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話卻是表達(dá)出呂布內(nèi)心想法,蕭略靜靜的看著他,心道莫不是呂布想要金盆洗手,退出這個爭霸天下的大舞臺。
壞菜了?。?!
蕭略感覺自己這幅藥似乎是下猛了。
“我們出去吧?!?p> 呂布從地上站起來,然后與蕭略并肩走出靈堂,緊接著轉(zhuǎn)身輕輕關(guān)上大門,在即將合上的一瞬間,目光透過門縫又看了眼靈位。
這回呂布倒是沒有了銳氣,平靜的吃了頓飯,洗了個澡,然后躺在床榻上沉睡了過去。
一睡就是三天兩夜。
期間,張遼與高順來探望數(shù)次,結(jié)果都是沒有見到。
……
大廳內(nèi)。
臧霸指了指桌案上擺放的一堆竹簡,面無表情:“全郡縣各大士族占用土地數(shù)量都記錄在冊子里面,請蕭將軍過目?!?p> 蕭略斜撇了眼,然后收回目光,微笑道:“岳丈大人是太守,你認(rèn)為無誤便是無誤,到時候我們就按照這上面記錄的畝數(shù)征收糧食就是了?!?p> 藏霸可不吃這套,眼睛一瞪:“誰是你岳丈,實話告訴你,這門親事取消了,老夫絕不會把女兒嫁給你的,絕不。”
“她不嫁給我,你難道想讓她一輩子孤單下去嘛?”
“放屁,天下間男人有的是,老夫就不能重新找個新女婿嘛?!?p> “好啊,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誰敢娶她!”
蕭略容忍很久,今天終于是徹底爆發(fā)了,語氣中充滿威脅之意。
顫抖的指著蕭略,臧霸激動道:“你你你...你就是個粗邳的惡霸!”
蕭略嘴巴一撇:“沒記錯的話,岳丈也出自寒門,年輕時候傷天害理之事也沒少干過,彼此彼此?!?p> 臧霸一只手捂著胸口,一邊手扶著桌案:“唉呀媽呀,氣死老夫了?!?p> “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告辭!”
話畢,蕭略甩袖離去。
蕭略還沒走出多遠(yuǎn),迎面遇見穿著便服的呂布。
止住腳步,蕭略稍稍調(diào)整下情緒,然后臉龐擠出一絲笑容:“今天看你氣色不錯呀,怎么有事找我?”
“我是來向你道別的。”呂布淡淡道。
蕭略微微皺眉,問道:“你要去哪里???”
“我也沒想好,隨遇而安吧?!眳尾蓟卮鸬?。
“隨遇而安?”蕭略笑了笑,繼續(xù)道:“恕我直言,你不是普通人,恐怕這諾大的天下還真沒有你的容身之所,另外張遼,高順皆是當(dāng)世名將,他們能甘心與你四處漂泊嘛?!?p> 呂布沒有動容,臉龐依舊很平靜,似乎他早就料到蕭略會這么說。
“我會和他們?nèi)フf,讓他倆留在這里輔佐于你,至于我自己那就要看天意安排了?!眳尾计届o的道。
“油鹽不進(jìn),真有你的,此事先讓我考慮考慮吧?!?p> 換做以前,蕭略對他是又愛又恨,可現(xiàn)在的呂布就像是一潭清澈的湖水,讓自己升不出一絲厭倦,并且不知不覺間,還會產(chǎn)生憐憫之心。
呂布點點頭,沒有拒絕。
簡單交談幾句后,蕭略離開了太守府邸。
一路之上,蕭略坐在車廂內(nèi)反復(fù)思考著該如何處理此事,猛虎終究是猛虎,哪能不吃肉啊,現(xiàn)在呂布處在人生低谷期,雖然有些改變,但是隨著時間推移,說不準(zhǔn)還會再發(fā)生改變。
可,自己真要是把他給放出去了,卻又于心不忍,畢竟各路諸侯都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豈會給他一條活路!
怎么辦?
