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新港的治安戰(zhàn)如火如荼的進行到收尾階段的時候,大夏中樞也沒有閑著,反而動作更大,也更頻繁。
夏元四年四月一日,更新二年二月廿六,夏王以“缺誠乏信,為時已晚”為由,拒絕了山海最后一個獨立城邦共基城的請藩請求,并令大軍征討。
廿七日,大都督府行文中部戰(zhàn)區(qū)司令部,組建共基招討軍,委任戰(zhàn)區(qū)司令趙信為招討使,全權調動漢盾都護府駐軍、定西軍(居施軍)、寧西軍(塞波軍)、觀海軍(米頓軍),及海軍一部,共兩萬人,從東西南三個方向對共基城實施滅城之戰(zhàn),完成“木刻半島之徹底一統”。
此令一出,山海震動,全國震動。
共基城城主直接懵圈。
共基城向來恪守中立,這一原則也保護著他們歷經風雨,仍舊巋然不動,所以無論是城主還是一十夫長,都對此國策擁護不疑,然時過境遷,時局變化太快,眨眼功夫,除了他們共基城,山海走廊名義上全歸了夏國。
在諸侯林立的格局下無往而不利的絕對中立政策,在大一統的格局下,顯得過于不合時宜,如同黑夜中的高瓦白熾燈,是那么的刺眼。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夏王對共基城是個什么態(tài)度。
共基城主自然不是傻子,他也想改變,然而習慣的力量是強大的,城中大半貴族掩耳盜鈴,不愿改變,固執(zhí)于陳規(guī),而共基城主魄力又實在有限,就這樣一拖再拖,硬是拖到了夏元四年,終于,城內的頑固派被滾滾大勢所逼,意識到不變則死這一殘酷事實,默認了城主放棄中立的政治主張。
共基城主松了口氣,在他看來,夏國放著共基城不管,就是為了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等著共基城稱臣,只要共基城主動請藩,危機自除。
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不請則已,一請卻請出了禍事。
請晚了被拒絕,雖然失望,但并不意外,關鍵是緊接著就大兵壓境,這特么太不講究了!
想動手早動手啊!這么搞,會坑死人的!
共基城主欲哭無淚,不僅僅是眼看著就要攻來的夏軍,還有內部的暗流。
因為過于驚慌和無備,城內那幫混蛋把招惹夏人的罪過一股腦全扣在了他這個城主頭上,想要讓他背鍋。
借口喊的冠冕堂皇,本來中立好好的,要不是城主非要節(jié)外生枝,怎會招致此禍?
這完全是瞎扯,有沒有這回事夏人都會攻打過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但礙不住就有傻嗶信,而且還為數不少。
媽賣批,是可忍孰不可忍!
共基城主想要趁著夏軍集結的間隙功夫,著手清理內部。
要不然,等夏軍來襲,共基城主敢保證,有的是二五仔等著敲鑼打鼓迎王師進城。
他準備誓死抵抗,決不投降,他絕不允許自己成為像漢盾古德那樣的閑散貴族,要么大權在握,要么魚死網破。
…………
山海中部正緊鑼密鼓的備戰(zhàn),氣氛因大戰(zhàn)來臨而變得緊張壓抑,卻又因對軍功的渴望、對己方的自信而輕松期待。
另一邊,夏王在拒絕共基城請藩的同時,繼而又同意了部倧國的請藩,詔命部倧國君部倧百萬為越國公,部倧國更名越國,并按照諸夏慣例,對原部倧國已逝歷代先君進行追封加謚,始封君越武公部倧假、二世越襄公部倧持羅、三世越哀公部倧旭良、四世越景公部倧里克、五世越肅公部倧維斯,部倧百萬為六世君。
經過一年多的靡戰(zhàn),部倧國已然筋疲力盡,到了極致,哪怕明知道對面的土國同樣耗干了力氣,只要再撐一撐,必然雨過天晴,但部倧國是真的無力再撐下去。
而且還有一個殘酷的現實問題擺在部倧國君臣面前,縱然撐過了這次,下次呢?
土國家大業(yè)大,他們回血的效率可比部倧國快的多,下次,當土軍再來之時,恐怕部倧國還沒有從這次的創(chuàng)傷中恢復過來,還談何抵抗。
耗都耗死了!
更遑論,百姓們不一定愿意跟他們耗,很大可能直接開城投降。
所以,部倧國上下都認識到,緊鄰著一頭惡狼生存,光靠部倧國自己是無法茍活的,必須尋求外援,或者說抱大腿。
無奈環(huán)眼四顧,夏國庭國榮耀國,僅此三家。
庭國自身難保,榮耀國鞭長莫及,唯有夏國有實力有能力幫助他們。
縱然夏國的庇護條件令人心疼肝疼蛋也疼,可時局如此,他們別無選擇。
于是,巴洛利子爵第二次以外交使臣的身份,拜訪大夏國,求見夏王,遞交國書,全盤同意當年大夏所提出的附加七條,稱臣、納貢、降格、開港、租借、駐軍等等,除此之外,他們還主動增添了一條:和親。
夏凡是債多了不愁,十分爽快的答應了和親的要求,迎娶部倧百萬第八女部倧通通。
至此,新出爐的越國,成為大夏第八藩,大夏又得一大藩。
之后,內閣和大都督府開始就越國軍政事宜忙前忙后,忙著構建管理機構,忙著選官選軍。
通歷四月二十八,夏王命外部左侍郎王一帥出使越國,宣讀王諭,冊封越公,賜予仗節(jié)金印冠冕寶冊。
同時任命近衛(wèi)營營長、左庶長胡海東為總理越國軍政外交通商事務大臣,兼駐越軍總司令,仍掛陸軍左庶長銜,隨同外部宣旨使團一起赴越。
隨后,調山中、新港一個團,山北一個團,組建陸軍越國旅,陸軍右庶長東方兌任旅長,越國旅將由海軍一艘巡洋艦、四艘護衛(wèi)艦護航南下,到后,五艘軍艦就地組建駐越海軍,以海軍右庶長林孝貞為統帶,歸于總司令胡海東轄制。
也就是說,自大軍抵達那一刻開始,越國公這個名義上的一國之君,將不復至高無上,因為他的頭上,多了一個“太上皇”——越國總理大臣胡海東,就好比甲午戰(zhàn)爭前的袁世凱之于朝鮮。
對此,部倧百萬已經有了心理預期,既然同意稱藩,就表明他接受了這個事實。
夏元四年五月五日,上國欽差抵達越國國王港,越國公部倧百萬攜全國貴族大臣至碼頭親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