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順著石室通道拼命地跑,就在我對著他倆的背影望洋興嘆的時候,他們忽然停了下來。
又是一群妖,在對著虛空打架。
難道又是封?。课业靡獾呐苌锨叭?,果不其然又闖了進去。
我一邊回頭嘚瑟,一邊扭頭打量境況。這次我學(xué)聰明了,我等著第一只闖進來的妖,看看他要做什么。
這只闖進來的妖飛快的跑進一間石室,在墻壁上胡亂摸搜,終于摸到一處機關(guān),一扭,墻轉(zhuǎn)開,里面有本書,他拿起來看了看,又扔下,復(fù)原,去下一間石室再找。
我步他的后塵,那起那本心經(jīng)扔進乾坤袋,管他合不合適我屬性呢,估計也沒有合適我的,我先拿了再說。
于是,我跟著那只妖,他找到了不要的,我就撿起來。
他一臉蒙蔽的看著我,可是沒說一句話。
他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很公平。
狐十五進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撿了四本書了。
她拍拍我的肩,對我豎起大拇指,“了不起,你會被打死的?!?p> 原來這里只有二十間石室,也就是說有二十本心經(jīng),一種屬性最多有四本,妖多書少,本來就競爭激烈,我一只廢柴竟然私藏四本書,明顯的找死啊。
嚇得我趕緊拿出來,挨個兒扔到石室里去。
“可是,初一,”我跟在狐初一身后,“你說我是什么屬性啊,我要看你哪本書?”
狐初一一言難盡的拍拍我的肩膀,“你只要活著就好。”
狐佳兒說我是寒冰體質(zhì),莫不是說我是水屬性?可是赤練是火屬性,為什么也可以給我度靈呢?
我干脆幫狐初一找吧,她是金屬性。
我使勁兒跑跑跑,追上第一只闖進來的妖,告訴他,我已經(jīng)把那些書放回去了。
他莫名其妙的看我一眼,好像在說關(guān)我什么事兒。
當然關(guān)你的事兒了,只有你看到了,對了,你是什么屬性?
他警惕的瞪我一眼,扭身走開。我便留在那間石室翻找。
墻壁找了一圈,什么也沒有,又趴在地上摸了一遍,還是沒有,這是為什么?沒有機關(guān),也沒有心經(jīng)?
正疑惑時,忽覺嬰寧在頭上動了動。
“廢柴?!彼拔?,“頭頂上?!?p> 我一抬頭,老天爺!怎么會有這么大一只蜘蛛?
我撒腿就跑,“蜘蛛??!”
我以為所有的妖都會像我一樣大叫著逃命,沒承想,大家一擁而上,紛紛朝著那只巨大的恐怖的蜘蛛追去了。
“這是什么情況?”我呆立在原地。
嬰寧氣的直跺腳,罵我,“廢柴!那只蜘蛛里至少有兩顆妖丹,你吃了就能漲兩成靈力!真是氣死我啦!”
那股恨鐵不成鋼的氣憤使我格外慚愧。
“對不起啊?!蔽野г沟目粗侨簮豪前愕牟东C者,圍著那碩大的蜘蛛,頃刻間,蜘蛛消失了,只留一灘血水。
“算了?!背嗑毺撊醯卣f,“別說她沒能力殺死那蜘蛛,就算我們幫了她,那妖丹也不一定能跟我們的兼容?!?p> “可是!”嬰寧狠狠踹我一腳,“狐十五,下一次再敢節(jié)外生枝,老娘宰了你。”
“赤練,你沒事兒吧,那天發(fā)生了什么?”我全然不記得了。
“噓。”
我們都閉了嘴。
世無憂走過來,他遺憾的瞧著我,“看來你是真的對三重天一無所知啊?!?p> 于是他擠出一點兒寶貴的時間給我介紹了下,三重天是當時老閣主跟狐天貍建立的,專門為了提高弟子們的修為。
第三重天內(nèi),第一層主要是封印和異獸,只有合力把異獸消滅了,才能安心修煉心經(jīng)。異獸的隱藏能力很好,一般很難找到。
(所以這只大蜘蛛要不是嬰寧提醒,我一樣也看不到。)
第二層就是圣靈。所謂圣靈就是精氣有了知覺但是沒有肉體,他們不能見光,終生活在黑暗中。
說到這里,世無憂露出擔(dān)憂的神色,“原本這些圣靈是索命的,可是你今天也聽到大師姐的話了,很可能,”他悄聲伏在我耳邊,“這里面摻入了異靈。”
“什么是異靈?”
“笨蛋?!焙跻怀燥柡茸阕哌^來,“圣靈就是季書墨之輩,異靈就是東躲西藏的狐初一之流?!?p> 世無憂贊許的點點頭,“高見。”
初一要表達的是異靈很兇殘,可是她這么一說,我竟覺得異靈還挺親切的。
他們倆見我如此無可救藥,搖搖頭走掉。
我立馬摸摸赤練,“保我啊,大神。”
嬰寧冷笑一聲。
我閑著無事,數(shù)了數(shù)石室中妖的數(shù)量,差不多有六十只。他們大多忙著找心經(jīng),還為此不惜大打出手。
認真找異獸的好像就那么十幾只妖。
我這種廢柴自然是等著坐享其成,于是找個高處坐上去,觀察石室動靜。
狐初一撅著腚在地上摸了摸去,一邊摸一邊罵,這該死的蟲子都去哪兒了?
世無憂就很優(yōu)雅,人家拿著那把黑木劍四處戳噠。
再看那個瞪我的第一妖,他好像是這群妖中實力最強的,他依然毫無形象可言,跪在地上像是在擦地的雜役所長工。
咦,有一只妖引起了我的注意,人家都彎著腰在地上找,他卻仰著頭直盯著天花板。莫不是上面又有一只大蜘蛛?
我正興奮的準備跳下去,只聽“啊~切~”一聲,那家伙揉了揉揉鼻子,彎下腰去。
……白興奮了。
此時嬰寧又動了動,“前走左側(cè)第二個石室?!?p> 它的聲音很小,很謹慎,我便不敢造次,乖乖往前走去。
進了門,先看頭頂,什么也沒有。
“墻上機關(guān)?!眿雽幱痔嵝训溃野戳藱C關(guān),一面墻打開一點縫隙,顯然已經(jīng)被其他妖搜尋過了,什么也沒有。
“別動。”嬰寧異常含糊的說。
我便呆立在那兒,靜靜等著。很久,很久以后……
“捉!”
我的手不聽使喚的伸了出去,不早不晚,正好捉住一只探出頭的蝎子,一只粗過我的頭的蝎子,說是捉,倒不如說是抱住。
更令我驚詫不已的是,我竟毫不猶豫的一口啃了上去。
于是就有了這個畫面,我啃那蝎子一口,那蝎子蟄我一下,我哭著又啃一口,蝎子流著血又蟄我一下。
我邊流淚便哀嚎,我是抗拒的呀,我身不由己啊。
蝎子拼命地在我身上蟄啊蟄,我不停的啃噬著它,忽然覺得有個涼涼的圓滾滾的東西被我吞下去了,接著有了第二個第三個……
后來我懶得數(shù)了,反正直到那只蝎子被我吃完,我的身體才算歸屬了我。
“嘔!”我趴在地上開始嘔吐,那種血腥味兒,實在是太惡心了,可是什么也吐不出來。
“老天爺呀!”狐初一不知何時站在門口,她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一臉欣慰的看著我,“廢柴,你終于硬氣了一把,這才是我們妖該有的樣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