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王媒婆來到了王大祥的茶點鋪,和王大祥使了個眼色,王大祥就指了一下坐在里邊一桌的葉澶,王媒婆在葉澶旁邊靠后的地方找了個位置坐下,可以從側(cè)后方仔細(xì)打量這葉澶,葉澶正吃著飯,忽然覺得有人好像在盯著自己,但憑感覺好像沒有什么危險和惡意,所以他沒有貿(mào)然轉(zhuǎn)身查看,而是繼續(xù)吃飯。吃完飯他起身的時候看了一眼王媒婆,心想:這個人我不認(rèn)識,為什么會暗中觀察我呢?王媒婆見葉澶正看過來忙扭頭看向外面的街道。
葉澶帶著疑問從茶點鋪回到他的診所,由于中午沒人來看病,就拿了一本古方醫(yī)書看了起來。王媒婆在堂弟的店里喝了兩盞去火的涼茶,吃了一盤豆沙包感覺不錯,就對王老板說:“弟弟,這個葉大夫看起來不錯,不知醫(yī)術(shù)怎么樣?”王老板道:“別看年紀(jì)不大,醫(yī)術(shù)卻不錯,這個我們都有親身體會,那是藥到病除,姐姐你這不是上火嗎?,正好到葉大夫那里看看,開幾副去火的藥吧,就在我這茶鋪旁邊,出門左拐就是?!蓖趺狡乓宦犚埠?,那就去看看吧。
這王媒婆來到葉澶的診所,見葉澶正在看書,就四下打量了一下,屋里邊的陳設(shè)簡單有序,屋子雖小但并不感覺局促,葉澶見有人進來,而且是暗中觀察自己的人,就放下了書問道:“這位大姐可是來看病的?”王媒婆道:“是呀,久聞葉大夫妙手仁心,今天特意過來請葉大夫給我看看病?!比~澶一聽就知道這婦人嘴巴可不簡單,自己一個行醫(yī)還沒兩年的普通醫(yī)生哪能擔(dān)得起妙手仁心的稱贊,于是回道:“這位大姐謬獎了,我可擔(dān)待不起,不知您怎么稱呼?”王媒婆道:“我姓王,你就叫王大姐就行了?!?p> 葉澶道:“那好,我就稱呼你王大姐了,你哪里感覺不舒服了?”王媒婆道:“這幾天好像上火了,嘴里,嗓子都感覺難受?!比~澶聽后診視了一番,把了脈,說道:“看來王大姐最近是有一些煩心的事,令你思慮焦急,引得心火上升,導(dǎo)致體內(nèi)陰陽失衡,津液耗損過多,所以感覺口干舌燥,嗓子疼?!蓖趺狡怕牶簏c頭道:“是呀,這牙也疼,稍硬的東西都不敢嚼?!比~澶道:“王大姐,這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yī),你要想好的快,不光是靠吃藥,還得你自己調(diào)整心態(tài),凡事不要急于求成,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自己盡了力就行,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蓖趺狡怕牶簏c點頭道:“葉大夫說得對,最近是有點壓力過大了?!比~澶寫了個方子遞給王媒婆道:“照這個方子抓五副藥,每天一副,五天之后應(yīng)該能好,平時可以來旁邊的茶館喝喝去火的茶,主要是要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放松心情?!蓖趺狡沤恿朔阶?,付了診金和堂弟王大祥打了招呼就去抓藥回家了?;氐郊液笸趺狡砰_始盤算起來:沈府提出的幾個條件,這葉大夫看來都沒問題,該怎么去說呢?還是先探探沈府的口風(fēng),如果沈府同意,就再去葉大夫家說合,估計沈府只要同意,這葉家肯定沒問題,這么好的親事對葉家來說真可以說是打著燈籠也難找!到時這葉家怎么著也得給自己一大份花紅謝禮呀!想到這里王媒婆就覺得自己的氣順了好多,牙也不怎么疼了。
