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陣鼓聲陣陣,那是進攻的信號!果然如香妍所想的,對方進軍了!
“聽著,把對方的先頭部隊放進來先!把他們圍在城下打!好讓呂勇他們把后面的弓弩手解決掉!”香妍囑咐完,轉(zhuǎn)身回了城里。
六丁六甲,個度方圓!
如今兵少,六丁為實,六甲為虛,六丁轉(zhuǎn),引入敵兵伐六甲,六丁合,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轉(zhuǎn)而破之!
這是香妍腦中思考的戰(zhàn)斗畫面,城下,六丁六甲陣正在按照她先前的指示轉(zhuǎn)動著!
“沖??!”
“殺?。 ?p> “厲大人,貿(mào)然闖入敵方兵陣,恐有不測啊!”邵赫神色緊張,拱手再次勸諫道。他的預感一向很準確!此陣有詐!
“邵赫!你要是怕了就帶著兩千人斷后!早前探子來報時,說他們僅有四五千人,如今就算是七八千人也改變不了他們滅亡的下場!”厲奮怒道,一把推開邵赫,隨著大軍徑直沖向香妍的兵陣。
邵赫無奈,引著兩千兵卒后撤了一里!
“竟然后撤了?!”香妍大驚!這個時候后撤難道是看出了她的陣法有詐?!
“主公,怎么了?”諸葛賢問道。
應該沒那么巧吧,難道敵軍之中有懂陣法之人?!
若是現(xiàn)在不上!被探得了虛實!關(guān)盡義他們就危險了!
“沒事!”香妍穩(wěn)了穩(wěn)心神,將城樓上的火把吹滅了三根。
這是示意呂勇他們突擊的信號!
很快的,混亂的戰(zhàn)場之中,有兩隊兵卒從兩側(cè)的溝壑之中突然沖出,他們朝著邵赫帶著的兩千人沖去!
三股兵卒混戰(zhàn)在一起。
卯時將近,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香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呂勇他們竟然還沒打完后撤的弓箭手!
弓箭手?!
香妍腦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莫非后撤的不是弓箭手!
……
“田校尉,你那邊怎樣!”呂勇反身一刀抹了一個重甲槍兵的脖子,細雪之快,鋒利無比!
“呂校尉,我這邊弟兄們只剩四百左右的人了!”田少遷回應道。他一刀砍在敵人的重甲之上,短刀竟然斷了!
敵兵見田少遷手中無兵器,長槍便直直捅去,誰知田少遷抓住了槍頭,仗著力大,將那使槍的小卒一把拉了過來,抬腿便是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奪過了他手中的長槍!一個反捅!刺進了他的咽喉要害!
呂勇:“情況不是很好,跟你差不多,我們的弟兄盡管斗志高昂,可是戰(zhàn)斗技巧差太多了,硬拼下去了,遲早全軍覆沒!”
“呂校尉怎么說,我聽你的!”田少遷背對著呂勇說道,長槍一擲!救下了一個弟兄的性命!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那陣中有詐!幸虧我多留了個心眼,帶出來的是兩千重步!要是兩千弓弩手,還不得被你們得逞了不可!”邵赫騎著馬,站在高處看著呂勇和田少遷奮力的廝殺,張狂的大笑道。
聽到邵赫的譏笑,田少遷怒罵道:“哼!小人得志!”
呂勇穩(wěn)重妥當,并沒有太過驚慌,而是思考片刻后,打定主意對著田少遷說道:“少遷!你率部眾撤回去援助關(guān)盡義他們,這里交給我!”
田少遷聞言,搖頭道:“那怎么行!我這若是一走,呂校尉必死無疑啊!”
“死?怎么會!我呂家還沒正名!我怎么會死!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呢!”呂勇的眼神異常堅定,不像是潦草的說辭。他這支部隊是原先九通寨的舊部,與他最是知心,接下來該怎么做,他已了然。
今天定當殺個痛快!
“各自為戰(zhàn)!”呂勇激吼道。
“是!”眾人毫無怨言的應道。
縱使等待著他們的是死。
聲罷,呂勇所率部眾皆換上飛鐮,學著異族人一樣叫囂著。
這飛鐮是用魚線系著的,甩動魚線旋轉(zhuǎn)飛鐮,趁機甩丟出,取敵要害,再拉回來,因為攻擊范圍大而廣,且誤傷幾率較高,所以在九通寨,這是死戰(zhàn)時才會用的戰(zhàn)術(shù)!
“呂校尉保重!”
田少遷見此,知呂勇心意已決,便拱手一拜,迅速帶著麾下部曲沖向厲奮那邊。
“呵,你這是自找死路!”邵赫看著田少遷率部離開,并沒有阻攔,區(qū)區(qū)四百多雜魚對厲大人并沒有什么影響,這樣他就可以全心全意的殲滅這支留下來的隊伍了!他可是還有一千五百多重甲步兵呢!
“絕處逢生!”呂勇回應道。
隨即與數(shù)倍于他的敵軍血戰(zhàn)在一起。
……
香妍看到有一支小部隊離開了后方的混戰(zhàn)區(qū),投入到了她的六丁六甲陣中,而那混戰(zhàn)區(qū)依然還在廝殺著!這更加應驗了香妍的猜想!
“怎么是草人!”
城下傳來的一聲大喊,讓香妍意識到,她的疑兵之計已經(jīng)瞞不住了!
“對??!真的是草人!”
“我靠!竟然是草人!”
越來越多的質(zhì)疑聲此起彼伏,卯時過半,黎明破曉,旭日東升。
香妍虛假的六丁六甲陣,原形畢露!
