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姐,還請你將何府封鎖起來,徹查我家縣主中毒一事,一個人都不能放出,否則就等著承受我家王爺?shù)呐鸢??!笔膛畽帢访技饩o蹙,冷聲說道,南秋兒早年間就已經(jīng)被太后接到身邊教導(dǎo),因此南城王夫婦將對女兒的所有寵愛都放在了南敏兒身上,檸樂此時也不怕得罪滿城的公子小姐,因為她知道,若是讓真兇跑了,第一個遭殃的人便會是她!
“檸樂姑娘,這怕是不好吧?!焙螝g歡此刻也滿臉的蒼白,月霞縣主在她辦的宴會上出事,她無論如何也脫不了關(guān)系,現(xiàn)在只能好好想想要如何穩(wěn)住南城王了。
“是她!一定是她!”藤香指著殷久尖叫起來,尖銳的聲音讓好幾個公子都不由地緊蹙眉間。
“你不要血口噴人!”林菀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立場鮮明地站在了殷久這邊,殷久和南敏兒素不相識,根本沒有理由做這種事,而且是在林府中,殷久也決沒有機(jī)會去給南敏兒下毒。
“一定是她嫉妒縣主的地位,才會給縣主下毒!”藤香還是不依不饒,殷久敏銳地觀察到她不住抖動著的唇瓣,和四下亂看的眼神。
“何小姐,你這婢女真有意思,毫無證據(jù)便可隨意誣陷客人?按她所說,我是出于嫉妒做了這件事,那么這件事對我又有什么好處?難道縣主出事了,我的地位便能提升?”殷久從容不迫的對藤香的質(zhì)問一一解答,話語中卻全是對藤香的逼迫。
“不知眾位可否聽過一句俗語,叫……”殷久一頓,紅唇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賊喊捉賊?!”
“你、你胡說!我沒有給縣主下蠱!”藤香見所有人都對她投去懷疑的目光,神色不由得更加慌亂。
“蠱?不是你下的,你又怎么知她是中的蠱?”藤香在慌亂之下口不擇言,最終被抓住了破綻。
“原來是蠱,怪不得、怪不得啊?!崩侠芍懈袊@地說道,蠱之一道在幾年前在南城還是極為盛行的,許多自稱蠱師的人游街串巷,毫無聲息便能下的蠱毒一時間讓南城的人都是人心惶惶,生怕自己什么時候便被下了蠱,只不過那些所謂的蠱師大多數(shù)都是一些江湖騙子,真正有實力的人極少。
不知道為什么,蠱術(shù)一夜之間就在南城銷聲匿跡。為此老郎中還有些遺憾,雖說蠱這種東西神秘恐怖,還能害人,不過用得好也是可以救人性命的。
“我沒有!我沒有!小姐救我!”藤香已經(jīng)窮途末路了,求助的眼神看向何歡歡。何歡歡神色凝重,她知道這次無論如何都保不住藤香了,如何將她自己摘出來才是正經(jīng)事。
是的,南敏兒突然吐血是與她脫不了關(guān)系,本來這蠱是要下給殷久的,上給客首位置上的雪蛤里下有蠱毒,沒想到林菀橫插一腳,打亂了她的計劃,藤香這個蠢東西還是將那有問題的蠱放到了客首,所以南敏兒中毒了。
何歡歡想到這里恨得牙都癢癢,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
“藤香,你可是家生子,枉我這么信任你!”何歡歡淚眼汪汪地看著藤香,臉上滿是悲憤,還有羞愧,羞愧自己竟然有這么一個心思惡毒的侍女。當(dāng)即有些公子便心生了憐憫之心,覺得何歡歡只不過是被惡仆欺騙了罷了。
藤香身子一抖,不敢置信地望著何歡歡。她知道自家小姐是要她出去頂罪,蠱毒是她下的沒錯,可是都是聽從何歡歡的命令啊!看著何歡歡那冷厲的眼神,藤香心中一片戚然,若是她不去頂罪,何歡歡不會放過她的父母親人的。
“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我招、我都招!我不滿姓殷的對我家小姐的態(tài)度,更是不滿未來姑爺如此護(hù)著她!所以我就給她下了毒,誰知蒼天無眼,蒼天無眼?。∫筚v人沒有坐到客首位,我就將計就計地看著縣主喝下有毒的雪蛤,想要栽贓嫁禍,真是時運不濟(jì)!”藤香惡狠狠說道,神色猙獰,仿佛恨不得將殷久生吞活剝了。
“把這個惡仆壓下去,等王爺處置。”檸樂吩咐侍衛(wèi),膽敢傷害縣主的人,王爺一定會將她破皮抽筋,在將尸體拖出去喂狗!
藤香像一條死狗一樣地被兩個身強(qiáng)力壯的侍衛(wèi)拖走,還沒走出多遠(yuǎn),她就突然口吐黑血,身體抽搐,兩眼翻白,一會兒便沒氣了。
“檸樂姑娘,這死了……”兩個侍衛(wèi)不安地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為什么這人突然就死了,要是王爺怪罪,他們可就慘了。
“檸樂姑娘,這犯人已經(jīng)畏罪自裁了,當(dāng)下還是趕緊救治縣主才是要緊啊。”何歡歡再三確定藤香氣絕身亡之后才說道,她絕對不能讓人把活著的藤香帶走,只有死人才能夠保守秘密。
那檸樂一雙杏眼上下打量了一番何歡歡,神色冷峻,竟是不像一個伺候人的婢女,倒像是一位官員。
“也罷,王府的太醫(yī)來了沒?”檸樂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這些事情的時候,若是南敏兒沒事,那么一切都好說,若是……那在場所有人都得承受南城王失去愛女的怒火。
“來了來了?!闭f時遲那時快,一個暗衛(wèi)模樣打扮的人扛著一個發(fā)須花白的老頭子沖了進(jìn)來,那老頭子淡定地揉了揉被暗衛(wèi)肩膀頂疼的腹部,一臉不滿的說道:“老夫好歹也這么一把年紀(jì)了,下次能不能換個溫柔點的方式?!甭犓@語氣,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被人這么扛來扛去了。
“曲老,您快來看看縣主?!睓帢芬娺@老頭來了,深深對他行了一禮,臉色凝重。那曲老也明白事情的嚴(yán)重性,三步變兩步就走到了昏迷的南敏兒身前,南敏兒已經(jīng)被抬到臨時搬來的軟榻上躺好,此時也不再吐血,只是身體微微抽搐。臉色愈來愈加蒼白,就連不懂醫(yī)術(shù)的人也能看出她面上浮現(xiàn)的黑氣。
曲老的手落在南敏兒的手腕上,給她把脈,花白的眉不時跳動一下,慎重的神色讓在場的人心都不由得提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