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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帕特的魔女們

之十一 ??!魔法之都奧爾帕特(下)

  之十一??!魔法之都奧爾帕特(下)

  食夢者梅麗爾坐在鎮(zhèn)口的矮墻上,又一次喝的醉醺醺的她獨自傻笑著,看著那條順著大路延續(xù)的一長串凌亂的營火鎖鏈。

  通紅的營火,在黑絲絨一般的黑夜里閃動,映照著那些被喜悅包裹,向往著美好未來的人們。

  “喧鬧、無人入睡的夜晚?!别I著肚子的食夢者端起懷里的酒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酒,營地里的說話聲,叫喊聲,笑聲,以及遠遠近近的歌聲,變得越來越朦朧。

  “你不用特地背著我喝酒的,梅麗爾?!蹦辽惱瓙偠岷偷那逦σ敉蝗蛔园珘ο旅?zhèn)鱽恚@掉了食夢者手中的甜酒。

  “我以為你和那些正在討論奧爾帕特未來命運的英杰們在一起?!便紤形Ⅴ傅氖硥粽哌肿煨χ?,然后身子一歪,大刺刺地從矮墻跌進下面的灌木叢,然后毫發(fā)無傷地站起,一邊抖落沾在身上的枝葉,一邊來到端著滿滿一罐新酒的魔女面前,故意問道,“這是給我的?”

  “我又不會喝?!币辽惱⑿χ鴮⒕扑偷矫符悹柮媲埃安欢娛碌奈以谀抢镂矣植宀簧鲜裁丛?,不如來陪陪老朋友?!?p>  “我真是感動的要哭了?!泵符悹柌]有真的哭,她與伊莎貝拉的友誼早就過了需要用淚水來升華的層次,她接過摯友送來的酒,大口大口,豪爽地喝了個精光。

  “人們似乎要狂歡到很晚?!?p>  “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光之女每到一個新鎮(zhèn)子,都會帶來一場狂歡?!泵符悹枌⒖盏舻木乒揠S手一丟,然后盤著腿坐到地上,一半是羨慕一半是訴苦,“沒辦法,待在奧爾帕特的精神支柱身邊,我就只好做挨餓的準(zhǔn)備?!?p>  “我這不是來了么?!鄙屏假N心的伊莎貝拉說完,就斜躺下來,頭枕著梅麗爾的腿,眼睛仰望著繁星閃耀的夜空,一個從內(nèi)心深處生出來的甜美微笑,在她那清秀溫和的臉上綻開,“我該數(shù)點什么么?”

  “你還記得……”

  “難道你已經(jīng)忘了么?”

  “數(shù)星星就好了?!笔硥粽弋?dāng)然沒有忘記。

  塞爾娜·晨星回到自己帳篷時,女術(shù)士艾爾諾拉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多時了。

  “軍事會議開的還順利么?”看到她的朋友回來,女術(shù)士將桌上的茶杯朝女傭兵那邊推了推,“我為你準(zhǔn)備的藥茶,可以保護你的嗓子?!?p>  “謝謝,但我并沒有費太多口舌就說服了他們?!比麪柲刃χ邮芰伺g(shù)士的好意,飲了一口藥茶,然后聳聳肩,繼續(xù)說道,“他們都被兩個邊境兵團回援和希塞里斯領(lǐng)軍隨后侵入奧爾帕特的消息嚇到了?!?p>  “英格拉姆的確不是那種會老老實實遵守約定的家伙,但這也是我們選擇和他做交易的原因?!迸g(shù)士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聰明人懂得權(quán)衡利弊。”

  “英格拉姆的軍隊在侵入奧爾帕特后,行軍速度變得十分緩慢,他在等我們和科古恩軍戰(zhàn)斗的結(jié)果,如果我們打的兩敗俱傷,他會趁虛而入,當(dāng)然,我們不會斗的兩敗俱傷?!比麪柲赛c點頭,輕蔑地一笑,“英格拉姆自己愿意搞武裝游行,我們也沒資格反對?!?p>  “應(yīng)該說,這也在我們的計劃之中?!迸g(shù)士的臉上也泛起了讓人難以捉摸的笑容。

  “我本來想說的委婉一些……但確實就是這樣?!比麪柲确畔虏璞?,與艾爾諾拉相視一笑,然后她將話題換到了別處,“對了,你看到我的副官哈比拉了么?”

