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發(fā)現男子B還在呼呼大睡,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累,明明都沒看到他做什么,難道是因為他和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的身體進行了一波博弈?
由這個問題,我想到另一個問題:人類的靈魂是儲存在什么地方?是和身體融合?還是儲存在腦海?這個還真難說,以我看小說多年的經驗,有的是在身體里(大概肚子的位置),有的是在腦海里,只是可能名字有所不同。
可惜的是,我不知道自己死時的感覺,眼一閉,一黑,我就毫無意識地到了一個黑暗狹小的地方。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調查靈魂進入別人的身體之后會發(fā)生什么變化。
按我的經驗(小說中習得的)來分析,可以分為三個路徑,一是暫時壓制了身體原主的靈魂,取得了身體的控制權,之后有待觀察;二是奪舍,即把原主靈魂給吞噬了;三是寄居在原主體內,成為一個隨身老爺爺。
目前來看,被上身的男子B最可能是前者,畢竟奪舍啥的應該也會奪得原主的記憶,而昨夜他(靈魂)上身之后,卻不認識男子A,顯然沒有得到記憶,寄居的話,應該是以原主為主。
還有,不知是那靈魂太強還是原主靈魂太弱,昨天從原主被上身(下次還是改叫附身吧?。┑缴眢w完全被奪去的時間不超過三分鐘,后面也沒有偶爾奪回身體控制權,由此或許可以猜測,純粹的靈魂(死后變成的)比人類的靈魂強。
想完這些,男子B還沒有蘇醒的跡象,我就向著那少女考場的方向飛去(不要問我為什么要飛去,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現在天色剛剛破曉,她應該還在路上。路上的我(由于天氣甚陰沉,所以我保持著人形)如是想,然而當我到達考場時,一位裙裾在風中輕輕擺動的少女已經等候在警戒線外了。
“這么早?是擔心今早將考的那一科嗎?”我心想,然后又想:“8號的早上是考什么來著?”
關于高中的事,我忘得超乎尋常的快,比忘記那時苦苦背誦的知識還快,現在已經沒剩多少青春往事了(原本也沒什么青春往事)。
少女并不是望向考場,而是望向遠山,但是我看向我的身后時,并沒有看到什么值得看的東西。
此時我明目張膽地站在了昨天所待的位置,因為即使結界破碎,也沒有出現人可以看到靈魂的案例,而且,我的身后就是少女所望的遠山。
雖然那座山艱難的長得比那邊的高樓高了點,但也只是高了一個頭,還被霧霾的灰色面紗遮住了臉,可也沒有任何扮演琵琶半遮面的美感,只有東施效顰的反差感,這有什么好欣賞的?
難道是我沒有發(fā)現美的眼睛?
我懷疑的看著遠山,連帶著它旁邊那些如同復制品一樣的建筑物都看了遍,仍然沒有發(fā)現任何美感,這讓我不得不摸摸自己的頭,承認我沒有發(fā)現美的眼睛的事實。
一無所獲的我扭過頭,發(fā)現那少女正面向山的那邊微微笑著……
“……”我不明白她這突如其來的笑的意義,只是清楚地認識到,這位少女笑起來,很好看!
在我不明所以地懷疑我錯看了什么,又望向身后時,再回頭,少女已經進入了考場。
好吧!那就這樣吧!轉身,飛向男子B睡的賓館。
今天,有我來解答狗仔是怎樣煉成的。
……
來到賓館時,男子B剛好準備要去做什么的樣子,我遠遠地跟上,沒有靠太近,也沒有選擇變成烏鴉,而是以靈魂的狀態(tài)走著跟上,就像一個狗仔……算了,私家偵探好聽一點。
為了完美的演繹私家偵探的角色,我用到了從鴨神那里知道的信息——見習死神身上的衣服可以隨意變換,特意幻化了一身黃色大衣、一副墨鏡、一頂貝雷帽、一張報紙,躡手躡腳地跟著男子B,有了這身裝備的加成,我甚至大膽地又靠近了他一些,因為即使被發(fā)現,我也可以假裝正在看報,其實被發(fā)現了也沒什么。
男子B邊走邊看著周圍的店名,最后走向了一家名為如懿餛飩的餐館,看來他可能是肚子餓了。
還是靈魂好,吃穿不愁,因為不用吃,穿,呵呵,如果不要節(jié)操了,可以裸奔。話說這個餐館名是認真的嗎?如懿?這個時代也有那種電視劇?有可能。
男子B進入餐館之后,就點了碗餛飩,我一看價格,五塊錢!好吧!又一個可以證明這個世界不是我原來所在的世界的證據。
不信?
