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公孫破(下)
公孫不破他顫抖的攥著手中的那把‘血炎恨’,因為他為了這一天足足等了二十多,但是此時,他原本要殺死的對象,卻不對。
公孫不破他看了看,一旁的逍遙子劉真與他的夫人孫冥雪,不知為何突然在他的心中產(chǎn)生一種想要大哭的沖動。
公孫不破此時內(nèi)心是十分復(fù)雜的,他站在原地歪著頭看著那對即將雙雙送命的夫婦之時。憤怒與不舍同時爬上了他的雙眼:“只要我現(xiàn)在沖過去我就可以馬上手刃那對,那對讓我生活在無盡痛苦之中的仇人了,他們不僅殺死了我的父母,還讓我在這個……?!?p> 公孫不破他的眼睛都快瞪出血來了,他抬起腳剛要邁出第一步時他停止了。因為公孫不破他明白,如果他要是邁出了這一步,那他就永遠沒有回頭的機會了。他只不過是加速殺死了那對即將死亡男女而已,可是唐伯文他們那一行人卻也都會因為他自己的這一個決定,全部送命。
“這一切真的會因為劉真的死而結(jié)束嗎?我……!”公孫不破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到底該怎么辦。
父親公孫破的聲音將他從思緒之中拉了,公孫破:“小子,你與李承義李大哥是什么關(guān)系?還有秘言手札什么在你手中?”
公孫不破他不知道,父親公孫破為什么突然間好像清醒了許多。但是,這也就是意味著公孫不破他必須馬上去阻止父親公孫破了,不然在這個墓室之中將不會有一個人能夠存活下來。
李天霸他穿著粗氣,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墒撬揪蜎]有去思考公孫破問他的話,李天霸他現(xiàn)在只是想要打倒他面前這個讓傻雨嫣受到傷害的男人。
“李承義!秘言手札!”李天霸他不知為何,自己的腦中會突然之間響起這兩個名稱。但是,公孫破他沒有還給李天霸一點思考下去的機會。
公孫破他回手摸出了,那挨著紫色寬刃劍‘定邪’的一把水藍色的長劍。與其說是劍,倒不如說是由一把由藍色的劍柄與八個大小不等的藍色環(huán)狀劍刃所組成的。
那柄奇形怪狀的劍出突然現(xiàn)在了李天霸的視線之中,而雖說李天霸他是傻子,但是面對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那奇怪的東西,他也不敢貿(mào)然的沖上去。
藍色的八環(huán)圓刃劍‘水麟’被公孫破他高高的舉過了頭頂,李天霸他看到公孫破的架勢,已經(jīng)都做好了防御的準備。可是,公孫破他一揚手,將那柄藍色‘水麟’高高得拋到了空中。
看著那從天緩緩下降藍色的奇怪東西,李天霸他的下巴都快驚的掉下來了。李天霸根本就不能理解公孫破要做什么,心中罵到:“這這這個傻子?。∷遣皇遣皇鞘遣皇鞘遣粫脛Π?!還是說他要要要把劍送給我給我啊!”
藍色的‘水麟’在空中旋轉(zhuǎn)了幾周之后,嘡的一聲插在了地上??墒遣迦氲孛娴牟⒉皇悄瞧婀值膱A環(huán)劍刃,而是‘水麟’劍的劍柄……。
李天霸他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的重復(fù)了無數(shù)遍的話了。朝著公孫破大聲的喊到:“你是不是不是是不是傻子傻子傻?。【谷荒敲茨敲从脛?,啊哈哈哈哈哈哈……!”
公孫破他沒有去理會李天霸的反應(yīng),而是將手伸在身前,輕輕的拍了一下手。
公孫破:“水麟,亂!”
