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莯既然決定了,就必然雷厲風行。當天中午,這尊大神便坐在了副董事長室的沙發(fā)上。
“大小姐,我現(xiàn)在可是很忙的,你那毫無規(guī)劃毫無目標的吩咐,已經(jīng)讓我夠頭疼的了,這會兒又把我叫來干什么??!”
坐在沙發(fā)上的自然是又被召喚而來的安南了,他此刻有些不耐煩的看著表。
“這不是知道你中午最有空閑,才這個時候請你過來嗎?”安莯親自給安南端了杯咖啡,倒是讓安南有些受寵若驚。
“咳咳咳,中午的空閑時間可是我自己的,你這是在打擾我休息,影響了工作效率可別怪我?!卑材想m然有些不習慣安莯忽然的殷勤,但明知這是有事求他,還是端起了架子。
“是是是,所以一會兒說完了就會放您回去啊!”安莯巧笑嫣然的,看的安南覺得心里直發(fā)毛。
“我說,你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每次來都覺得你是擺著鴻門宴呢?”安南趕緊把咖啡接了過來卻沒喝,這會兒他可不敢喝,怕一會兒安莯說出什么讓他接受不了的話,他再給噴出來。
“這不是有難處了,才要臨時抱抱您的佛腳嗎?”安莯笑瞇瞇的看向安南,這笑容看在安南眼里,可一點也沒有遇到難處的憂愁感,反倒是一副要達成什么奸計的狐貍一般的狡猾。
“該說說,別老給我繞彎子,沒那個閑工夫,我事先說明啊,再給我別的活兒我可是不干的,忙著呢!”安南干脆秉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態(tài)度,不去看她,翹起二郎腿道。
“當然,可不能累著我的項目奇兵,我可指望著你能給我創(chuàng)造奇跡呢!不過在此之前,確實有個小忙要你抽出一點點時間。”
見安莯說話這么客氣,安南的架子端得更穩(wěn)了,清了清嗓子才悠然問道:“什么事兒能難住我們的大小姐啊,說吧!”
“我想邀請你,參加三天后的董事會。”
“???”安莯剛說完,安南就叫了起來?!斑€說不給我找事兒,董事會?算了吧!老爺子現(xiàn)在雖然退居二線了,可哪次董事會少的了他,你讓我去?指不定讓他想起什么不好的過往,又要收拾我一頓?!?p> 安南說什么都不答應,當初那次董事會可是讓安睿給氣著了,特別是安南之后還臨陣脫逃,董事會就成了安南的禁區(qū),就算安老爺子不找他的麻煩,他只要想到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那些國外凄苦歲月,那些內(nèi)心譴責的煎熬,安南是能不去想就不去想。
“我這可是給你機會?!币姲材宪浀牟怀?,安莯也不跟他費功夫周旋?!盃敔旕R上就要過生日了,又恰好是凌峰60周年慶,我就不信你到時候還能逃。你現(xiàn)在不抓緊時間好好表現(xiàn)一下,你還想生日會后能順利出家門?”
說道生日會安南的臉立刻就黑了下來,這段時間尤敏一直給他打電話,讓他務必要乖一點,在老爺子生日的時候不論什么原因都得回來祝壽,只磨的他耳朵都疼了,卻也無法拒絕母親的軟磨硬泡。
也不知安南這會兒正在進行怎樣的心理斗爭,艾沫極力控制自己不要被安南躁動變換的情緒所影響,可光聽那急促的呼吸聲,就足以判斷他內(nèi)心的郁悶和糾結(jié)了。
安莯也不急著詢問安南的決定,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在安南的咖啡中加了一塊方糖,仔細攪拌起來,把爺爺搬出來就足以表明安莯勢在必得的決心了,這個任務可是非安南不可的。
“我有一個條件?!?p> 很顯然,最終妥協(xié)的依舊是安南。
“好啊,說說看。”安莯沖身旁的艾沫眨眨眼,將咖啡往安南面前又推了推。
“我這次去董事會,要是一個不小心,又得掉層皮,你這項目不好辦,董事會的一些嚼舌根的人都盯著呢,指望著你能從副董事長的位置上下來,讓他們有機會換個當家人。”安南對這情況了解的不可為不清楚。
安南深吸一口氣,接著道:“如果我這次做出什么讓老爺子生氣的事兒,你可得記得,我是為了你才做的,好話一句別少說?!?p> 安莯趕緊點頭。
“另外。”安南的條件還沒說完,安莯也不介意他到底提出一個還是兩個,如今這救兵可就指望安南來當了。
“另外,你得幫我準備好應付老爺子的禮物,如果禮物讓他不滿意了,以后別想讓我再為你無償服務?!卑材虾藓薜亩⒁曋睬€。
“行啊!不過為了表示誠意,我只能給你提建議,具體的還是得你準備,否則爺爺知道了,也會不高興。當然,禮物的品質(zhì)我會把關的,就算出了問題,也不會讓你擔著,怎么樣?”
“這么干脆?”安南有些狐疑,可看了看安莯的眼神,又不像是在打什么壞主意,轉(zhuǎn)而又看向艾沫。
艾沫被忽然掃向自己的目光驚得一愣,一臉茫然的回望著。
安南見艾沫不解的樣子,才算放下心來,勉強相信安莯的誠意。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皺了皺眉頭,這種東西在國外的時候他就很不喜歡,喝了多少次,這種苦澀的味道都讓人討厭。
“這咖啡太苦了,下次還是給我白開水吧。”
走出辦公室的安南忽然回過神來,今天是抱著一定不要再答應什么差使的決心來的,怎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還是自己虧了?搖了搖頭,安南嘆了口氣,離開了。
“看吧!我就說,問題一定能有解決辦法的,方法都是人想出來的嘛!”安莯枕著手臂笑瞇瞇的靠在椅子上。
“這就解決了?可是安南去不去董事會,并沒有解決實質(zhì)問題???而且,你只是讓他去一下而已,還是說,你們叔侄倆又心有靈犀了?他會做出什么別的驚人之舉?”艾沫已經(jīng)放棄猜測了,只覺得聰明人之間的對話未免太過簡單,一點就透,其中的門道,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領悟的。
“沒那么玄乎,如果是你一開始接下了要彌補赤字的差使,現(xiàn)在又被邀請去董事會,而且是在赤字還沒有解決的情況下,你會覺得是去干什么的?”
“安撫股東的不滿情緒,可是他現(xiàn)在做的還沒有收到成效??!”
“小艾,有時候呢,不是所有東西都要用數(shù)字說話的,我要的只是安南的出現(xiàn)和支持,要用他在凌峰的神話地位來震場?!?p> “那要是震不住呢?豈不是沒能救場,還給了他不再為凌峰做事的理由?”
“嘿嘿。”安莯一臉陰謀得逞的樣子,跟這好看的面容極為不符?!坝袪敔斣诘膱龊希灰ゾ蜁钩鲆话俣值牧ΓM可能的不去搞砸,否則就算我在爺爺面前為他解釋,也是于事無補的。我爺爺雖然八十多歲了,可依舊寶刀未老,親手教訓教訓他也是分分鐘的事兒。再說了,他可是說的,不再無償服務,以后有償不就好了嗎?”
“哈?”艾沫一臉訝異的看向安莯,有些哭笑不得,卻又不得不承認安莯說法的正確,不得已又為安南升起一抹悲涼的感情,只怕這位小叔叔是難逃出安莯編制出的大網(wǎ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