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倒霉,喝涼水都塞牙!
蕭略與藏悅正在街市上行走,忽然聽到身后有人喊道:“藏悅小姐?!?p> 兩人止住腳步,轉(zhuǎn)身看去,只見身后站著五名身穿華麗錦緞的公子,藏悅目光落向?qū)O毓,微微一怔,驚訝道:“孫公子?!?p> 四目相對,孫毓眼神漸漸變得火熱,心想這才大半年沒見,沒想到藏悅長得越來越嫵媚動人,要不是蕭略插腳進來,或許自己早就抱得美人歸了。
“多日不見,小姐近來可好?”孫毓微笑問道。
“多謝孫公子關(guān)心,一切尚好。”藏悅輕聲答道。
孫毓點點頭,然后目光移向蕭略,故作不知的問道:“這位公子是誰,怎么看起來面生的很?”
沒等蕭略開口,藏悅搶先道:“他是父親的貴客,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告辭?!痹挳?,拉著蕭略便走。
見狀,蕭略疑惑萬分,堂堂瑯邪郡之主的千金小姐為何會如此懼怕那位公子,另外自己是臧霸認(rèn)可的女婿,又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結(jié)合以上兩個疑點,他便猜出其中必有隱情。
“等等。”孫毓喊道。
“孫公子,還有何事?”藏悅問道。
孫毓雙手負(fù)背,圍著蕭略身邊轉(zhuǎn)悠兩圈,淡笑道:“既然是伯父的貴客,那也就是開陽城的貴賓,今日難得相遇,我身為地主,怎好怠慢客人,怎么樣,可否給個賞臉面找個酒樓暢飲一番。”
蕭略又不是傻子,豈會看不出帶有敵意的挑釁,只是他很好奇自己啥時候得罪眼前公子了。
“抱歉,我突然感覺身體不適,還是下次吧?!?p> 蕭略不想與他繼續(xù)糾纏,于是轉(zhuǎn)身就走。
“哼,一只縮頭烏龜!”孫毓譏笑道。
轉(zhuǎn)身,蕭略微微皺眉,問道:“你說誰是縮頭烏龜?”
“我自然是說那個禍害士族,搜刮民財,背信棄義,棄城而逃的家伙?!?p> 孫毓仗著父親手握實權(quán),絲毫不懼怕得罪蕭略,相反他還要當(dāng)著眾人面前羞辱一番,只有這樣才能好好出一口惡氣。
“孫公子,你太過份了,蕭略又沒有得罪于你,你為何要無事生非,此事我要是告訴父親,你應(yīng)該清楚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后果?!?p> 見他們神色不善,藏悅擔(dān)心蕭略吃虧,于是也顧不上許多,挺身攔在蕭略身前,面帶怒意。
聳了聳肩,孫毓不以為然:“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小姐既然不愿意聽,在下閉嘴就是了,不過呢,伯父一世英名,恐怕要毀在此人手中嘍。”
聞言,身邊四位公子哥跟著譏笑起來。
“你...”
藏悅氣的臉龐漲紅,羞憤不已。
“算了,沒必要和幾只瘋狗一般見識,這樣倒顯得我們不夠大度了。”
蕭浩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從內(nèi)心來說,他還真不愿意與他們計較太多,尤其是在大婚前夕,能低調(diào)盡量低調(diào)一些。
不過,他也能猜出眼前公子絕對有著背景,估摸著他的長輩不是富紳,就是本郡某位將軍,不然的話,藏悅也不至于如此忌憚。
“你說誰是瘋狗?”孫毓怒目圓睜,質(zhì)問道。
“誰接話,誰就是瘋狗?!笔捖缘Φ?。
兩人站在最繁華的街市上針鋒相對,瞬間引來大量百姓圍觀,有人眼尖,一眼認(rèn)出孫毓,不由得咧了咧嘴,對蕭略報以同情的目光。
孫毓可是本郡花花太歲,向來囂張跋扈,其父孫觀監(jiān)管本郡治安,手握重兵,誰敢不長眼睛去招惹,今天看這架勢,那名年輕人少不了要受罪了。
此時,藏悅比任何人都緊張,她心里面清楚,孫毓這份邪火是因為兩次提親被拒,現(xiàn)在看見自己與蕭略即將成親,所以心懷不滿。
就在藏悅思索該如何化解危機之計,突然,孫毓沖上前,掄起右手狠狠抽在蕭略臉頰上。
啪!
