皇子,十五票三皇子,七票棄權(quán)。
原本緊張的人稍稍緩了口氣,然而另外一條神經(jīng)又仍然繃緊。
天色漸暮,楊映誠向諸位深深鞠了一躬,“今日天色不早了,請各位在都城內(nèi)稍作休息,太子選票乃是大事,我等不可怠慢,等明日再進行第二輪投票,感謝諸位對本府的理解”
“散席?!?p> 人群之中,誰也未注意到,一個身著黑袍的怪人露出了似是悲傷似是痛苦的有趣微笑,“真有意思啊。這個結(jié)果,可沒枉費我來了一趟?!?p> 第二天,會議沒有繼續(xù)進行,也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進行的必要了。因為二皇子已經(jīng)死了,死在了來這的路上,尸體是溫熱的,胸膛上插著一把刀,地上的鮮血寫著這么一些字。
‘二皇子已死,太子之事由三皇子繼承即可?!?p> 楊映誠很快認了出來,正是十年前潛逃的刺客孟小霽的字跡。
這是一個陰雨連綿的一天,會堂很潮濕,正前面躺在地上臉蒙白布的便是二皇子了,會堂很安靜,沒有人多說一句多余的話。
沈月上前察看,二皇子的表情十分驚異,有一種不敢想象的意外感,似乎致死都沒有料到自己會被下如此毒手。
沈月冷冷宣布著:“被利劍穿心而死,速度很快,皇子應(yīng)該僅僅是剛看清了刺客的臉便已死去,血液大概在五分鐘內(nèi)已經(jīng)停止流動?!?p> “兇手應(yīng)該是埋伏在路上,先以靈魂因子干擾了二皇子的部分魂覺,然后由另一位刺客沖上前一劍刺入心脈?!?p> 楊映誠沉聲道,“辛苦了,此事暫且由白夜囚的最高管理人藍九天先生負責,勢必要將兇手追出?!?p> 廳內(nèi),一個陰陰的笑聲突然響起:“哈哈哈哈,就憑你們,還想追查兇手?”
現(xiàn)場的人們頓時一驚,究竟是誰,在如此緊張關(guān)頭敢講出如此挑釁的狂話,難道是不想要命了嗎?
“閣下是誰?”楊映誠果然青筋暴起,顯然是溢出了其強勁的因子力攻向了那人,那人若不抵擋,勢必傷筋動骨,而若接招定然要就此現(xiàn)身。
哪料那身音卻仿佛并未受到影響,周圍各個方位僅僅是傳來了因子力的反彈回聲,那人接著嘲諷道:“算了吧,今日各位江湖英雄在此有目共睹,這種連皇室皇子都保護不了的政府還想保護冥元國的安危嗎?楊丞相,我建議你解散政府,垮臺算了,也省的那么勞累?!?p> 弦澈此時突然沉聲吼道:“妖孽小人,休要壞事!”
一股剛烈的氣息向著四周襲卷而來,人們頓時感覺到耳膜劇烈的陣痛,功力不高的一些人險些被震暈了過去。
一個人影頓時之間從房檐上跌落下來,那人摔到了地面,守衛(wèi)們正待撲上,騰老卻沉沉道:“退下,當心有毒!”
那人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肉身全被尸水腐蝕,全身只剩白森森的骷髏,在場之人人無不駭然。
此時,藍九天上前道,“若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人就是白夜囚的潛逃死刑犯——柳安,這化尸水和幻音術(shù)正是他自己所獨創(chuàng)的邪功。最后竟然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可算是自食其果?!?p> 楊映誠皺眉道:“今日,諸位先散吧,此事,等調(diào)查完畢后自會知曉?!?p> 帷幕緩緩的落下,人們?nèi)匀徊唤?,究竟是誰竟敢如此囂張的公開與政府作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