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慶音等人到水音閣碼頭時就剩最后一條游船了,漫月山莊管家正與游船管事交涉,水音閣大管家便帶著一個黑衣公子過來乘船,恰好是那最后一條。
元慶音一看就不干了,立馬找過去理論:“管事的,這規(guī)矩可不是說壞就壞的,明明我們先到的,為什么船要給他?難道就因為他是大管家?guī)淼娜藛???p> “公子,這……”游船管事為難的看向黑衣公子。
“罷了,這位公子說的有理,今日是我來晚了,船給他們便是。”黑衣公子淡然一笑,絲毫不在意道:“年年都在船上看相必今年岸上看定會是另一番風(fēng)景?!?p> “是?!庇未苁鹿ЧЬ淳吹叵蚝谝鹿有辛硕Y,轉(zhuǎn)身向元慶音等人致歉:“怠慢各位客人了,最后這條游船就免費租給兩位公子,希望兩位公子游船愉快!”
黑衣公子向元慶音等人微微頷首便轉(zhuǎn)身走入了人群,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元慶音被這一出給震驚到了,原以為要費一番口舌理論,誰知他才一開口人家就走了,這般率性灑脫倒顯得他有幾分斤斤計較了。
“走了,人都走遠(yuǎn)了!”元慶鈺拿折扇敲了元慶音一下,他也被那黑衣公子的灑脫給折服了。
元慶音嘀嘀咕咕地跟在元慶鈺后面上了游船,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哥,你說他這人怎么這樣呀!我們又沒說不跟他拼船,他就走了?!痹獞c音還是很介懷。
“你也沒說要跟他拼船呀!而且一上去就咄咄逼人,換成我不打你都不解氣。”元慶鈺擺弄著他的琴,漫不經(jīng)心道。
“也對,看來這次是我太沖了,下次遇見他一定跟他陪個不是,再請他喝杯酒?!痹獞c音自言自語道。
天色尚早,清河上就已經(jīng)遍布各家租借的游船,絲竹管弦聲不絕于耳,脂粉花香縈繞,岸上鑼鼓聲聲。幾隊耍龍舞獅的民間藝人走街串巷的表演迎來了不少人的尾隨觀望,元慶音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住了,這事便被拋之腦后。
民間表演年年都有,卻年年都有新花樣,所以元慶音每年都興致勃勃。元慶鈺本就是閑散人物,對于詩書禮樂、吃茶飲酒是一把好手,加之性情淡泊,雖無功名卻也被皇帝青眼相加,似他這般無欲無求之人雖被上京眾女子極力追捧愛慕,卻一直無人敢真正去打擾他的清凈,至于原因,坊間傳聞是皇命使然。元慶鈺也樂得無人打擾,清閑懶散。
暮色四合,岸上燈火逐漸亮起,西市清河水域亮成了一條長龍。水音閣大戲臺上也亮起了燈火,不過多久就響起了咿咿呀呀的南方小調(diào)。
“哇塞,大哥,今年這閣主居然請了南方伶人!”元慶音興奮地趴在船邊張望著大戲臺。
“沒見識,這種小調(diào)也就開開場做個引子,等一會兒薛姑娘出場肯定驚艷!”元慶鈺淡定地?fù)芘傧?,對那江南名伶有幾分期待?p> 忽聽大戲臺上幾聲鑼響,水音閣大管家笑呵呵的登場,親自主持上元夜戲。
“諸位客官,在下水音閣管家章躍有禮了?!闭f著沖臺下抱拳行禮:“今天上元佳節(jié),我家主人特地請來了江南名伶薛巧音薛姑娘助陣,薛姑娘賞臉,將會在水音閣住上一個月,專門為上京的諸位貴人唱唱南方小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