  “我也正想問你有沒有看到那位好精靈呢?!迸g(shù)士沒有直接回答,但她們兩個人笑得更開心了。

  塞爾娜和艾爾諾拉問到的那兩個小家伙,此刻正坐在營地外面一個大樹的樹枝上,大聲密謀著一個大膽的計劃。

  “哈比拉不認(rèn)為這是個好的主意……”鷹身女妖不安地瞧著她身邊那位精靈朋友,少見的在樹精靈面前露出為難的表情。

  “相信我,這個計劃萬無一失!”信心滿滿的樹精靈拍拍哈比拉的翅膀,示意她放寬心。

  哈比拉喜歡和琳恩·飄葉在一起,待在樹精靈身邊,她的心情就會變好,心里就會喜盈盈的,如同路旁盛開的鮮花。這種感覺原本只有在和塞爾娜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有,如今,和樹精靈一起也有了相似的感覺。

  相似,但不相同。

  哈比拉將溫柔善良的塞爾娜當(dāng)成了自己的母親,將美麗活潑樹精靈看做了自己的姐姐,憧憬的對象,想著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變得和她一樣聰慧英勇。

  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聽樹精靈的話,但這一次她對樹精靈這個異想天開的計劃實在是沒有信心。哪怕飄葉現(xiàn)在正拍著胸脯對她做保證。

  “哈比拉是帶過不少人上天,但她都是沒過多久就把他們丟下去了。我從沒試過要帶誰飛那么長時間,飛那么高……”

  “既然你這么不放心,那我們現(xiàn)在就來試一試?!眮砹烁蓜艃旱臉渚`雙手一撐樹枝,輕盈地站在了微微晃動的枝椏上面,讓哈比拉也趕快行動起來。

  在樹精靈的一再堅持下,愁眉苦臉的鷹身女妖不得不扇動翅膀飛到她的頭頂,鳥爪輕輕放在她的肩上,然后逐漸用力抓緊,拍著翅膀,帶著樹精靈飛上了天空。

  “怎樣,我們精靈是不是很輕盈?”雖然兩腳懸空的感覺確實有些不適,雖然肩頭被鳥爪抓得有些吃痛,但在能夠擁抱天空的喜悅面前,這些全都不是問題。

  “哈比拉還是很擔(dān)心……”和開心到忘記自己為了要到天空中來的樹精靈不同,鷹身女妖依舊憂心忡忡,她總擔(dān)心會出問題,到時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萬一,可就連補救得機會都沒有了,就在這時,一段悅耳的歌聲在她的耳畔回響起來,隨著動聽的精靈歌聲響起,哈比拉那顆高懸的心緩緩落了下來……

  “飛高一些,哈比拉?!狈毙侵叱羁侦`的精靈歌謠,為她的伙伴帶來平靜與勇氣“再飛高一些,哈比拉,讓我們將歌聲帶到那繁星之中……。”

  一陣夜風(fēng)掠過,裹走了一段回蕩在空中的歌聲,這段如銀鈴般悅耳的精靈歌謠歡快地打著旋,落在不遠的山坡上,鉆進正蜷在那里休息的紅龍耳朵里。

  被歌聲喚醒的德拉貢妮婭睜開眼,沒費多少事就找到了歌聲的來源,她瞇著眼看了一會,豎起耳朵聽了一陣,然后就沒了興趣,繼續(xù)埋著腦袋睡下了。

  她曾經(jīng)有那么一瞬間,想要騰空而起,以巨龍之姿在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在天上嬉鬧撒野的小家伙面前現(xiàn)身,讓她們知道自己在統(tǒng)治天空的王者面前有多么的渺小,但她馬上打消了這無聊的想法,如果嚇到了她們,不!她一定會嚇到她們,到時候,那個唱歌很好聽的尖耳朵要是掉下去的話,她還得費心去營救。

  太麻煩了……

  同樣覺得麻煩的,還有半貓女刺客。

  她被蒙上眼睛請上一輛馬車,一路顛簸著在領(lǐng)都里繞著圈子,最后駛進了領(lǐng)主府。

  要見半貓女的人——“智囊”塔德費勁了心機,不想讓半貓女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想讓玲瓏塔上的那個人知道他請了女殺手。

  蒙眼布被取下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被帶到了一間漆黑的小屋子里,她的貓眼剛剛適應(yīng)這黑暗的環(huán)境,前方就傳來了打火石的碰撞聲,隨后,一根燭臺被點燃,在三簇燭火的映照下,戴著兜帽的塔德出現(xiàn)在半貓女面前。

  “海杰拉爾之影……”塔德稍稍抬起頭,看著半貓女,他的臉龐隨著燭火的晃動忽明忽暗,“必須承認(rèn),我一開始以為坐在我面前的會是來自艾澤梅的刺客?!?p>  “如果他們不招惹她,你會等到他們?!迸畾⑹值拖骂^,看了看自己腰間那把仍沾著斑斑血跡的匕首。

  “我在等最好的那個,無論他來自艾澤梅還是來自海杰拉爾。”塔德一邊說著,一邊從懷里掏出一張寫著一串名字的紙,“細索皮克和影弓普萊卡被你殺死在黃昏巷。”

  半貓女現(xiàn)在知道了那個死在自己貓尾下的殺手的名字,也知道了那個傷到自己的殺手名字。

  “之后,在尖角帽酒館的后巷,你又取走了三名刺客的命……”

  半貓女點點頭,她的記憶隨著塔德再次念出那三個人的名字,而一并跟著回到了那場發(fā)生在后巷的廝殺中……

  從尖角帽酒館離開后,她故意走去后巷,果然,一直埋伏在酒吧附近的三名刺客也跟了過去,先一步在后巷布置了伏擊點。而半貓殺手則毫無防備的進入了后巷,看來是步入了他們的圈套。

  “貓步嘉兒”最先發(fā)難,她從屋檐上跳下來,在離價值一千金幣的半貓女背后不到五步遠的地方落下,然后迅速無聲地接近,她的速度飛快,無愧于她“貓步”的稱呼,沒有人能夠在被她從背后割斷喉嚨前聽到她的腳步聲。

  沒有人!

