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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通異世錄

第二十九章 敲詐勒索

神通異世錄 二胖王覽學(xué) 3159 2018-08-09 21:00:00

  沒有金剛鉆,別攬瓷器活。這樁邪性的事情,師兄弟兩個是在有了十足把握的情況下,才應(yīng)下來的。這種邪術(shù)他們兩個都不陌生,以前隨著方丹外出的時候曾見識過——蠱術(shù)。

  蠱術(shù)盛行于西南,秘傳于苗疆,關(guān)于蠱毒的故事,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據(jù)說頂能耐的蠱婆能夠用蠱蟲操縱人身,使其行動坐臥言語飲食都一如往常,其實內(nèi)里都已經(jīng)被蟲子嗑空了。

  雖然這種秘術(shù)在中原腹地極為罕見。但因其陰毒詭異的特質(zhì),方丹曾向師兄弟兩人詳細地介紹過這門邪術(shù)。也在遇見的時候,向他們演示了基本的化解方法。

  蠱毒形態(tài)萬千變化各異,但究其本質(zhì),不過是各種毒蟲,即使是被煉化出了各種神通,本身也不過是沒有神智的煞物而已。這樣的東西,有許多天敵,比如雄雞。

  “雄雞一唱天下白”,這種剛被人賦予了種種美好意象的動物,代表著強盛的陽氣,也是各種毒蟲的克星。李桐光略施手段,將自身靈氣借由雞鳴發(fā)散出去,就嚇得這只被周賢抽打得虛弱的毒蟲不敢動彈了。

  蠱離了宿主,也就沒了本事。周賢手上粘著朱砂,縈繞著靈氣,這條沒什么神智的蜈蚣自然不敢再造次,只能蜷在周賢的手掌里,一動也不敢動了。

  也好在是糾纏客家小公子的蠱術(shù)師并非是什么高人,下的蠱雖然狠毒,但還不至于難為得到這師兄弟兩個,法事才會這般順利。如若是個境界遠超與他們倆的蠱術(shù)師下蠱,怕也只能是求助他人了。

  雖說是用來害人的邪法,可每一只煉成的蠱蟲都十足珍貴。若非有什么深仇大恨,或有人重金委托,蠱婆也不會輕易給人下蠱??图倚」由杏祝凑湛托c的說法,他中蠱的時候不過十一歲。說他闖下什么能找惹到蠱術(shù)師身上的禍事,未免太過牽強。

  若說有什么由頭,終歸還是要應(yīng)在客小慶的身上。

  而且這蠱術(shù)師的手段也實在是太惡毒了。殺人不過頭點地,身為蠱婆,傷人害命對她來說應(yīng)該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伤且殉鸷扌沟揭粋€孩子身上。若說是殺死還則罷了,她非選一個折磨的這一家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

  “所以,還勞煩客大爺您好好想想,什么時候得罪過這般殘忍的蠱婆?!敝苜t把事跟客小慶解釋清楚了,然后問了這么一句。說完話也不等客小慶回應(yīng),先挑了一塊五花三層的肉塞在嘴里。

  忙活到半夜,周賢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這時候美食在前,他哪能錯過大快朵頤的機會。

  客小慶眉頭緊鎖,端著酒盞思慮了半晌,緩緩搖頭:“我不記得我得罪過這樣的人物?。∪昵澳睦锍鲞^這等事情?”

  李桐光這邊剛咽了一杯酒,他插話說:“要說這人也是真可惡,作孽的是當(dāng)老子的,折磨人家的兒子干什么呢?”

  客小慶苦笑著搖頭,連連擺手:“還求仙長口下留情,不要再羞臊我了。”

  周賢卻是停住了筷子,咽下了嘴里的菜,瞇起眼睛對李桐光說:“師弟,你當(dāng)真以為這孩子是無辜的嗎?”

  李桐光一愣,說:“你可漫說這孩子是咎由自??!”

  “確實,非要說的話這孩子也算是無辜的?!敝苜t搖了搖頭,“可也不能擇得那么清楚。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他老子做的那些缺德事跟他沒有關(guān)系。但他的吃穿用度平日花銷,全都是他爹坑蒙拐騙巧取豪奪來的,當(dāng)真能說是一點干系都沒有嗎?他花的每一個大子兒,上面都沁著血珠,出了事情就說這孩子是無辜的,哪來那么干凈的事情?”

  周賢明里是對李桐光說話,可這話卻都是說給客小慶聽的。這都不算得上是指桑罵槐,分明是指著客小慶的鼻尖在說他是個王八蛋了。

  客小慶的面色變了幾變,終究是站起了身,一躬到地:“還求仙長點化,護我兒一個周全?!?p>  “我點化你個屁!”周賢眼睛一瞪,“江山易改,秉性難移,我要你棄惡從善,跟讓狗不吃屎的難度差不多。你能說出這種話來,說明你根本不覺得這事的癥結(jié)在你身上。你還道是你家里遭了什么橫難?確算是一遭不幸吧??膳率悄闶裁磿r候得罪了那等人物你都不自知。或說是你得罪誰狠了,人家寧可傾家蕩產(chǎn),也要讓你家斷子絕孫,還非得選這么一個折磨人的辦法。若他自己有本事,怕不是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了?!?p>  客小慶冷汗涔涔,“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還望仙長給我指條明路,我愿棄惡從善,自此后不再做那些為非作歹的事情?!?p>  周賢冷笑一聲:“你真當(dāng)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了嗎?你以后向善又能如何?你逼得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是你一句‘自此后不再為非作歹’,便都能圓滿上的嗎?”

