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此幕的幾人深感震驚,都是多年刀口舔血的人物,殺人如麻的高手,對狄衣武功的難以理解遠大于同僚敗亡的帶來沖擊。
幾乎沒有一點停頓,督察使手中利箭再放!
狄衣丟槍,側(cè)身一挪,避開箭矢。
云之身上氣勢瞬間暴漲,長槍刺出。這槍卻不是刺向狄衣,而是為了封住她的移動。
方才爆發(fā)回槍殺人,體力有損;三尖兩刃槍已被丟出,實力受限;要提防射擊可能性更多的冷箭,專注力下降。
現(xiàn)在,就是對方最弱之時!
同知怒吼一聲,手中戒棍狂掃。
狄衣反手握持環(huán)首刀,接迎向戒棍!
鐺!
兩兵相交,狄衣手中刀刃脫手,拋飛到空中!
取箭再射,督察使不給絲毫機會,將空中的環(huán)首刀帶飛。
對手兵器全失,攻方氣勢更盛,同知激動無比,竟是兩手持棍,反手打向女人頭部,指探使也緊隨其后,長槍刺挑。
腳下仿佛是水上踏花而行,狄衣滑步,上身后仰,躲過兩側(cè)的槍棍,左手作爪狀一抓,沉肩而肘落,將同知擊飛,右手成拳形,用拳背捶在云之胸口,云之直接帶著長槍翻飛出去。
正在搭弓的督察使稍作停頓,咽了下口水,看向同知——
后者面朝地倒在地上,手握自己頸部,整個人好像溺水一樣,無法呼吸。但這只是徒勞,因為他只有半個脖子了,另外一半已被女人給生生抓去。
另外一邊指揮使翻身而起,身上白衣被狄衣拳擊的氣息給完全撕碎,露出里面的軟甲。他咳了幾聲,看來只是被余波所震,沒有吃實招式。
“敵人甚至還沒受傷,你就急于短兵相接,放棄了棍的優(yōu)勢,僧人的修性就只有這點嗎?”說著,狄衣走向帳內(nèi)陳列的那副盔甲。
督察使又射幾箭想要阻止,卻是無濟于事。
帳外傳來爆炸聲,警報聲,打殺聲,以及難民的恐懼和哭喊。
狄衣從盔甲下?lián)炱鹱约旱沫h(huán)首刀,說:
“看來外面也打起來了,真是熱鬧?!?p> 聽完此言,剛還若有所思的云之已經(jīng)恢復(fù)完畢,挺槍朝狄衣刺去,槍意泛寒,比起之前仿佛有所提升。
可能是看了狄衣的出手有些領(lǐng)悟,督察使也開始用鬼魅的步伐在帳中來回竄行,手中冷箭頻發(fā)。
敵動我靜,狄衣干脆留在原地,繞著盔甲活動,用刀應(yīng)對云之不斷戳刺的同時,躲開來箭。
三人招式都精準(zhǔn)至極,盔甲立在中間毫發(fā)無損!
狄衣身形一晃,夾出之前盔甲上留下的袖箭,以手為弓,直射督察使。
三取三射,都被督察使躲開。
善射者,動而發(fā)。
“好身法!”狄衣夸贊道。
突然,督察使急停,云之探步而出,全力沖刺。
一個身影從身后沖向女人。
女人側(cè)身而避,刀背拍在盔甲之上,最后一支釘在盔甲上的袖箭飛出,正中弓手的眉心,穿出一個不小的窟窿。
督察使仰面倒下,臉上還掛著一絲得意的笑。
而同知的腦袋,徹底和身體分了家。
“射箭之道,不在于中與不中,而在神色不變。你看這僧人起來偷襲,以為是必殺的箭,便停下來開弓,這時候你的死期就到了。我用余光就能從你們眼里看到這個蠢貨,佛家秘功封住氣血,現(xiàn)在都還沒完全斷氣,真像個死不了的蜚蟲?!?p> 如果說前之前的狄衣說話像是耐心的教導(dǎo),此時的她卻如暴戾的魔頭,訓(xùn)起了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