第二天,王媒婆早早就來到了沈府,見到梁氏之后訴了幾句苦,就開始進入正題。梁氏問道:“王媒婆,看來你又找著合適的人選了?如果還是前幾個那樣的貨色就不要提了?!蓖趺狡诺溃骸盎厣蚍蛉?,這次我找的人除了家世一般,其他方面都能滿足您以前提的幾個要求,再說您也說過不計較家世的,所以我就斗膽來問一下您的意思?!绷菏系溃骸澳悄阆日f來聽聽?!蓖趺狡诺溃骸按巳诵杖~,是個大夫,在百業(yè)街那里開了個診所,我去看過,人品相貌皆是上乘,醫(yī)術(shù)高明,宅心仁厚,街坊鄰里頗有好評?!薄靶杖~的大夫?是不是叫葉澶?”梁氏思索了一下問道?!笆?,是,夫人怎么知道?難道夫人認(rèn)識此人?”王媒婆問道。“嗯,說不上認(rèn)識,他偶爾來我們府里給仆人們診病,我只知道叫葉澶,長什么樣我還沒看到?!绷菏系馈?p> 原來這沈府眼下是梁氏當(dāng)家,府中收支的賬目都得經(jīng)梁氏過目認(rèn)可,每月這診病治病的開銷賬目梁氏也是認(rèn)真看過的,葉澶領(lǐng)取診金時的簽字畫押梁氏自然是認(rèn)得的。所以她知道常來府里給仆人看病的大夫叫葉澶。
王媒婆見葉澶和沈府還有這層關(guān)系,就不再多言語了,小心問道:“那夫人您看怎么辦?”
梁氏想了一會說道:“等會我找管家來問問,看看這個葉大夫怎么樣?”其實梁氏心里想著:這個葉澶學(xué)的是醫(yī)術(shù),讀的不是四書五經(jīng)之類的圣賢書,將來即使得到沈家的提攜,充其量是個官府小吏,入不了仕途,即使將來在沈家的幫助下,入了太醫(yī)署頂天也混不出個從七品,因為太醫(yī)署里最高的品級就是從七品。大宋雖不抑制工商,但提倡儒學(xué),文人入仕,待遇高,其他雜家進了官府多為小吏,用現(xiàn)在的話講就是跑腿辦事的,即使進入官場最多也只能混個部門的分管二把手。而自己未來的女婿已是七品了,照這樣看這葉澶一輩子也沒有超出她未來女婿的可能了,從這方面看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梁氏想完這些就打發(fā)丫鬟把沈管家叫了過來,問道:“沈管家,你可認(rèn)識葉澶?”沈管家還不知道大夫人為什么叫自己,心里正納悶?zāi)?!聽大夫人這么一問,忙回道:“稟夫人,老奴認(rèn)識這個葉澶,我是聽別人的推薦,覺得不錯,讓他來府里給下人們看病的?!绷菏蠁柕溃骸吧蚬芗?,你覺得葉澶這人怎么樣?”沈管家回道:“稟夫人,老奴覺得此人醫(yī)術(shù)尚可,而且誠實可靠?!绷菏嫌謫柕溃骸澳憧闪私馑募沂??”沈管家道:“請他進府治病之前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他家一共五口人,他是老大,身下有一弟一妹,他從醫(yī),他父親和弟弟是木匠?!绷菏下犃T說道:“嗯,知道了!沈管家,那你先忙去吧?!鄙蚬芗易允贾两K也不知道這梁氏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能一頭霧水地回去了。梁氏心想:作為墨淵夫婿的候選人,這葉澶應(yīng)該能說得過去,起碼墨淵提的幾個要求他是都能滿足的,即使老太君看不過眼,訓(xùn)斥下來她也可以有說辭的。想到這里梁氏對王媒婆道:“你先回去,我還得問問三小姐的意思,有了消息我就告訴你?!?p> 于是王媒婆有些如釋重負(fù)地告辭回家了。

斯問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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