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珠公主?!币缶脹_景涵涵點頭,充作招呼。
“阿兄,也不介紹一下?”景涵涵挑眉看著景明乾,她也是一雙丹鳳眼,細看之下與景明乾有些許相似。
同胞兄妹?
景明乾看出了殷久的困惑,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吊兒郎當的解釋道:“月珠從小就養(yǎng)在我母后身邊?!本懊髑f這話的時候臉上笑容溫柔又寵溺,看得出來,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很好。
都說皇家無親情,但現在看來,還是會有的。比起景巽和景明乾的針鋒相對,景明乾與月珠的感情截然不同,他們就像是普通人家的親人一般。不過也是,月珠畢竟是一個公主,與皇子們沒有直接的競爭關系,關系好不是不可思議。不過在殷久的觀察看來,就算月珠是一個男孩子,只要沒有對景明乾的惡意,他同樣會將對方當做手足一樣寵溺。
到底說來,有些感情的羈絆比起血緣來說,更重要的是人彼此之間的緣分,就像是她和暮骨宮的其他人。
等心不那么疼了,她就回去看看她們。殷久的思緒飄遠了,原來有些事,不去想則好,一旦想了,迎來的只會是鋪天蓋地的悲哀。
“身子不舒服?”一直觀察殷久的景明乾第一時間發(fā)現了她的不對,直接伸手將她半摟在懷中,另一只手觸碰她的額頭試探溫度。明明懷中這個人只是微皺一下眉頭,什么動作都沒有,卻無端端讓他感覺到那不堪一擊的脆弱。
“抱歉,走神了?!本懊髑环瑒幼鳎瑢⒁缶脧耐纯嗟幕貞浿欣?,看見她身上又恢復了往常一般的淡然,景明乾不動聲色的后退一步,回到了先前的位置上,手指還殘留著溫軟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捻了捻,再捻了捻。
一旁的月珠公主和武如意將一切都收進了眼底,月珠公主嘴角噙著狡黠的笑容,阿兄看來動心得不淺,一向對女子不屑一顧的人,也會這樣小小的占女孩子的便宜了。眼中的情誼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出來,偏生這個阿久姑娘這般淡然,若是換做帝都任何一個女子,恐怕都要歡喜得暈倒過去。不過也只有阿久這樣與眾不同的姑娘才會得到阿兄的另眼相看。
月珠公主對殷久的印象不錯,即使兩人不過只是打了個招呼,她也從心底對殷久有著一絲親近,或許是愛屋及烏,她都決定要與殷久成為朋友,即使殷久表面上的身份不過是一個侍女罷了,與她的公主之尊天差地別。
“阿兄,下次我給阿久下帖子你要放人。”月珠挽著景明乾的手撒嬌,“阿久,你會去的吧?”她漂亮的丹鳳眼中全是期待。
殷久頓了一下,她并不喜歡這樣的宴會,一群衣著華麗的公子小姐唇槍舌劍你來我往,明明看對方不順眼,面上還是一副無比親近的模樣,活像一群比美的花孔雀,讓人不喜。
但看到月珠公主眼中的期盼時,她第一次有了不忍拒絕的心情,一時間,殷久不知道應該怎么回復。
“阿久,涵涵姐的聚會和這次不一樣,不過幾個玩得好的小姐妹,不會有這么多討厭的人?!蔽淙缫饴柭栃”亲?,有些忿忿的說道。她整場聚會都和殷久在角落里吃東西,自然看出來了殷久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其實她也不喜歡。
其他家的女子都欺負她沒有什么文采,只會舞刀弄劍,又礙于自家祖父的面子,不得不宴請她。偏生祖父不知曉女子之間的波濤暗涌,還勸她要多交一些朋友,她不想這些煩人的小事去讓祖父擔心,才不得不去參加。反正她每次都埋頭吃東西,才不管她們說什么呢。那些貴女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欺負她,因為武如意和月珠公主交好,誰也不敢落月珠公主的面子,武如意就這樣在貴女圈中成為了一個不同的存在。
“好吧?!币缶眠@才答應下來,她拒絕不了兩個用真心待她的女孩子,她們對她只有善意,沒有一絲一毫的其他心思,和這樣的人相處起來很輕松。
一行人坐著馬車回了帝都,一路上笑語不斷,大多數是月珠與武如意在說,殷久在聽,這樣的吵鬧讓人心中流溢著溫情。
因為馬車上多了兩個女子,景明乾為了避嫌騎馬跟在馬車邊,聽著里面的動靜,嘴角不由自主的掛上了微笑。
將兩個女孩子分別送回住處,景明乾才和殷久回到了鶴園,卻看到了一個此時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祁釋洺就等在門房,一看見有馬車過來便探出頭來,看清就是他要等的人,就再也坐不住了,還沒等馬車走進,便自己過了去。
“老祁?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景明乾看到祁釋洺也有些意外,兩人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他這個時候這么匆忙過來,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要緊的事情。
“急事!阿久借我一下。”祁釋洺面色沉重,“誰病了?”難道是軍中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景明乾也嚴肅起來,能讓祁釋洺緊張成這樣的不會是小事。
“之后再解釋,快走吧?!?p> 由于來不及了,殷久也換了一匹馬,三人疾馳,不過一刻鐘便趕到了城郊的一處別院。景明乾知曉這是祁釋洺的私產,他們之前也在這處別院之中開懷暢飲,沒想到這次卻是這樣焦急的過來。
“阿乾,這件事你不太方便插手?!钡搅藙e院,祁釋洺有些澀然的說道,景明乾對他是那樣的信任,可他又不得不忠于那個人,這件事,知道對景明乾有百害而無一利。
景明乾也知曉,悠然道:“正好,我早就饞老祁這里的溫泉了,我自己先去泡泡,弄完了再來喝酒?!彼麚]揮手,大步走向了別院的深處。景明乾的知情識趣,讓祁釋洺也大大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