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滬劇的緣分,倪慧嬌在與大家相處過程中,認識了陳甦萍和吳梅影的粉絲岳國華;而且非常巧的是岳國華原來也是長寧滬劇團的票友,有時也客串群眾演員。嗓音好,扮相好,非常會演戲,與自己姐姐的關系很好,又是和自己是一個系統(tǒng)工作的同行,是在市醫(yī)藥公司工作,而自己在長寧藥房工作?;陔p層關系,倪慧嬌姐妹與岳國華關系密切。
有一次,粉絲們在慶祝長寧滬劇團創(chuàng)作的《母親的情懷》獲得全國多項大獎的碰頭會上,倪慧嬌正好坐在岳國華的身邊的位置。休息閑聊,岳國華知悉倪慧嬌沒有對象,便介紹了自己的外甥王燿興。因為是王燿興是岳國華的外甥,倪慧嬌姐妹不好輕易回絕。而且那時,倪慧嬌正好處在“失戀的空檔期。”內心也比較空虛郁悶,這樣勉強與王燿興相識了。
原來倪慧嬌有個對象。是個戴眼鏡的文質彬彬的叫姜偉的男孩,在合資企業(yè)做廣告設計。這個人很有藝術才華,會唱歌,會攝影,也會彈吉他。兩人熱戀了近三年,卿卿我我,非常熱絡。一起去了云南的玉龍雪山和香格里拉。在白雪皚皚的山頂上,那個人用相機記錄了兩人互相依偎的情侶照,并把印痕留在白手絹上,送給了倪慧嬌。在流水潺潺的香格里拉酒吧亭,那個迷幻的男孩,一邊激情地彈著吉他,一邊舒緩地演唱著羅大佑的《亞細亞的孤兒》、侯德健的《龍的傳人》、蔡琴的《恰似你的溫柔》、還有齊豫的《橄欖樹》。時而慷慨、時而委婉、時而激昂、時而低沉,真假聲融合,高低調混腔,聽得倪慧嬌如癡如醉,內心激揚。在場圍觀的許多青年男女也被激發(fā)出來,大家和著歌聲翩翩起舞,還一再要求姜偉加唱。特別是姜偉即興演唱了自己在玉龍雪山上寫的歌曲《太陽和月亮》,歌詞中這樣唱道;
“月亮依偎太陽,太陽照亮月亮:太陽給月亮溫暖,月亮給太陽想象,香格里拉是情人們的故鄉(xiāng)----?!备杪曇謸P頓挫,情深義長,吸引了青年男女,情不自禁的和起了節(jié)拍,沉浸在旋律中。這一晚,實在是太難忘了,也太浪漫了,倪慧嬌不由自主地投入了男孩的懷抱。兩人一直沉浸在幸福中,直至天亮。
但是好景不長?;氐缴虾2痪?,男孩就失蹤了。后來才知道那個男孩與別人一起去了日本,追趕八十年代的赴日打工潮。臨走竟然沒有與倪慧嬌打聲招呼。這件事造成了倪慧嬌的極大挫敗感,深深的傷害了她的自尊。整整一年多,默默地療傷。姐姐倪慧珍痛拆文藝男的無情無義,也怪倪慧嬌沒有警惕,她對倪慧嬌說道:
“現(xiàn)在的男孩不像以前了,見異思遷的多,花心的多,不負責任的多。談對象,一定要睜大眼睛,千萬不要被甜言蜜語所陶醉,也不要被卿卿我我的感情所左右,更不要被撩人心魄的歌聲所迷惑,吃虧的是純情,受傷的是癡情?!?p> 倪慧嬌對找對象心有余悸了。當岳國華提起王燿興的事時,倪慧嬌并沒有多大的興趣。礙于岳國華的面子,兩人在淮海路的上島咖啡店見了面。初次見面,沒留下什么特別影響,只是覺得比較普通。王燿興穿著白色的襯衣、黑色的長褲,戴著一塊卡西歐的手表,個子適中,眼睛較小,五官比例尚可。在日本旋轉壽司店吃了晚餐而分手。簡單談了彼此的家庭、工作和興趣愛好之類的狀況,并不是倪慧嬌喜歡的類型。
