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在熙然的懷抱里不再掙扎,她的心無比的疼痛,她不知道,自己在心痛什么。
熙然在安朵左邊耳朵說出的話,她是一個字也聽不見的。只是她心里仿佛聽到,心碎成一片一片,并且掉了一地的聲音。
熙然就這么抱著安朵,眼淚掛在臉上,可是他的嘴角卻掛著笑容,那種滿足和幸福,與眼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這樣過了幾分鐘,安朵漸漸在熙然懷里沒有再發(fā)出聲音,熙然摸了摸安朵的額頭,“糟糕,發(fā)燒了?!?p> 是啊,只是初春,還有寒意,渾身濕透的安朵,在風里站了那么久,被人嘲諷和扔東西。這個看起來無比強大卻身體瘦弱的女孩子,怎么經(jīng)得起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呢?
熙然的心,痛得不行。
熙然一只手將安朵緊緊地扣住,一只手掏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李醫(yī)生,要辛苦你一趟了?!?p> 不到三分鐘,李醫(yī)生到了,在安朵包里找到了鑰匙,將門打開。
熙然輕輕抱起安朵,大步跨進房間,將安朵放置在了她自己的床上。
“李醫(yī)生,有些事情我不想安朵知道?!蔽跞患毿牡亟o安朵蓋好被子,小聲對李醫(yī)生說。
李醫(yī)生邊拿出醫(yī)藥箱里的溫度計,邊回答,“少爺我知道的,這些少爺不用交代。”
“溫度計給我吧!”熙然看李醫(yī)生手里的溫度計,說了句。
李醫(yī)生明白了熙然的意思,遞過溫度計,別過頭去。
卷起被子,被子下安朵的衣服濕漉漉的將身體裹得很緊,她穿的是長裙,要放溫度計確實有難度,除非……從安朵的前胸領(lǐng)口處放進去。
熙然遲疑了一下,停頓了幾秒。
李醫(yī)生瞥見熙然停在空中的溫度計,明白了什么似地說:“少爺,我給淑惠打個電話吧,讓她過來幫著照顧下于小姐如何?”
熙然點頭應(yīng)允,將安朵的被子蓋上。
李醫(yī)生走到客廳打了個電話,回房間時,看到熙然正呆呆地看著昏迷的安朵。
“咳咳咳……少爺。我……我有個建議?!崩钺t(yī)生不敢看熙然的眼睛,吞吞吐吐地說。
“你說,怎么了?”
“少爺,您放心歇著,等淑惠過來照顧于小姐。我這邊馬上給于小姐開藥拿藥?!?p> “嗯,你給耳朵看病吧,把藥開好,一會兒去買回來,千萬不要讓她的病情惡化。據(jù)我了解耳朵近三個月已經(jīng)感冒四次了,你幫我好好看看,她身體到底怎么了?”
“嗯,好的?!蔽跞坏玫嚼钺t(yī)生肯定的回答后,才安心地點了點頭。
李醫(yī)生給安朵把了下脈,開了藥出門買藥去了。
房間里就剩下熙然,還有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的安朵。
熙然將安朵腮邊凌亂的頭發(fā)夾在耳后,然后捋了捋被子,就這么看著那張蒼白的小臉,低聲說:“我的小耳朵,對不起,讓你受了這么多委屈,對不起!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然我內(nèi)心永遠得不到安寧!”
熙然的聲音仿佛是低吟。他的眼神落寞、面色憔悴,完全沒有白天那種燦爛而干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