  客小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跪了良久,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問:“按道爺?shù)囊馑际?,我這一家子沒救了?”

  “我不知道?!敝苜t笑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蠱婆是受人所托,還是你得罪了她。我把你兒子救活了,這樁事情就算是了了,那蠱婆或者事雇蠱婆的那個,要是再為難你,可就是另一回事了?!?p>  “當(dāng)真沒有辦法了嗎?”客小慶有些絕望了,他萬沒想到就連這兩位煉氣士也解決不了他的問題。

  “辦法總比困難多,要說有嗎,也可以有?!敝苜t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用指節(jié)敲打著桌面,說,“那只蜈蚣還活著,只要我把它帶在身邊,蠱婆遲早會知道是我破了她的法。她就算是要找,也是先找到我身上。但若是這蠱婆,是與你有什么仇怨的人雇的,你仇家再另尋他法找你麻煩,那就與我無關(guān)了?!?p>  “還求仙長護我兒周全!”客小慶連連磕頭,“我們客家到這一輩兒就這一根獨苗,若是她有什么閃失,到了九泉之下,我有何顏面見列祖列宗?”

  “關(guān)我屁事?”周賢一拍桌子,“你是真聽不懂話,還是假聽不懂話?我明說了吧:要我把這只活蜈蚣帶在身邊,你得付出足夠的代價?!?p>  客小慶恍然大悟,原來仙長是這個意思!他能做得這種喪盡天良的生意,還能保得自己性命周全,那他也是個精明到了極點的人物。若不是這件事牽連到自己的兒子,關(guān)心則亂,他不至于聽不出周賢話里的埋伏。

  至于周賢是否是恐嚇他來索要更多錢財,到此時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客小慶心甘情愿花錢買個平安。

  客小慶站起身來:“仙長您開個數(shù),只要我能拿的出來,就絕不含糊?!?p>  周賢笑著瞇起眼:“我們青要山帝隱觀,沒有向信眾所要銀錢的規(guī)矩,香火錢捐多捐少,全憑信士自己的心思?!?p>  李桐光補充道:“但我可給您提個醒,雇傭一個煉氣士價格不菲。要知道那會放蠱的,手段未必比我們師兄弟兩個差了?;ㄥX買我們?yōu)槟阗u命,你總得給一個過得去的數(shù)。”

  客小慶站在原地思量好久,終究是一咬牙:“二位仙長稍待,客某去去就來?!?p>  言罷,客小慶起身出了屋。周賢用指尖挑開桌上的木盒,那條甚是嚇人的蜈蚣就盤在盒中,無精打采的,動都不愿意動上一下。

  轉(zhuǎn)手又把盒子蓋上,周賢招呼著李桐光:“來來來,咱哥倆吃咱的,管他呢?!?p>  不過半刻,客小慶轉(zhuǎn)回來,懷里抱著一個錦盒。他把錦盒放到桌上,攤開緞子打開盒蓋,推到了周賢和李桐光的面前:“到底不過是個土財主,拿不出許多來,還望二位仙長笑納?!?p>  師兄弟二人搭眼往盒子里一瞅,齊齊倒吸一口涼氣——這盒子里頭裝著五百兩金票和二百兩銀票!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師兄弟二人平日生活算是很闊綽的了,可仍沒見過這么多錢堆在一起。而且這些錢票都是朝廷開設(shè)的錢莊發(fā)行出來的錢票,全國通兌,更是沒有造假的可能。

  周賢喝了口酒,定了定心,笑了一聲把錦盒收起來,壓在了裝蜈蚣的盒子上。

  他說:“不夠。”

  李桐光端起來的酒盞落在了地上,客小慶臉上的笑也不見了,兩個人全都呆立當(dāng)場,怔怔地看著周賢。

  周賢敲打著錦盒:“這是給我們的,可你還得給你自己點東西?!?p>  客小慶有些疑惑,不知道周賢在打什么機鋒,干脆直接問道:“道爺,您有什么事甭拐彎抹角,還要什么您就直說了吧?!?p>  “我要你不再放印子錢,不再開賭莊,不再欺行霸市,不再魚肉鄉(xiāng)里?!敝苜t站起身,倒了杯酒遞到了客小慶的手里,“我現(xiàn)在要的不再是金銀,而是你那一點仁心,這仁心不是給我的,而是給你自己的?!?p>  客小慶望著自己手里的那杯酒,長呼了一口氣:“道長,您這算怎么個說法???”

  周賢呵呵一笑,說:“三年前你招惹上了一個蠱婆,她通過折磨你兒子來折磨你們?nèi)摇D憔筒慌略龠@么干下去,你招惹上一個鬼修,要你們?nèi)宜澜^嗎?”

  客小慶閉上眼,兩行淚淌了下來,大喝一聲:“我作孽??!”

  啪!酒盞被客小慶擲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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