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回信?
向芷遙一臉驚詫,不敢相信這話是云長歆說出來的,再次瞄了一眼信紙,堅定的道,“我不寫。我是你的妻子,那我跟云琰之間,就不該有任何交集?!?p> 回應(yīng)她的是云長歆的一聲冷笑,那笑里帶著嘲諷。
向芷遙預(yù)感到不妙,正打算找借口先撤,云長歆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壓在墻上不讓她動彈,另一手撐在她頭側(cè)的墻上。她本來就背靠著墻壁,這下完完全全被云長歆圈在小空間里。
“你,你要干什么。”向芷遙的語氣極度驚恐。
這姿勢一點都不曖昧,真的一點都不曖昧,現(xiàn)在云長歆的眼神真的是要吃人的。
“你口口聲聲說跟我站在一起,要跟云琰保持距離。可我怎么總覺得,你是打算跟他一起制約我呢?嗯?我的好妻子……”
最后一句話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同時,捏著向芷遙手腕的手漸漸收緊。
向芷遙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掙扎著道,“松手,松手,我從來沒有過制約你的想法!剛剛我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是我錯了,你要我做什么我做就是了。你放手。”
云長歆冷笑一聲,松開她。向芷遙連忙退開兩步,跟他保持距離,揉著被掐疼的手腕,目光再次落在信紙上。
制約……云長歆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剛剛那封信上……
現(xiàn)在向芷遙可以確定,這封信上有什么關(guān)乎云長歆利益的東西。她要是再不看,根本輪不著楚漣兒出來跟她爭奪身體的主導(dǎo)權(quán),云長歆就先把她咔嚓掉了。
認命的嘆了口氣,再度拿起信紙。
事實證明,她的直覺非常準(zhǔn)確。對于云琰這封信,楚漣兒回信的態(tài)度,將直接決定云長歆的命運。
信中,云琰告訴楚漣兒,南蠻首領(lǐng)葛越王作亂,叛賊入侵南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所謂南境,就是云長歆的地盤,幽州。
朝中大臣主張給云長歆一個封號,讓他即刻動身趕往幽州,抵御葛越。
云琰想看到云長歆跟葛越王兩敗俱傷,那他便是一石二鳥坐收漁利。
云琰不想看到的是云長歆勝了,從此在幽州扎根,尾大不掉。
看完信件,向芷遙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葛越,這個詞她不是第一次聽到,早在云長歆跟她翻臉之前,就有個屬下送來葛越王的書信。她沒忘了那時候云長歆給出的答復(fù):
不要傷人,避開青殞關(guān)。
所以說,這到底是葛越叛亂,還是云長歆和葛越王合起伙來瞞天過海……
用腳趾頭上的神經(jīng)末梢想想都知道,是后者,是云長歆導(dǎo)的一出戲!
可見,一個月前,甚至更早的時候,云長歆就盤算著今天了。一旦他接手了戍邊的擔(dān)子,那么等同于他掌握了整個南境的兵權(quán)。他的力量,將不再局限于幽州。
可惜,他云長歆千算萬算,卻沒料到一點——
他老婆楚漣兒嗝屁了。
現(xiàn)在楚漣兒身體里的人是向芷遙。
向芷遙不會寫毛筆字。
回個屁的信?。?p> ……
對于自己不會寫毛筆字,向芷遙沒能成功的給出合理的解釋。結(jié)果不言而喻,她又被云長歆關(guān)了起來。而且,比之前還慘。
之前云琰的人一直跟著,云長歆干什么都不方便。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有了向芷遙的計策,云琰的人早已回京復(fù)命,云長歆也就進入了能為所欲為的狀態(tài)。
他把自己的馬車賣了,買了幾匹快馬,帶著手下人,抄小路馬不停蹄的往幽州趕。至于女眷和少量家仆,就直接落在后面。
向芷遙就比較命苦了,云長歆為了監(jiān)視她,將她被綁了扔在貨車上,用兩匹馬拉著,一同運到幽州。
云長歆告訴給手下人,現(xiàn)在的楚漣兒仍有異心,隨時可能跟云琰聯(lián)系,要提高警惕。
心思簡單的向芷遙對云長歆的話深信不疑,于是路上一直在琢磨,怎么才能讓云長歆相信,現(xiàn)在的“楚漣兒”跟云琰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云長歆跟手下人說的話根本就是胡謅的。真實的盤算,只有他自己知道。
貨車四面都是木質(zhì)欄桿,像極了五六十年代抓狗大隊用的運狗車。當(dāng)然,也很像黑市人販子買賣人口的運輸工具。
這車不遮風(fēng)不擋雨的,向芷遙本身又在發(fā)燒,結(jié)果當(dāng)天晚上就進入了殘血當(dāng)機狀態(tài),她深度懷疑,照這樣下去,不出三天,她就可以去陰間跟楚漣兒聊天了。
當(dāng)然,也不排除她再借尸還魂一次的可能性。
疲憊的閉上眼睛,準(zhǔn)備睡一會兒。這困意來的詭異,有種無法抵擋的感覺。但向芷遙卻壓根沒去想這樣睡著了還能不能再醒過來。
沒有牽掛的人就這點不好,沒有半點求生欲,太容易領(lǐng)便當(dāng)。
她似乎進入了一個無比真實的夢境,四下一片混沌,當(dāng)她意識到不對勁,想要醒過來的時候,已然什么都做不到了。
慌亂無措的時候,前方出現(xiàn)了一點白光,緩緩增大,愈漸明亮,逐漸顯現(xiàn)出一個人形。
眼前的景象不是一般的詭異,但作為一個已經(jīng)借尸還魂的人,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夢境。
不是夢境,不是現(xiàn)實世界,那就是——
見鬼了!
向芷遙毫不猶豫扭頭就跑,可還沒跑出幾米,一個聲音卻從身后傳來。
“不用害怕,你死不了的?!?p> 她緩緩?fù)O履_步,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回過頭來,警惕的目光投向那光影,“你是誰。為什么帶我來這里?”
四下空曠,卻詭異的起了回音。
那“人”并沒有立即回答她,白光依舊在變化,最終定格成完整的人形,五官衣著都極為清晰,連發(fā)絲都分明可見。
然而,看清了這個人的長相,向芷遙卻瞬間臉色蒼白,朝后踉蹌了兩步,幾乎要跌倒在地上。
“你,是你……”
向芷遙的聲音在發(fā)顫。
清晰的人影朝著向芷遙走來,閑庭信步,聲音不疾不徐,卻透著一股子冷意。
“沒錯,是我。我就是你最想殺的那個人……楚漣兒!”
鬼妖窮奇
講一下向芷遙穿越前的情況,20歲,研二的學(xué)生,兵器專業(yè),專攻彈藥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