倪慧嬌本人長得小巧玲瓏,五官端正,纖俏明麗,曲線優(yōu)美,喜歡小資浪漫的文藝男。而王燿興是個經濟男,且又是個體戶,商業(yè)世俗氣息濃,與倪慧嬌追求的不屬一個層次。最初兩人相見也僅僅維持在半個月一次。倪慧嬌只當填個空擋,以舒內心之郁悶,也沒想過自己的一生將會托付給這個男生。真正成為有轉機的是到了春節(jié)時,大哥倪慧康正在寧波、寧海一帶,經營雅戈爾、杉杉、羅蒙等服裝產品的銷售和批發(fā)生意。聽說王燿興是在七浦路搞服裝經營的,就邀來見面。一聊一談,覺得是個懂行的。倪慧康對倪慧嬌說,王燿興手中的計算器能彈奏出財富,腦子能夠生出真金白銀。隨即兩人做起了生意。第一個月發(fā)來的服裝,第二個月就拿到了貨款;半年下來,竟然賺到了純利六萬,喜出望外。于是認定王燿興是個經商的料,且講信用,慫恿倪慧嬌成全這門婚事。
那時,父母都住在寧波,贊成這門婚事,大姐倪慧珍也默許。無奈倪慧嬌也只能認可。不過在婚前,倪慧嬌約法三章:一是戒酒戒煙;二是不能搓麻將賭博;三是不能上洗腳房,按摩女不正經。因為王燿興有經常去按摩房的嗜好。這三條,王燿興在婚后都做到了,而且很守信。將近十年了,特別是王麗雅出生以后,家里幾乎已經沒煙酒了。即使有客人來,也是拿水果招待,或者吃飯拿飲料,可是這次怎么會突然與人去喝酒呢?而且還喝醉了。倪慧嬌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清明以來,王燿興的睡眠質量很差,經常到半夜醒來,心速過快,疑是早搏,有時也有噩夢。自己也怕翻身,驚動妻子。于是,提出要睡客廳。倪慧嬌感到奇怪。是不是有生意上的煩心事?或者遇到了什么個人無法解決的問題?抑或是頭疼胸悶、神經衰落、早搏心跳,影響了睡眠?耀興說都不是??赡苁亲罱娨暱吹帽容^多,特別是地震的畫面看的比較多的緣故。如,斷壁殘垣、人員傷亡、荒漠村野、堰塞湖雍等;對自己造成了刺激,晚上做夢較多,有時也有夢囈,過幾天或許會好。
耀興提出分開睡,倪慧嬌倒沒過多想法,只是擔心丈夫身體不適。開春以來,大哥發(fā)過來的貨很多,增加了寧波的太平鳥和福建的七匹狼等品牌。特別是地震以后,四川來的客商很多,要貨也比較急,而且要的是應急服裝。耀興除了進貨以外,還要組織募捐,每天早出晚歸,可能是太累了。再加上以前得過心肌炎,身體欠佳,怕萬一又發(fā)病了。心肌炎這個病是很厲害的,搞不好要猝死的。
所以,倪慧嬌要丈夫晚上早點兒休息,最好吃一點中成藥,如安心補神之類的,有利于睡眠。因而,現(xiàn)在接送王麗雅都有自己負責。實在不行,就請婆婆幫忙,也不去增加耀興的負擔,盡量讓他減輕壓力。休息天,也盡量自己上街買菜、做飯,帶孩子,不想麻煩王耀興,讓他安心養(yǎng)病,調養(yǎng)好身體。但王燿興心里明白,自己不是什么病,也不是電視畫面的刺激,而是自己心里的“魔”。即:心魔在作祟,而且逐漸在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