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慶墨一怔,他一直覺得無塵只是個混跡江湖無牽無掛之人,直到今日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故事或許真的神秘而又悲戚,否則又怎會生出這般凄然之語。
“那無心……”聽了那番話,元慶墨才意識到無心對于無塵是一個異常特殊的存在,卻不知該如何問出口。
“她和肴肴一樣,是我們重點保護(hù)的對象,我們活不成那種樣子,那就放她們自由!”無塵低頭淺笑聲音低沉:“王爺若真能得到她的心,我自然不會阻攔,只懇求王爺護(hù)她周全。若是不能,天上地下,我無塵絕不放過!”
“我答應(yīng)你,定不負(fù)她!”元慶墨鄭重道。
“現(xiàn)在王爺愿意思慮一下如今的形勢了?”無塵目光灼灼道。
“好不容易得了半個月的休沐,還要為這種事頭疼!”元慶墨苦笑。
“那王爺可以不來,我也不愿意這么頭疼!”無塵手法嫻熟地給茶壺?fù)Q水,元慶墨這才注意到,無塵居然在吃茶。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淡泊,開始吃茶了!”元慶墨問道。
無塵一愣,神色淡然:“素肴下了禁酒令,我自然得以身作則,不然怎么服眾?”
“這倒也是!”元慶墨笑道。
“此番父皇杯酒釋兵權(quán),雖然是意料之中,但是多少有一點不適應(yīng)。”元慶墨端起茶杯喝了幾口。
“現(xiàn)在京中都在傳,夜凌王賑災(zāi)大功德,可是卻被皇上削了兵權(quán),而太子貪墨錢糧這么多年,肯定上億兩白銀,而皇上只是將太子圈禁。雖然沒說關(guān)多久,卻也沒說什么時候放,說不定幾天就出來了!”無塵道:“如此不公平,夜凌王居然面不改色的全盤接受,不知道是懦弱還是韜光養(yǎng)晦?!?p> “你認(rèn)為呢?!痹獞c墨眸光深邃。
“在我看來,王爺自然是韜光養(yǎng)晦。畢竟征戰(zhàn)沙場這么多年,最擅長的就是打仗,這朝堂上的仗打起來比沙場上更有意思吧?”無塵抬眸,洞察一切。
“果然不愧為逍遙公子,這洞察一切的眼界讓人佩服?!痹獞c墨笑道。
“那王爺經(jīng)過此事可還認(rèn)為你的好兄弟們都是兄友弟恭的?”無塵道,他神色淡然,看不出情緒。
元慶墨想到當(dāng)初棲梧山頂與無塵的對話,眸光犀利道:“無論是否兄友弟恭,都不是你能隨意對他們出手的理由!”
“他們不出手對付王爺,我自然愿意相安無事,若他們有半點危害之意,呵!”無塵冷笑:“我奉陪到底!”
“所以太子被彈劾貪墨是你的手筆?”元慶墨本是懷疑這件事與無塵有關(guān),現(xiàn)在無塵這態(tài)度,分明就是他干的。
“那只是警告,這還是第一次出手這么輕,還真有點不習(xí)慣!”無塵輕笑,那樣子仿佛再說早飯吃什么!
“王爺突然從武將變成文官,雖然文大人會護(hù)著你,但是文大人畢竟年事已高,太子身后有整個劉家,而王爺只有月娘娘,可月娘娘有的不過僅是微薄的圣寵,說到底什么也沒有,比起來還真是勢單力薄!”無塵道。
“父皇最恨臣子結(jié)黨,如今我孤家寡人,他不是更放心?”元慶墨苦笑。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便明白,雖然母親得寵,可父皇對他始終有所保留,甚至對太子更好,對自己更多的是恐懼和忌憚,卻又不知這些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