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劍
六年前。
反叛的動亂爆發(fā)于王都，隨后以很快的速度便波及全國。
而在歷史中有關(guān)于人類的任何一次戰(zhàn)爭，都是在折磨著人類本身，折磨著普通的民眾而已。
戰(zhàn)爭和以往自然不一樣，比如說在戰(zhàn)爭中，可沒有誰會幫城市清理衛(wèi)生，就算有，也不會敢去碰這滿城的尸體。
被刺在地，被燒焦，被融在一起的尸體到處都是。
“哈......哈......”
伊帆森穿梭在這座城市，戈洛瑞，這座曾經(jīng)繁榮無比的城市，格瑞特王國的都城，現(xiàn)在任然喧鬧，只是帶著殺意和血腥。
這座城市，早已不復(fù)原來的光榮與榮耀。
“我是王都的商人，你們的首領(lǐng)就算擔(dān)任了新的國王還是會重用我的，嘿！我說你，干什么，別用劍指著我。”
轉(zhuǎn)過一條街角，一隊反叛軍站在頗氣派的房子門口，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商人，房子似乎是商人的。
“你們知道嗎，我將來會是你們的上司，我有豐富的經(jīng)濟(jì)知識，你們首領(lǐng)會需要我的，現(xiàn)在討好我還來得及，喂喂喂，別這樣，我已經(jīng)跟你說了......”
商人還在擺弄些什么，但是反叛軍顯然已經(jīng)不耐煩。
“國王一派的人直接處死，這可不是什么口號了，而是軍令，是政策，你懂嗎蠢貨?！?p> 說完也不等商人的辯解，劍就已經(jīng)刺進(jìn)商人腦袋里，大量的鮮血與腦漿迸發(fā)出來。
“兄弟，你要是再稍微有點腦子就不會把雇傭兵和守衛(wèi)軍交給國王派，你個蠢貨?！?p> 那個長官把劍拔出，嫌棄的看了一眼，扔在了地上：“臟了我的劍，別指望我會拿這把劍刺你?！?p> 長官搖了搖跨上造型華麗的長劍，顯擺了一會又掛上，然后把旁邊一個士兵的劍“拿”過：
“國王已是強(qiáng)弩之末，還真有人相信他，去里面把該拿的東西拿了?！?p> 再然后就有一對母女出來，面容都姣好，哭像凄美，這樣的女人就會被士兵帶回。
如若是長相丑陋便直接處死，這種事情伊帆森一路上已經(jīng)看見很多了，但還是仍不住惡心，那把染血的劍象征著殺戮，也有人們的冤魂，令人作嘔。
......
大中午的，有人還在烈日下努力著。
“哈！哈！喝??！”一名女子于圍場中舞劍，颯爽英姿，好不干練，單是一眼瞧去，便是女裝（中）豪杰。
“米婭姐！”伊帆森搖了搖手。
“嗯？”米婭放下手中的劍，以往的熟悉讓她從聲音中便聽出來是誰。
“伊帆森？你終于來了，我可是好期待??！”米婭壞笑著，說著不懷好意的話。
“不，我是絕對不會屈服的！”伊帆森堅定的眼神。
“每一個男人應(yīng)該拿起一把屬于自己的劍，伊帆森，你也不例外?！泵讒I嘗試勸說。
“召喚師可不需要拿起劍，一個能召喚出元素精靈的召喚師?！币练瓘?qiáng)調(diào)。
“那我們打一場?”
“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過，我錯了米婭姐。”
“看吧，你需要一把劍?！?p> “你這邏輯很奇怪，因為我知道我就算拿起劍也打不過你的，要知道這里原來可是公用的練劍場，要不是你......”
“那是他們?nèi)酰憧烧鏇]有男子氣概?！?p> “我這叫大丈夫能伸能縮?！?p> “能伸能縮？”
“能屈能伸，一定是你聽錯了?！?p> “好吧，不管怎么樣......”米婭收起了玩笑的姿態(tài)：“秀巴利師父聽到你召喚成功而且是召喚出了暗元素精靈后表情一直都很嚴(yán)肅?！?p> 米婭指了指后面的一個房間的門，聳了聳肩：“反正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我覺得還可以......”