倒插在地上藍色‘水麟’劍上的那八個大小不等的圓環(huán)劍刃,突然間都動了起來。而‘水麟’劍仿佛融化了一般……。
李天霸他看著那好像突然活了一樣,半死拉半活的‘水麟’劍。無奈的搖了搖,但在李天霸他邁出第一步的時候,一股無形的力量‘絆倒’了他。
撲嗵??!一陣灰塵撲起,李天霸他的腦袋重重的杵在了地上。李李天霸他趴在地上,慢慢的抬起了腦袋??粗驹谒懊婷鏌o表情的公孫破,又回過頭去看了看自己的腳下,但是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李天霸用手抹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血,雙手用力的一支地面緩緩的爬了起來。
站穩(wěn)身體的李天霸他再一次朝著公孫破邁出一步,但是,李天霸他身子一偏又一次摔倒了。
血就順著李天霸另一側(cè)的臉流了下來,如果要說第一次摔倒是意外,那第二次摔倒就是偶然,而第三次呢?第四次……。
五次之后,李天霸他躺在地上決定不再站起來了。心中也在琢磨著:“看來我我我是中了什么古怪!要要要是我不站起來的話,看看你還能拿我怎么辦?”
可是就在李天霸他選擇放棄站起來的時候,他的手與身體竟然自己動了起來。然后慢慢的起身,倒下,起身,倒下……。
公孫不破他用力攥了攥手中的斷劍‘血炎恨’,一步一步的朝著公孫破走了過去……!
而在活人墓的另一邊,也就是活人墓之外。有幾個人影晃動,慢慢的那些人影都湊到了活人墓的入口之前。不過,那是在那唐伯文他醒過來的一個時辰之前。
一名身穿綠色荊棘刃甲、腰間跨著一柄非常普通的四楞細錐的長劍的少女出現(xiàn)在了封死墓穴的大石板之前。少女解下腰間的長劍,用力的刺了一下那厚重的石板,但是石板竟然紋絲未動、也沒有被刺長劍入。
而少女所使用的那柄長劍則有著一個根據(jù)用途所起的名字——破甲劍。
俊俏的少女,柳眉微皺。嘟著小嘴看著那將活人墓封的死死的大石板。而少女身后則站著一位身穿一身火紅面料,腰間掛著各種各樣小瓶子、罐子的男人。不過,那個男人他用那紅色的布料包裹住了自己全身,僅僅只是漏出了一雙十分醒目的鷹眼。
這名男子很少有人見過他,但是他的名號在江湖之上卻是十分的響亮的,他叫作——火再起!
火再起站在那名女子的身后,輕輕的干咳了一聲:“風(fēng)鳶大人!我們先進去吧!”
俊俏的女子聽到身后的人在與她說話,于是笑著轉(zhuǎn)過身前,對火再起說到:“火叔叔,叫我風(fēng)鳶就好了,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不過,山部與林部的那兩個家伙為什么還沒有到啊?”
風(fēng)鳶她話音剛落,一個十分尖銳的男人聲音從一旁的大樹上傳了過來。那名妖艷的男子(女裝大佬),倒吊在樹干之上。一身艷麗的衣服,與十分精致金簪與發(fā)髻絲毫不受那倒立所帶來的影響。
而這名妖艷的男子就是山部的山貓,他雙手背在自己的身后,一條腿對著樹干踢來踢去。沒有人知道這一代的山貓,到底是怎么用一條腿固定住自己而倒立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一代山部的山貓,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男人)。
山貓:“風(fēng)鳶大小姐啊!什么叫作山部的家伙啊?奴家我可是山部的山貓大人啊呀!他們都叫奴家我傾城山貓,哎呀~!奴家我自己這么一說,我自己都有一點不好意思了呢??!”
風(fēng)鳶她抬起頭看著那樹上倒掛著比她這個女人還要女人的妖艷男子,不知道該說一些什么好了。
她雖然從前就聽說過山部的山貓是一個不世的奇人,但是今日見到山貓本人之后,她突然間就相信了那世間的傳言。
看了山貓一眼之后,風(fēng)鳶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忘記了早就準備好與山貓交談的語言。就是因為那一眼她的心中已是巨浪滾滾:“?。课乙f什么來著?奴家?他是個大男人好不好??!我現(xiàn)在該怎么與那個自稱是‘清城’的山貓對話啊?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他當真是有著屠城力量的男人?。∪藗兘兴宄恰媸遣蛔銥檫^呀!”
