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星河無意解釋,視線漫不經(jīng)心地往秦佳身上一瞥。
秦佳立刻福至心靈,表示了解。
“咳咳。”秦佳往百里星河身前一站,弄得有幾分存在感之后便說道:“星河君的意思是雖然垃圾不是沖著我們?nèi)拥?,但是扔到了我們眼前臭到了我們也是不對的?!闭f完她就轉(zhuǎn)頭看百里星河像是找他確認是否就是這個意思。
百里星河聽她形容,覺得很是貼切,便朝她微微一笑以示贊許。
秦佳只覺得眼前人的那一笑,便是千樹萬樹梨花開遍,絢麗奪目得很。明明已經(jīng)看了好幾天他的臉,但是再次看到他微笑心臟還是忍不住撲通撲通的歡跳。
不要再跳了,再跳就要跳出來了。秦佳捂著胸口,想平復(fù)一下跳躍地特別過分的心臟,只是視線卻不能從百里星河臉上移開一分。
“尊上若是嫌棄他們言語粗鄙,屬下立刻下令全城不可在尊上面前妄言。還望尊上饒恕他們這一回?!彪m然覺得百里星河聽不得污言穢語這一點讓人很無語,但誰叫他為尊他為從只好咽下所有不滿了。
“大人這萬萬不可。我們做魔只為活著痛快,無所顧忌。如此拘著豈不是和凡人無異?又有何樂趣可言?”一個黑衣人鼓起勇氣開口道。
“閉嘴!”風(fēng)唳臉色難看地呵斥道。然后一撩下擺跪了下去:“屬下管教不嚴,讓下屬沖撞尊上,萬死難辭其咎。屬下死不足惜,惟盼尊上能解了這一方禁言術(shù)?!?p> “起來吧!我并無嗜殺之好。”百里星河揮一揮手,世界又恢復(fù)了聒噪。
他朝秦佳望去:“你可還要看看?”
秦佳立刻心虛地把手放了下來猛搖頭:“不用了,我看夠了,看夠了?!币蝗貉Э炊嗔耍慌峦砩隙家鲐瑝舻?。
“既然夠了,我們便走吧!”百里星河又是一道靈力打在秦佳身上讓她騰空而起,自己雙手背在身后騰云追上。
“大人,我們還要忍他多久?”黑衣人問風(fēng)唳。
風(fēng)唳一個狠厲地眼刀飛過去,不想和愚蠢的手下廢話,直接飛上了天空往百里星河離開的方向追去。
“你不想想這是什么地方。”另外一個黑衣人鄙視了一下不會問話的黑衣人智商。
‘嗖嗖’幾聲過后,一群黑衣人化煙而去。
所幸集市離幽云宮不遠,百里星河站在云頭很快就辨別了方向帶著秦佳往云下最大的那座建筑群而去。
一落地,就有一堆宮娥魚貫而出,下跪行禮。
“恭迎尊上回宮?!币灶~點地,宮娥齊聲道。
被沾光受大禮秦佳萬分不適,離百里星河稍稍站遠了一些。
風(fēng)唳此時正好到了,趕忙說道:“尊上這些都是安排服侍您的婢女,你若是有可心的也可收入房中?!?p> “喂喂,我還在呢!你能不能別那么不要臉?”秦佳看他當著她的面就給百里星河拉皮條,氣紅了臉。
只是不知道是氣風(fēng)唳不尊重現(xiàn)代女性還是別的什么。
風(fēng)唳視線在秦佳和百里星河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
立刻抱歉地說道:“尊上贖罪,恕屬下眼拙竟未看出這位姑娘是尊上的心上人。多有得罪,請勿見怪。你們還不快下去?!憋L(fēng)唳對宮娥呵斥道。
宮娥急急忙忙地退了下去,巍峨的宮殿前立刻就只剩下了他們?nèi)齻€人。
“尊上,我重新給您安排一些男子服侍您可好?”
“哎,我們不是……”秦佳好不容易開口想解釋又被百里星河打斷了。
“不必了?!卑倮镄呛邮忠粨P,聚起了一道風(fēng)把秦佳輕輕地往宮殿里一送,然后雙手成訣念下一連串的咒語。
頃刻間宮殿外立起了一方結(jié)界,護住了整個宮殿。
“尊上您這是何意?”風(fēng)唳明白百里星河從不信任他,只是沒想到他會把不信任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
“我對你們不放心。你可以退下了,有事我自會找你。”百里星河一腳邁入宮殿,手一揚宮門便在他的身后緩緩關(guān)起。
秦佳從門縫看出去,只見風(fēng)唳臉色白了青青了又白,交相輝映地好不熱鬧。
本該是個主人,最后把自己變成了外人。誰讓他不經(jīng)允許就往她身上放蟲子,秦佳一點都不同情他。
等宮門完全合上,秦佳小聲地問:“星河君,我們現(xiàn)在在里面說話他們還能偷聽到嗎?”蟲子帶來的后遺癥,秦佳總覺得會有人在偷窺。
百里星河閉了閉眼,分出一縷神識去查探整座大殿,人是沒有了,其它東西倒是不少。
看她一副有秘密要說的樣子,百里星河弄出了一個小小的僅能容納兩個人的透明氣泡,把秦佳和自己一起包了進去。
“現(xiàn)在不可以了。你想說什么?”
秦佳左右看了看,雖然多了一個氣泡罩著,但她還是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覺得那個叫風(fēng)唳的不是什么好人?!?p> “何以見得?”百里星河自然知道除了他們兩個外都沒好人,只是有些好奇秦佳為什么也這么認為。
“那個余棄之明明說過你這個身體是他的,是神仙的軀殼。既然是神仙的身體,那外面那些魔干嘛要叫你魔尊?我覺得你和余棄之雖然沒法確定誰是神誰是魔,但是你們二人共用一具身體是事實,所以余棄之說你們要找肉身也是沒錯的?!?p> “他們口口聲聲喊你魔尊,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寧愿用自己的身體作為容器也要把別人的靈魂封印這種事一般只有大無私的神仙才會那么干。把不屬于自己的靈魂裝到自己身上那過程肯定不好受,一個魔怎么愿意忍受這樣的痛苦呢?并且在魔界的人仗著妖怪多欺負神仙人少占盡上風(fēng)的時候更是沒有必要自虐了?!?p> 身體上裝了兩個靈魂的痛苦,秦佳雖然不曾體會。但她曾經(jīng)看過關(guān)于貝殼養(yǎng)殖珍珠的記錄片,對于把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容納到身上去的痛苦還是能想象得到。
以小觀大,只怕神君當時的痛苦要比貝殼還要強上無數(shù)倍。
“且不說魔尊抽瘋真的把一個神仙的靈魂裝到身體里毫無必要,就假設(shè)你這具身體本來就屬于魔君。一體二魂,他們?nèi)绾文芸隙ㄋ姷娜司褪撬麄兯е业哪莻€人?所以余棄之和他們總有一方在說假話?!鼻丶岩豢跉獍炎约旱目捶ㄈ读顺鰜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