蕭略頭疼不已,想了想,隨即挑開車簾,探頭出去:“兄長,麻煩你把張遼,高順請到府中,我有事找他倆商議。”
“諾!”
典韋領(lǐng)命后,調(diào)轉(zhuǎn)馬頭離去。
半晌后,張遼,高順來到大廳內(nèi),蕭略壓了壓手,示意兩人坐下談話,緊接著把今天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聽完之后,張遼,高順臉色不是很好,微微垂著腦袋,默不作聲,看得出來,此事對他們打擊很大。
“哎,說實話,我總感覺溫候是在向我交代遺言,知道嘛,他的瞳孔內(nèi)毫無生機(jī)可言,完全是死氣?!笔捖該u頭苦澀道。
“何出此言?”張遼抬頭,問道。
“暴風(fēng)雨來臨前夕總是平靜的,貂蟬落在曹操手中,始終是溫候最大的心病,我擔(dān)心他走后,十有八九會去許昌伺機(jī)刺殺曹操,那可是九死一生啊?!?p> 這可不是蕭略再嚇唬他們,而是呂布給他的感覺就是如此。
“這可如何是好。”張遼犯愁道。
“為今之計,說什么也不能讓他離開這里,你們倆從今天起就時時刻刻守在他身邊,切記他越是平靜,你們越不要放松警惕。”
不管他是不是頭猛虎,自己先做回菩薩,舍生取義吧,蕭略這樣想著。
“讓蕭將軍費心了?!睆堖|抱拳謝道。
蕭略擺擺手:“舉手之勞,不必掛齒?!?p> 患難見真情!
張遼,高順兩人看向蕭略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尊敬。
接下來的日子,蕭略忙于秋收中,不得不說,瑯邪郡確實是塊風(fēng)水寶地,土壤肥沃,糧食產(chǎn)量也大,再加上脫離朝廷管束,府庫銀餉也非常充盈。
軍閥最大的依仗就是地盤,還有實力!
蕭略手里面不缺糧餉了,自然是再次把精力投在了征兵上,在彭城期間算是積累經(jīng)驗的一個重要過程,到了瑯邪郡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井然有序的把任務(wù)布置下去以后,剩下的就是一步步來發(fā)展。
發(fā)展什么呢?
蕭略思考很久,他并不擔(dān)心內(nèi)政,因為臧霸治理瑯邪多年,并且著見成效,自己要是橫插一杠,反倒是畫蛇添足,故此不再考慮范圍內(nèi)。
那么剩下的就是軍事了!
目前瑯邪軍總兵力才三萬余人,表面看起來,絕對是塊難啃的骨頭,可謂是問題來了,除了開陽城以外,還有兩縣城池也至關(guān)重要,那可是產(chǎn)糧重地,一旦失陷,就相當(dāng)于丟了糧袋,這樣以來,就需要重兵把守,那么開陽城守備力量就變得空虛了。
想到這里,蕭略打定主意,這次征兵必須要大規(guī)模征召,哪怕是把府庫銀餉全部投進(jìn)去也在所不惜。
雖說新兵沒有戰(zhàn)斗力,但只要人多往城里面一放,曹軍想要攻打城池,就必須要拿出三倍以上的兵力,這是自古以來所有攻堅戰(zhàn)總結(jié)下來的經(jīng)驗,除非曹操搞策反,耍陰謀詭計,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鰲江,目前為止,我們已經(jīng)征召多少新兵了?”蕭略詢問道。
“據(jù)各縣統(tǒng)計,共征召八千三百多人。”鰲江回答道。
“不夠,遠(yuǎn)遠(yuǎn)不夠,你去通知太守大人,不管用什么辦法,一個月內(nèi)必須再征召一萬五千人?!?p> “呃,這恐怕有些難度啊,目前各縣青年對入伍熱情并不是很高漲?!?p> “那就把宣傳力度搞大?!?p> “怎...怎么個搞法?”
“不要問我,這個問題應(yīng)該是你們?nèi)ハ氲?,我只看結(jié)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