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破云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對手。對方是一個個頭不高的男子,身材也有些瘦弱。他手里拿著兩把釘頭錘,正警惕地盯著自己。
少年朝對方笑了一下,說道,“我們不先互相介紹一下嗎?在下玄天學院,周破云?!?p> 對方愣了一下,隨即說道,“額…我是金烏學院來的,叫賴俊英。”
“原來是賴同修,幸會幸會?!敝芷圃拼藭r已經用覆蓋靈氣的雙眼打量了一番對方,發(fā)現他的靈氣大部分都集中在了雙手之上,還有一些,則是在雙腳上。
看起來,這位的靈氣數量和濃度,和我比起來,差得有點遠啊。既然如此,我就給自己增加一點難度吧。
想到這里,少年解下了腰間的劍,丟給了場邊的裁判官,“麻煩幫我保管一下?!?p> 賴俊英見狀,臉帶疑惑地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雖然這樣說,你可能會生氣?!敝芷圃七吇顒又眢w,邊將靈氣集中在自己的雙手和雙腳之上,“但是打敗你,我空手就可以了?!?p> 血氣方剛的少年,如何受得了這種羞辱。賴俊英大喊一聲,掄起雙錘高高躍起,朝著對方頭上砸了過去。
周破云也不閃躲,靜靜看著釘頭錘從半空中落下。就在賴俊英以為自己要得手的時候,他突然覺得對方的身影一花。
然后就聽見咔嚓,咔嚓兩聲,他手里的釘頭錘應聲而斷。
賴俊英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覺得胸口像被大石頭擊中了一樣,橫著就飛了出去,撞在了隔絕各個賽場的光幕上,又彈了回來。
當他的身體終于摔在地上的時候,周破云也停下了腳步。少年衣衫不亂,氣息不喘,就像是剛散了個步回來似的。
再看他的對手,則是兵器盡折,倒地不起了。
半晌之后,賴俊英嘔的一聲,張嘴吐出一大口酸水。然后他用手里的錘子柄撐著地面,費力地爬了起來,臉色也變得蒼白了不少。
“我下手好像重了一點,你沒事吧?”少年略帶歉意地說道。
只是‘重了一點’?你的拳頭是玄鐵打造的嗎?昨晚吃的飯,都快被你打出來了。賴俊英捂著肚子,苦澀地想到。
“你…你在玄天學院,排多少名?”對方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想要嘔吐的感覺,指著周破云問道。
“我是頭名。”后者回答道。
“嘶…”賴俊英又深吸了口氣。他覺得自己今年的運氣也太差了。第一輪就碰上了最好的修行學院里,最厲害的學生。連對方出招的樣子都沒看見,自己就被打敗了。
“...竟然是頭名。也罷,算我倒霉?!彼麌@了口氣說道??磥硇扌羞@條路,真是強者如林啊。
他是楚州一處大戶人家的公子,本來踏上修行之路也是因為無聊。今年誤打誤撞地來到了這雪嶺大會,本來還抱著一絲幻想。結果第一場戰(zhàn)斗,就在周破云強橫地實力下敗的體無完膚了。
算了,還是回家去繼承家業(yè)吧。賴俊英這么想著,舉起了右手說道,“我認輸?!?p> 他話音剛落,只見一道細細的火光升起,朝著半空中的十輪火梅圖飛去。
當那道火光接觸到火梅圖最外一輪的時候,周破云的名字從橙黃,變成了火紅。而賴俊英的名字,則暗淡了下來。
接著,一道紅線從周破云名字的下方伸出,接到了里面的一輪上。然后他的名字,也在那輪上出現了。
而在賽場上方,本來漂浮著的紅色刀劍交叉的標志,也變成了一朵散發(fā)著白光的梅花標志,代表著比賽結束了。
“咦?你看,七號賽場怎么這么快就結束了?是哪兩個選手在那?”觀眾席上,有人奇怪地說道。
“周破云和…賴俊英。金烏學院?沒聽說過?!绷硪蝗朔朔种械撵`晶片后說道,“多半是周破云贏了吧?!?p>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其它賽場里的比賽也結束了。朱一刀扛著他的大砍刀,從十二號賽場里跑出來,笑著對周破云說道,“兄弟,你教的那幾招太管用了!我都沒怎么使勁,就把對方的一桿長槍給砍斷了。然后,他就認輸啦!”
“干得不錯嘛!”周破云也高興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稱贊道。
“不過,比起比賽,我對今晚的事情更加期待!”朱一刀此時笑的更開心了。
“今晚的事情?”
“宴會啊,宴會!你忘了嗎?所有選手都可以參加的宴會!”朱一刀啪啪拍著手中的靈晶片,不可思議地看著少年說道。
“你對吃的還真是執(zhí)著…”有這么一個吃貨朋友,周破云時常也很無奈…
第一天的比賽進行完之后,不少選手就要回家了。為了安慰他們,神機閣照例在中央賽場上,舉行了盛大的宴會。
此時,所有的觀眾都被擋在了賽場之外,只有選手可以入內。而賽場和觀眾席只見的水溝,也被蓋上了。
宴會是流水席,天律各地的美食擺放在賽場中央的一張張長桌上,供大家隨意挑選。
朱一刀此時面前放著五個盤子,每個盤子里面都堆了小山一般高的食物。周破云坐在他對面,都快看不見人了。
少年沒有像自己好友那般狼吞虎咽,而是不住地打量著周圍的選手們。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身著華麗的服飾,脖子上,手上和腰上都掛著價值不菲的珠寶飾品??磥?,大多數人,應該都是世家自己出身吧。
還有少數一些選手,和周破云他倆一樣,穿著普通。而這樣的人,大多都是獨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孤單地吃著東西,不像那些世家子弟那樣,談笑風生,觥籌交錯。
這時,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吸引了少年的注意力。他看見幾位少女,在離自己不遠處的桌邊坐下了。這些少女腰間別著的佩劍,周破云覺得看著有些眼熟。
然后他想起來,這是玲瓏宮弟子的佩劍。自己在救顧曉晨的時候,就見過了。
不知道她,有沒有回到玲瓏宮,現在,是不是在受著什么懲罰呢?少年不禁想到。
“喂,周破云,你怎么不吃東西?。俊敝煲坏短鹉菑垵M是油花的臉,奇怪地問道。
然后他在面前的盤子里翻了一下,遞過來一條粗粗的螃蟹腿,“喏,給你!這可是新鮮的碧藍珊瑚蟹,這么大一只,擎蒼城里要賣兩片金葉呢!”
少年笑了笑,感到肚子也確實有些餓了,伸出手正要接過蟹腿,就聽見后面?zhèn)鱽硪粋€輕蔑的聲音。
“嘖嘖,你們這幫賤民,吃飯怎么跟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