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巖伯拿下面罩,對紅紗幔帳后面彈琴的人說道:“我兒子出事了。”
“你想怎么樣?”傳出一個年輕男子慵懶的聲音。
“這次是夜凌王審案,據(jù)我所知,夜凌王在軍營這些年向來鐵面無私,容不得有人徇私。”呂巖伯道:“加之此次案子牽扯到皇家,可能不好辦。”
“你想讓我偷偷把他從大理寺?lián)瞥鰜??”那男子依舊語氣淡然道。
“正是,至少能免他一死,我保證會把他送到很遠(yuǎn)的地方,不會打亂我們的計劃?!眳螏r伯保證道。
“你可知夜凌王派了什么人去看守你那個廢物兒子?”年輕男子輕嘲道。
“虎衛(wèi)營?!眳螏r伯道。
“虎衛(wèi)營?呵!”年輕男子輕笑:“你太小看他了,除了虎衛(wèi)營,貼身看管的還有江湖上頗負(fù)盛名的左手刀客遂洋?!?p> “那又如何,不過一個江湖人而已!”呂巖伯完全不將這個遂洋放在心上。
“而已?”年輕男子嘲諷道:“你可知乾欣帝七年北方睿洋河畔的那場廝殺?”
“你說的是右相派大軍圍堵前朝余孽薛萬山的那件事?”呂巖伯回憶道:“我自然知道,當(dāng)初右相派我去監(jiān)的軍?!?p> “當(dāng)年遂洋還不到二十歲,使著一手左手刀硬是殺出一條血路,帶走了薛萬山唯一的女兒薛靖?!蹦贻p男子輕描淡寫道:“你應(yīng)該知道當(dāng)初派了多少人去圍追堵截,結(jié)果呢?還不是放虎歸山,連最后他們?nèi)チ四亩紱]查出來?!?p> “那遂洋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呂巖伯想起當(dāng)年的畫面就覺得背脊發(fā)涼,寒冷刺骨的冬日,那個青雉未退的遂洋帶著剛剛四歲的小女孩殺紅了眼,突破重重包圍,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這么多年他至今沒有忘記遂洋看他的最后那一眼,那是仇恨,滔天的憤怒,恨不得生吞活剝的怒意。
“大概是走投無路投靠夜凌王混口飯吃?!蹦贻p男子道:“又或者受人之托協(xié)助夜凌王奪權(quán)?!?p> “那就真的沒辦法了?”呂巖伯焦急道:“我就這么一個兒子,我呂家不能斷了香火?。 ?p> “辦法倒是有,只不過那個人肯不肯幫你,還要看你的本事?!蹦贻p男子道。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呂巖伯一聽有辦法欣喜道。
“你去無影樓找薛姑娘,就說這扇子的主人讓她幫個忙?!蹦贻p男子順手丟出來一把竹扇:“記住,千萬別被其他人知道你的目的,否則這案子可是會撥出蘿卜帶出泥,你們一個也逃不了!”
“送客!”年輕男子揮揮手門便打開了,呂巖伯蒙好面罩,悄悄隱入夜色。
“悅公子好手段!”屋子屏風(fēng)后面走出來一個身穿藍(lán)色裙裝千嬌百媚的女子。
“誰叫主上最欣賞的是她薛姑娘,能者多勞,我只能幫他到這了,再多可不符合我悅玖的做事原則?!睈偩凛p撫琴弦,新的曲子緩緩流淌出來,他邪魅地勾唇一笑。
“悅公子,可有人說過,你是這世上最美的男子?!蹦撬{(lán)衣女子站在悅玖身后,輕輕替他捏肩,眼中盡是愛慕之色。
“我當(dāng)玉宇樓只賣身不賣藝的藍(lán)煙姑娘是個清心寡欲之人,如今看來也不過是紅塵中人!”悅玖邊彈琴邊閉著眼享受。
夜色漸濃,又有新的陰謀在夜色中升起,化作新的網(wǎng),網(wǎng)住甘愿的不甘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