“我覺得不行?！?p> “唉——“伊帆森長嘆一口氣：“是福不是禍?zhǔn)堑湺悴贿^，我這就去了?！?p> “我覺得你可以準(zhǔn)備準(zhǔn)備晚一點再進(jìn)去?！?p> “我也這么覺得?！?p> “......”
家具和劍，秀巴利的房間一如既往的簡潔，秀巴利站在窗口已經(jīng)很久了，始終沉默著。
隨著“砰！”的一聲關(guān)門聲，秀巴利終于開口。
“我不會再強(qiáng)迫你練劍了?！?p> “欸？”一進(jìn)來就聽到意料之外的話的伊帆森表情掩飾不住的驚訝。
“我仔細(xì)想了想你也不是非要練劍才能活的下去，你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能總在旁邊阻礙你的前進(jìn)?！?p> “父親......”
“艾爾文之前過來找過我了，比米婭來的還早，他說他希望我教他練習(xí)劍法?！?p> “艾爾文？為什么？”聽到艾爾文的名字伊帆森確實驚訝，他知道艾爾文除了一些特殊原因之外對于劍也是同樣厭惡。
不過隨即伊凡森明白過來艾爾文為什么拿起劍了：“是嗎......”
“劍并非罪惡，罪惡的是人類本身，因為劍的定義，本身就是由我們給予的?！?p> “......”
“你的召喚說明了什么，你的記憶又告訴你了什么，你比我更清楚，所以我也不會解釋什么。”
“我知道......”
“再厚的城墻，也比不上最鋒利的劍，劍的真正作用，是斬斷路途所擋之物?！?p> “我的劍，不會殺掉任何一個人?！?p> 秀巴利盯著伊凡森，良久之后說道：“你還不懂。”
“......”
練劍場的兩個人。
“伊帆森還不知道我來這了?！卑瑺栁恼f著。
“伊帆森已經(jīng)進(jìn)去了哦。”米婭看了看秀巴利的房間，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結(jié)果如何?！?p> “這樣嗎？”艾爾文驚訝：“他已經(jīng)過來了啊?！?p> “嗯?！泵讒I注意力重新回到艾爾文身上：“就剛才不久前?！?p> “那還真是?！卑瑺栁囊部戳搜坌惆屠姆块g，又快速瞟回來：“伊帆森早晚會重新拿起劍的，他是那么溫柔而又強(qiáng)大的人。”
“如果是這樣就最好了。”米婭嘆息一聲：“我知道他，他只是需要一個理由，一個借口?！?p> 米婭將自己的劍拿在手中摩挲著：“劍隨人心，他的劍以前斬的都是不想斬的東西，友情，愛情，親情都被他自己斬斷了?！?p> 陽光照射在劍上，映出的卻是冷光，米婭繼續(xù)說道：“放下劍，連帶著過去一起，這樣的話不管是過去還是劍不都變的越來越沉重了嗎......傻瓜?！?p> “說起來如果是我的話比起劍還是感覺弩啊之類的遠(yuǎn)程武器更適合我啊。”艾爾文聳著肩：“像希雅那樣的魔女也不錯啊，又會很多魔法，又可以兼職魔具使，魔藥師什么的?！?p> 米婭一笑，把胳膊搭在艾爾文的肩膀上：“你可做不到不跟任何人說話，獨自研究個好幾年啊，瘦弱的家伙?！?p> “哎！門開了?！卑瑺栁臎]有去理會米婭的嘲諷。
“出來了？”米婭趕緊回頭。
只見門中出來一人，黑發(fā)黑眼，身子挺拔，目光中盡是堅定，背后的劍仿佛穿梭了時光，從從前的一個小劍士那，飛回了他的身邊。
艾爾文和米婭不再說話，他們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