一聲脆響過后,蕭略頓時眼冒金星,鼻孔竄血,火辣辣的感覺從臉頰傳來。
“諸位父老鄉(xiāng)親,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又在欺負(fù)人,實話告訴你們,此人就是蕭浩,他之前曾出任過彭城太守,在任期間,打壓士族,欺壓百姓,搜刮民財,害得百姓苦不堪言,現(xiàn)在曹軍來犯,他又背信棄義丟下溫候置之不顧,獨自跑到開陽求生,這種人渣,若是留在開陽城,必然會招來溫候與曹軍瘋狂報復(fù),你們說對不對?”孫毓仰起腦袋,大義凜然道。
話音剛落,百姓嘩然四起,他們早就聽說過關(guān)于蕭略的事情,沒想到竟然是眼前之人。
這個時候,蕭略變得很是狼狽,那無數(shù)雙目光猶如刀子般插在心間,他本想解釋一下,可又覺得毫無意義,攥著拳頭,看向擔(dān)心無比的藏悅,淡淡道:“我們走吧?!?p> 看著蕭略牽起藏悅嬌手,孫毓醋意大發(fā),呵斥道:“放開你的臟手,你不配與藏悅小姐并肩而行?!?p> 蕭略深吸口氣,目光冰冷的看著孫毓,道:“你他媽的是不是沒完了?!?p> “我就是沒完了,你能拿我怎么樣。”孫毓嘿嘿冷笑,隨即揮了下手,繼續(xù)道:“哥幾個,給我揍他,出事由我兜著。”
另外四名公子互相遞了個眼色,咬著牙,一窩蜂的沖了上去,揪住蕭略胸襟,掄拳便打...
噼里啪啦!
拳腳猶如雨點般落下,蕭略蜷縮在地上,雙手死死護住腦袋,這份恥辱比之身體上帶來的疼痛更加難熬。
“求你們不要再打了。”
藏悅被孫毓拉住,只能拼命哭喊著。
“藏悅,你還是清醒一下吧,此人不但是個卑鄙小人,而且還是個名副其實的淫賊,你要是嫁給他,肯定會后悔的?!睂O毓沉聲道。
“那是我的事情,與你沒有關(guān)系,我命令你馬上放了蕭略,否則等我回去告訴父親以后,絕饒不了你。”藏悅哭喊道。
現(xiàn)在的孫毓做都做了,豈會在乎后果,根本沒有停手的打算,依舊是饒有興致的看著躺在地上宛如死狗般的蕭略。
藏悅見阻攔不住,一咬銀牙,調(diào)頭就往家里跑,眼下唯有求助父親,蕭略才能轉(zhuǎn)危為安。
“閃開,閃開!”
這個時候,人群被分開,一對巡邏士兵走了進來。
為首什長是個胖子,長得白白凈凈的,豆大的眼睛閃閃發(fā)光,滿臉的小人相,當(dāng)他看見有人在街市尋釁滋事,剛欲動手抓人,他突然發(fā)現(xiàn)孫毓站在不遠(yuǎn)處盯著自己,頓時打個哆嗦,隨即緊忙恭敬的走到近前。
“喲,這不是公子嘛,發(fā)生什么事情了?”那名什長滿臉陪笑的問道。
“你來的正好,此人羞辱于我,你看該如何處置?”孫毓撇嘴問道。
“豈有此理,我看這個家伙是活膩了,羞辱公子,就相當(dāng)于羞辱孫將軍,公子放心,待我把他抓回去狠狠嚴(yán)懲,絕不輕饒?!蹦敲查L拍著胸脯,保證道。
“很好,就按你的意思去辦吧。”孫毓非常滿意的道。
“諾!”
對于這種事情,那名什長早已司空見慣,更不敢插手此事,畢竟自己頂頭上司可是孫毓的父親,他才不會去觸霉頭,于是命令手下將蕭略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