中間的圓陣竟全是草人!
怪不得厲奮手下的兵卒怎么覺得長槍貫穿敵軍,手感怪怪的,沒有一絲反抗的力氣!
香妍陣中有兵卒見大勢已去,便起了投降的心思。
“厲大人,我……我投降!我原先是吳大人麾下的百夫長,今……呃!”
這兵卒還沒說完,厲奮手起刀落便將他結(jié)果了。
關(guān)盡義手下的部眾有一部分原先是星原寨的舊部,有一部分是降卒,而獨孤盈麾下的部眾全是降卒!
本來那些也想投降的降卒,見到這個百夫長如此下場!全都大眼瞪小眼,心生膽怯,有的甚至丟下了兵器,喪失了斗志!
厲奮此舉到是讓香妍松了一口氣,若是厲奮接受了那個百夫長的投降,那么城下的降卒們怕不是要臨陣倒戈!到那時,香妍可真的潰不成軍了!
說是那么說,但是情況也沒好到哪去!
六丁六甲陣,已不攻自破。
“哈哈哈哈~我道是些什么呢!原來是些下流的疑兵之計!爾就不敢出城決一死戰(zhàn)乎!”厲奮提刀指著城頭上的香妍。
香妍的表情凝重,縱使布陣拖住了厲奮大軍的行動,一晚上的拼殺也沒能對他造成多大的損失!
目測來看,陣中敵軍況有六千余人!而我軍卻不足千余人!
“放箭!”厲奮見香妍不聲不響沒有回話,便下令弓箭手往城頭放箭。
吳州城頭頓時箭如雨下!
“主公,還是讓獨孤盈擊殺厲奮吧?!敝T葛賢躲在城墻邊上勸道。
“這不是我能左右的,而是她殺不了!你沒發(fā)現(xiàn)她從出戰(zhàn)到現(xiàn)在只是讓敵人失去戰(zhàn)斗力,而沒有殺死對方嗎?她不想殺人,我也沒辦法!”香妍也躲到了墻角。她從獨孤盈單挑厲奮之時就看出來了,明明招招都可斃敵,她卻只讓對方受傷而已!至于后來的說辭,也是她為獨孤盈開脫而已。
潛修佛道?當真是我佛慈悲啊!
“全軍受挫,主公快去北門乘船逃跑吧!決堤之事,交由我便可!”諸葛賢沉聲道,底下的五千草人便是信號!只要丟下火把,點燃草人,升起的煙塵就會提醒堤壩旁的陳旁決堤!
“不行!”香妍否決道。
“要是決堤了!我們現(xiàn)在做的犧牲又算什么?”
既然選擇了戰(zhàn)斗,她便不會逃跑!況且她還有蒼龍這張底牌沒有祭出!
“把他們殺光!”城下是厲奮血腥的宣言!
不管是頑強抵抗的,還是喪失斗志的,皆被他們所斬殺,慘叫聲不絕于耳!
原先有所顧忌的厲奮軍,因為知道了香妍軍的真面目!全都放開了手腳!為所欲為了起來!
“點吧!主公!”只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諸葛賢卻說的非常艱難,吳州城也是他的故鄉(xiāng)啊!
“殺!”
“殺!”
“有敵襲!”
香妍聽到了聲響,探出頭瞄了一下。
遠處山坡之上,戰(zhàn)馬奔騰!鐵蹄錚錚!一支身穿火紅色鎧甲的騎兵如海浪般涌來!
誰?
“在下喬家喬笙!特來助香城主一臂之力!”喬笙的聲音響徹云霄!他揮舞馬槊帶著這支足有五百的騎兵沖向敵軍弓箭兵所在的位置!
“在下陳家陳再!同助香城主一臂之力!”陳再從另一邊山坡沖出,也是一隊騎兵!數(shù)量也是五百!
“香城主,可否開城門?”一聲熟悉的聲音傳入香妍的耳朵。
這聲音竟然來自城內(nèi)!
香妍跑到城墻的另一側(cè),赫然發(fā)現(xiàn)主干道上竟然停著一支重甲步兵!看這架勢,有兩千余人!
領(lǐng)頭的竟是平山島見過的獵戶大哥!
還有!
那個頭發(fā)上有一撮呆毛永遠散在那!不管任何時候看起來都在笑的戰(zhàn)五渣徐策!
香妍喜形于色!轉(zhuǎn)機!
前夜:
平山島內(nèi)。
“你來干嘛?”徐策見到來人沒好氣的說道。
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哪個索命的半夜三更來敲門,都把他的美夢給攪和了!
但是!
翠兒跟他說是葉九離來訪時,他猛的一個哆嗦。
這陰陽怪氣的小子來他這干嘛?
“落攻可安好?阮玉府邸一別,時隔多年矣?!比~九離帶著捉摸不透的笑容說道。
“你看我這宅院,這環(huán)境,還有我培育的瓜,當然好!好著呢!但是看到你,我就不好了!你還是丑的讓我吃不下瓜?!毙觳咝阒鴥?yōu)越感毒舌譏諷道。
“也對,落攻還是以前那副司馬布形容的微笑森羅的樣子,看來是我問了多余的話了?!比~九離不惱不怒的回復道。
徐策拍案而起,心中不快的說道:“哼,別跟我提那個愛搞事的混蛋,提他就來氣!”
司馬布那小子,整天愛瞎幾把搞事,怎樣惹人煩就怎么搞,簡直混賬!
葉九離:“不提也罷,落攻可聞厲奮要圍吳州城?”
徐策挑眉:“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