我知道,在原來的世界,五塊錢的餛飩有的,但那是在極為偏遠的小鎮(zhèn),這里可是繁華的街區(qū),那店面的租金可想而知,所以,結論就不用再說了。
不管我在想什么,也許是因為店里沒有其他客人的原因,男子B等的餛飩沒幾分鐘就上桌了,而且是大碗,看起來分量很足,面湯里飄著少許蔥花和大量油花,只是不知道這油是什么油。
餛飩一上桌,男字也不管它燙不燙,用勺子舀起一個就放入嘴中,結果可想而知,被燙的發(fā)出“嘶~嘶~”的吸冷氣的聲音,想吐又不好吐的滑稽動作,惹得一旁的服務員掩嘴發(fā)笑。那服務員笑歸笑,還是貼心地倒了一杯涼水給他。嗯,這家店的服務態(tài)度很好,真正的把顧客當顧客。
店員給他的水讓他的燙傷得以緩解,禮貌地道了聲謝。不過他的舌頭暫時不會好受了,而且味覺也會減弱不少。
男子B正慢慢地(不敢快了)吃著餛飩,這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一開始他還沒反應過來,在服務員的笑意中才想起現在的他不是原來的他,所以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然后接電話。
“喂!”
“喂個屁,XX,你丫的在哪里,還不快來上課?輔導員親自來點名了!”
“哦?!?p> “哦?你就不怕被點到?”
“點到就點到唄!”
“額,好吧!那我不管你了,我是假意上廁所出來給你報信的,得回教室了,待會兒就點到我了,掛了哈!”
“嗯?!?p> 對話極為簡短,但是男子B對大學生這個角色把握得很好,可知其要么上過大學,要么死前也是個大學生。
男子B掛斷電話,繼續(xù)吃著混沌,剛剛原主同學的來電以及提醒并沒有讓他的內心有一絲波動,畢竟,翹課而已,他也不是原主。
男子B慢吞吞地吃完餛飩,結賬之后,在服務員甜美的“歡迎下次光臨!”聲中離開。
他出餐館之后,似乎有些茫然,東看看西看看,不知道何去何從。
“接下來該做什么呢?”聲音充滿著迷茫。
“以前的工作?雖然在那個平臺當游戲主播得賬戶還在,但是現在已經不可能繼續(xù)使用,我的二十萬粉絲??!直播了兩年,好不容易攢起的人氣??!哎!”
“或許可以用這個家伙的信息重新申請做主播,但是值得嗎?就是因為日夜顛倒,有時還沒日沒夜的直播,才猝死的,再直播,會不會倒霉的重蹈覆轍?”
男子陷入沉思,一會兒掏出學生證,看了看:安城大學,工商管理學院……
這個大學我沒有聽過,但考慮到這里是異世,而且一般跟城市名掛鉤的大學不會差,所以原主應該還挺厲害的。
“不錯的大學,專業(yè)也還行,嗯,那去上學吧!然后走向不同的人生,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呢,這副皮囊還挺帥的,可惜不是回到過去,那樣更好!”
“想什么呢!還活著就是萬幸了!嗯,Fighting!”
“哦,先去看看我的尸體,這么說真怪異!”
沒錯,這些都是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的男子B親口說的話,至于他為什么自言自語,這大概是孤獨者的通病吧!
男子B規(guī)劃好自己的未來之后,認定一個方向(大概是前世的家),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去。
……
應該是意料之中的事,男子B走到前世的家時,從窗外看去,他原來的尸體還趴在電腦前,電腦屏幕已經黑了。
男子B搖搖頭,掏出手機報警,不,應該是打急救電話,直接報警太可疑了。
不久之后,救護車來,而他在救護車來之前就溜了。
之后的事,與他無關了,他將迎來新生!——這大概是此時男子B腦海里的想法。
但是,抱歉了,那對他來說,只是一場注定要醒的美夢!
……
男子B白天真的去上學了,他通過企鵝找到原主的室友,雖然沒有問原主的信息,但是問到了原主今天上課的教室。當然,他到班級之后,是一臉懵逼的,一個人都不認識。但是不礙事,下課之后,他的室友自然來與他匯合,然后他旁敲側擊地問了一些原主的信息,再然后,順利成章地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回宿舍,一起打游戲。
就這樣,男子B成功的打入原主宿舍內部,期間的一些小插曲也被他用多出來的幾年閱歷擺平了。
……
看到男子B應該暫時沒有其他動作了,我就沒有再跟蹤他,而是在下午之時又去了一趟考場,看著少女走出考場,并替她說一句“解放了”之后,又繼續(xù)跟蹤他。
但是,從下午到夜晚,他們都只是打游戲……說好要走上人生巔峰呢,滾去學習啊!玩什么游戲!
當然,他們并沒有聽到我發(fā)自內心的吶喊,而是玩游戲—定外賣—議論輪到誰拿外買—吃外賣—玩游戲,一個輪回。
直到宿舍強制熄燈,他們才從游戲世界里出來,進入夢的世界……
我在干嘛?看這些家伙玩了一整天的游戲,很快膩了,在他們的宿舍樓頂比他們還更早地進入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