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齊猛打了個呵欠。清晨的太陽照在身上,真舒服啊。今天輪到他值守。他從袖子里摸出一個鼻煙壺,吸了一口,然后狠狠地打了兩個噴嚏,這才心滿意足。
奉大師兄的命令守在這里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要找的人,那個玲瓏宮的姑娘。嗯,應(yīng)該是個姑娘吧?雖然她扮成了一個大媽的樣子,可手里的劍分明是玲瓏宮的弟子才會用的樣式,錯不了。
都怪白笑天那個無能的家伙,跟蹤一個中了離魂蛛的女子竟然都能跟丟。齊猛暗自在心中腹誹著。要不是他搞砸了,自己也不至于要在這個鬼地方守株待兔了。唉,真想和大師兄他們一起去山里抓妖獸煉丹啊。
“喂,老板!這個梳子多少錢???”一個聲音打斷了齊猛的沉思,他抬頭一看,是一個臉上長著雀斑的姑娘。姑娘手里還拿著把黃楊木的梳子。
“一個銀花。”齊猛想也沒想就說道。
“什么?!一個銀花?你想錢想瘋了吧?”長雀斑的姑娘丟下梳子,轉(zhuǎn)頭就走,邊走嘴里還邊碎碎念道,“真是搶錢,一把爛梳子竟然敢賣一個銀花?!巷子外頭的雜貨鋪,一個銀花夠買五把梳子的了!”
“我這是祖?zhèn)鲗氊?,只要一個銀花那是便宜你了!”齊猛也不甘示弱,朝著女子的背影嘲笑道。旁邊還有些路人,本來還想過來看看齊猛的攤上有什么貨物的,一聽這對話,紛紛搖頭,然后都繞道而行了。
對,你們這幫窮貨,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齊猛翻了個白眼,然后往嘴里丟了幾粒辣花生,大嚼起來。你們這群賤民,本來就只配變成丹藥里的材料,或者是被煉成血傀儡,竟然還敢嫌自己賣的東西貴?要不是要完成大師兄的交代,我早就把你們給煉化了。
又過了兩個時辰,齊猛正坐在矮凳上一個接一個大呵欠的時候,一個他這兩天沒見過的人從巷子里走了出來。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身瓦藍(lán)色的粗布衣衫,都洗的有些發(fā)白了。齊猛頓時來了精神,抓過一個鐲子假裝在擦拭,眼睛卻偷偷打量這少年??此椒シ€(wěn)健,眼神銳利的樣子,肯定不是那些草頭百姓中的一員。就算此人不是正式的修行者,肯定也有修煉過。他十有八九知道大師兄要找的人在哪里。
想到這里,齊猛從腰間摸出了一張小黃紙,又咬破指頭在紙上畫了幾筆。片刻之后,一只鮮血煉成的蒼蠅從紙上冒了出來?!叭ィ切∽?。”齊猛悄聲說道。蒼蠅在紙上轉(zhuǎn)了兩圈,嗡嗡地朝著不遠(yuǎn)處的少年飛了過去。
這是血咒門門徒常用的法術(shù),他們用鮮血煉成小動物,用來偵查地形,或者潛入守備森嚴(yán)之處偷取寶物。借著血蠅的眼睛,齊猛很清楚的看到了少年的動向。
少年走過了七八條街,拐進(jìn)了一家叫做沈記馬車的鋪?zhàn)永?。他要買車?齊猛更肯定了這少年一定和自己要找之人有關(guān)系的想法。不過他沒敢讓蒼蠅也飛進(jìn)鋪?zhàn)永?,怕被少年或者店鋪里的其他人給發(fā)現(xiàn)了。圍著鋪?zhàn)愚D(zhuǎn)了一圈之后,齊猛讓血蠅停在了鋪?zhàn)油獾乃R柱上。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少年?duì)恐惠v馬車離開了鋪?zhàn)?。齊猛趕忙指揮蒼蠅跟上。少年慢悠悠地把馬車趕回了巷子里,停在了一家包子鋪的門口,不再動了。
哼哼,看起來果然是躲在這巷子里。齊猛興奮地想到,連馬車都買回來了,看起來那女子是打算要偷偷溜走了。
齊猛將這個消息用靈書手環(huán)通知了還在客棧里的另外兩人。沒過一會兒,手環(huán)上收到了白笑天的消息,“等我們過去,就沖進(jìn)包子鋪里,把那女人給揪出來!”
嘖嘖,這個蠢貨,上次栽了跟頭還不吸取教訓(xùn),行事還是如此魯莽。齊猛搖了搖頭,用手環(huán)回復(fù)了一條,“白笑天,萬一那小子只是個普通商戶,你這一闖,豈不是暴露了我們的身份。到時候把擎蒼城里的巡邏隊(duì)招來,再讓那女人趁亂跑了,這個責(zé)任你擔(dān)的起嗎?”
和上一條消息不一樣,這次白笑天很久都沒有回應(yīng)。齊猛笑了笑,又發(fā)了一條,“不如這樣,我在這里盯著他們的馬車。你和林師弟在客棧里等我的消息。如果馬車出城,我們就來個前后包抄,這樣那女人絕對跑不掉?!?p> 又過了一會兒,白笑天的消息傳來,“好吧。就按你說的辦?!?p> 翌日清晨。
齊猛在離包子鋪不遠(yuǎn)的房頂上趴了一夜,都快要懷疑自己的猜測是不是正確的了。這時候,包子鋪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昨天見到的那個少年扶著一位中年婦女走了出來。齊猛一下來了精神,在房頂上壓低腦袋,仔細(xì)看著對面。
出來的那婦女帶著斗笠和面紗,看不清容貌。不過她身形和他們要找的女子倒有幾分相似,而且看他那一瘸一拐的樣子,似乎是受了不輕的傷。
只見少年攙扶著女子走到馬車前。后者停下腳步,將手中的劍別在腰上,對著少年行了個大禮。齊猛看的真切,女子腰上的那把劍正是玲瓏宮弟子的佩劍。錯不了,這肯定是他們要找的人了。
又過了一會兒,馬車緩緩地離開了包子鋪,順著冷清的街道,朝城西去了。齊猛又招出血蠅,落在了馬車上。然后他用手環(huán)給白笑天等人發(fā)了條消息,“那女人坐著馬車往城西去了,我的血蠅跟著他們。你們速趕往西城門附近。”
兩個時辰以后,馬車離開了擎蒼城,正走在山間的小道上。齊猛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車后面,臉上笑意漸濃。這馬車出城以后就專揀小道走,此時已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此時雖然天已大亮,但路上的行人卻少了很多。再讓你們走一會兒,齊猛心想,等四周沒人的時候,就是你們的死期。
又過了一會兒,馬車來到了一座小橋邊,齊猛一看四周已經(jīng)沒有別人了,于是長笑一聲,縱身一躍,落在了馬車的前面。
馬車上的車夫看見有個人突然出現(xiàn)在車前,嚇了一跳,忙勒住了有些受驚的馬匹。齊猛站定以后,指著車夫說道,“我要找的是車?yán)锏娜耍幌胨赖脑捑挖s緊滾?!?p> 說話的功夫,唰唰兩道人影落在了馬車的后方,正是同門的白笑天和林千宇。白笑天說道,“齊猛,你確定那女人就在車?yán)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