  但貓可以!

  “貓步嘉兒”畢竟沒有真正的貓步,更何況那還是一只早有準(zhǔn)備的貓。

  在嘉兒沖出第一步的同時,半貓女迅速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她那張驚訝的臉和臨時改為刺擊的匕首,左手抓住她握著匕首的手腕,用力一扭,將對方的攻勢化解,然后右手接住從嘉兒手中掉落的匕首,快速向前一步,用匕首猛刺對手的肋下,接著松開鉗著嘉兒手腕的手,以奇快的速度閃到她的背后,趁她雙手開始捂向自己傷口的功夫,一腳踢中她膝蓋后面的部分,用鋒利的貓爪毀掉了嘉兒的貓步,是她無力地跪在地上,最后,真正的貓刺客將匕首對準(zhǔn)她的后脖頸,狠狠刺了進去。

  “貓步嘉兒”死尸轟然倒在血泊之中,而迅速搞定的這一切的半貓女身上甚至沒有沾到一滴血。

  屋檐上另外兩名目睹了這一切的刺客本來有時間出手營救,但作為伏擊者的他們卻突然遭到了伏擊!

  之前在尖角帽酒館幫了半貓女,并與她結(jié)成同盟的神秘女從兩名殺手身后躍出,在空中就抽出她的兵器——一柄只有單面開刃,比匕首稍長,比短劍要短的奇怪小刀。

  從沒料到有人會從自己的背后發(fā)起攻擊,當(dāng)“狼骨”布蘭頓聽到身后發(fā)出聲音才轉(zhuǎn)過身來時,神秘女那閃著寒光的小刀已經(jīng)到了他的眼前,要不是一旁的“巧手”比爾及時推了他一把,他早已命喪當(dāng)場了。雖然暫時躲開了致命的一擊,但他的肩膀還是被小刀砍中,鮮血直流。

  沒等兩人從猝然受襲的驚惶中恢復(fù)過來,落在房檐上的神秘女又是一擊橫斬,逼得他們再也無法在房檐上立足,只得跳進了巷子里。

  局勢變成了二對二,無路可退的布蘭頓和比爾抽出短劍背靠著背,站成防御姿勢,分別面對著手持匕首的半貓女和握著奇怪短刀的神秘女。

  “你會后悔插手此事的!”肩膀手上的布蘭頓怒吼著,以此來為自己壯膽。

  半貓女和神秘女不需要為自己壯膽,初次合作的她們分別相中一個對手,從兩邊同時發(fā)動了攻擊!

  戰(zhàn)斗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內(nèi)便結(jié)束了。

  半貓女優(yōu)雅地側(cè)身,躲開了短劍的刺擊,然后她的手腕精妙地一轉(zhuǎn),割開了比爾握劍的手腕,再向前一步,沖到對面布蘭頓的下面,匕首向上一次,從他的下巴一直穿進腦袋。

  再另一邊,神秘女同樣快速前沖,用短刀格擋住比爾的短劍,然后刀刃順著劍鋒向前,劃出一道火花,接著一旋一斬,斬斷了比爾持劍的手,和半貓女一樣,從另外一側(cè)來到布蘭頓面前,雙手握刀,向前一劃,讓對手的內(nèi)臟流了一地。

  “他們是自取滅亡?!睆挠洃浿谢氐浆F(xiàn)實的半貓女少見的露出了笑容,她得意不是因為塔德對她殺人手法的稱贊,而是她通過塔德的描述了解到了一個有價值的信息,他并不知道神秘女的存在。

  所以,他現(xiàn)在在房子附近布置的人手才會不斷的消失……

  想到這里,半貓女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了。

  “我這里有一份委托?!边€不知道外面正在進行著一場冷血屠殺的塔德將一卷密封的羊皮紙推到半貓女面前?!爸劣诔陝冢冶WC令你滿意。”

  “她相信你會。”半貓女打開羊皮紙,看了眼上面的名字,臉上的笑容變得讓人難以捉摸,然后冷血的女殺手抬起頭,話語中帶著一絲戲謔的歉意,“但在這之前,她先接到了一個委托,有雇主托她向你轉(zhuǎn)達一份謝意?!?p>  “謝意,什么謝意?!”聽到謝意,塔德反射性的警覺起來,但是一切已經(jīng)晚了……

  “很有趣的游戲,但已經(jīng)到了結(jié)束的時候?!卑胴埮畟鬟_完消息后,就割斷了塔德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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