風(fēng)鳶她自己一邊想著,一邊自顧自的搖著頭。下意識的話脫口而出:“‘清城’山貓?。∥覀儙讉€人是不是……!”
“呀!說出來了!”風(fēng)鳶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可是誰知在那倒掛在樹上的山貓卻突然笑了?!肮」?,好好好,小姑娘奴家我喜歡你!沒錯!奴家我就叫‘傾城’山貓?!?p> 風(fēng)鳶:“啊嘞?!還是奴家?還說他喜歡我?不過,我應(yīng)該怎么回答他的話呢!我是接受他,還是拒絕他呢?雖然我還待字閨中,但是有男人竟然這么直接的對我……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我還是……!”
站在風(fēng)鳶一旁的火再起,看著站在原地發(fā)花癡的風(fēng)鳶,他真的不知道到底該說一些什么好了。
“咳咳!好了好了,竟然都來了那我們就都進去吧!”一個身穿布衣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一只手拄著山貓倒吊著的樹干,另一只手則攥著袖子不停的擦頭頂上的汗。
突然出現(xiàn)的男子嚇了原本在場的三人一跳,因為就那在場三個人來說。無論他們幾個誰中的誰,那都是武林之中的佼佼者,不然也不會被選中成為‘十三門徒’。但是,這名男子卻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了他們?nèi)说难矍啊?p> 風(fēng)鳶她警覺的將手移向了,腰間的那一把破甲劍。而火再起卻一伸手攔住了劍拔弩張的她,同時在風(fēng)鳶的耳邊小聲說到:“別緊張,他是林部的林中霜!”
風(fēng)鳶她緩緩的收回了握住劍的那只手,而山貓他看到了風(fēng)鳶收回了手中的劍之后。也慢慢的放松了下來,因為他不是一個傻子。
不過,就在風(fēng)鳶她剛剛要說話的時候,林中霜突然動了起來。一把拔出了腰間的短火銃,指向了風(fēng)鳶。
突然間的舉動下了火再起大一跳,而山貓依舊將手背在身后,倒掛在樹上,風(fēng)鳶她則是微微的偏了一下頭。唰!一道黑影驟然掠出,林中霜手中的短火銃還沒有激發(fā),一根碧綠色的竹節(jié)貫穿了短火銃的槍膛,沒入了山貓所倒掛的大樹的樹干之中。
“年輕人啊!火氣(器)不要那么重嗎!”一個白衣老者笑著從風(fēng)鳶的身后走了出來。
風(fēng)鳶、火再起、山貓、林中霧四人都在看清老者的第一時間,行跪拜禮。除了山貓以外,那三個站在地面上的人倒是好說,直接雙手抱拳、單膝下跪??墒巧截埶堑沟踉跇渖系陌。恢本谷恢苯訌臉渖显伊讼聛?。
噗通!“哎呦!”山貓大叫了一聲趕緊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手抱拳、單膝下跪。
四個人跪整齊之后,異口同聲的喊到:“參見音老!”
白衣白發(fā)的老者緩緩的從風(fēng)鳶的身前走了過去,如果要是李天霸他現(xiàn)在在這里看到這位白衣白發(fā)的老者,說不定他馬上就會想起他見過這個老者。
而這位白衣老者就是,那天在樹林之中解救了深陷夢魘之中唐伯文、傻雨嫣、一只豬與李天霸他們四個人的老者——神音蒲牢!
蒲牢將手背到身后走到了他們四個人的中間,緩緩的說到:“風(fēng)、火、山、林四部都到齊了,看來門主大人很是重視啊!但不知四部都到此,所謂何事???”
風(fēng)鳶沒有將身體轉(zhuǎn)向蒲牢,而是依舊保持著雙手抱拳、單膝下跪的姿勢。風(fēng)鳶:“回音老!門主讓我等四人前來是讓我們?nèi)ミ@古墓之中,取一些東西,殺一個人!”
在片刻沉默之后,蒲牢笑了一聲,又緩緩的說到:“取一些東西,殺一個人。哈哈哈,看來真是有緣??!老朽我也是來這里一些東西,不過?。∥沂莵砭纫粋€人的!”
沒有人去接蒲牢的話,而蒲牢繼續(xù)說到:“可是,老夫我剛剛想起來一件有意思的是?。∫侨〉臇|西相同的話,那倒是無所謂的。不過,要是你們要殺的人正好是我所要救的人,那該如何是好?。?!”
在地上跪著的四個人,身體突然一震,一股惡寒一瞬間侵襲了他們四人。風(fēng)鳶急忙的解釋到:“回音老!我等四人現(xiàn)在就都斷去自己的左臂,然后馬上離去!”
風(fēng)鳶、山貓、火再起等四人的語音剛落,同時高高得抬起了他們的右手,就在右手剛剛要下落的那一刻,蒲牢輕輕的咳了一聲。
四個人的手都是因為那一咳嗽聲,而停了下來,因為他們都無法再移動分毫了。但是那四個人右手所停下的位置卻都不一樣,風(fēng)鳶她的手停在了距離自己左肩四寸遠的距離?;鹪倨鹚挠沂謩t是停在了距離左肩四寸半的距離,而山貓他的手已經(jīng)貼在了自己的左肩之上。
林中霜他的手則是停在了他手抬起的最高處,蒲牢掃了一眼那下跪的四個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蒲牢:“后生可畏??!不過,年輕人?。∧銈兌继^沖動了!你們不必這樣,也不需要從這里離開。我這個老東西還需要你們幫助我進入這個大墓呢!”
話音剛落,四個都感覺到了一股十分柔和的力量,輕輕撫摸了一下他們的右手。所有的力量都被化去了,但是卻沒有人感覺到輕松。
“好了、好了你們都站起來吧!不必如此了,一會兒我要靠你們進去呢!”蒲牢慢悠悠的說到,而那四個人都互相的看了看,然后慢慢的站了起來。
“是!音老”四人同時回達到。
蒲牢他背著雙手,來到了山貓的身前,用僅僅兩人可聞的聲音輕輕的說到:“你就是那傳聞中的山貓吧!果然了不得啊!”
山貓聽到音老的肯定之后,心中一喜。但是山貓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音老他卻已經(jīng)回到了剛剛所站的位置,然而其實音老他剛剛根本就沒有動過!
蒲牢他背著手走到了那第一塊封住墓穴的大石板前,伸出右手用食指上的一枚銀色的戒指,輕輕的敲了一下那塊大石板。
?!?!一道清脆的聲音瞬間穿透了那整整一百零一道下落的大石門。這一道低不可聞的聲音,頃刻之間反饋了回來。
蒲牢微微頓首:“一共有一百零一道石門,陷阱、機關(guān)總共五十五個,已經(jīng)激發(fā)了十二個?!?p> 站在蒲牢身后的四個人靜靜地等待音老的吩咐,而蒲牢沒有停下來繼續(xù)說到:“墓室之中還有九個大活人!我們也快快的進去吧!”
風(fēng)鳶、火再起、山貓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知道他們幾個現(xiàn)在到底應(yīng)該怎么做。
音老他看著那四個有一些愣住的年輕人,于是轉(zhuǎn)身對著那四個人笑了笑。朝著身后一伸手,一根手指一下子就沒入了進去。就剛剛音老的這一手,真是嚇了那四個人一跳。憑借血肉之軀,一根手指、沒有運功、毫無技巧,就將手指沒入了那一面厚重的石門之中。
看著那四個人吃驚的表情,音老得意的笑了笑,慢慢的收回了手指。轟??!巨大的一聲震動,音老身后那巨大石門緩緩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