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厲害的嘛,又會唱還會跳,要是讓觀眾看到,估計又要火一把。”
顧北淮不動聲色地將手機塞到枕頭下面,側(cè)睡下來背對著她:“我只想當(dāng)個演員,要那么多頭銜干什么,隱藏了一點實力而已?!?p> 王逸歌看著他明顯的躲避的樣子,心里默默嘆了口氣,關(guān)燈背對著他睡下。
半夜,顧北淮實在睡不著,從床上坐起來想找安眠藥吃,但找之前,他試探性地戳了戳王逸歌的臉,見她沒醒才放下心來。
他打開藥瓶,倒了幾顆在手心里正準(zhǔn)備吃,手突然被人按住,柔軟的身子接著靠了過來,他聽見她柔柔地說道:“安眠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我來教你怎么快點睡著?!?p> 顧北淮渾身一僵,喉結(jié)上下滾動。
不多時,兩人便躺在了院子里,涼風(fēng)習(xí)習(xí),偶爾有蟬叫,月光滿滿,星光漫天,風(fēng)景美好
“你說的不吃安眠藥也能睡著,就是這個?”顧北淮看著漫天的星星問道。
“對啊,就是這個,以前我睡不著就會來這里睡,既涼快又愜意?!?p> 顧北淮沉吟了一會才說道:“蜜月之旅明天就結(jié)束了,時間過得真快啊,回去之后,又是一團亂,哦,連婚房都沒布置呢,還得繼續(xù)裝作很恩愛的樣子……哎,我們還是對對口供吧不然露出破綻了,記者不會放過我們的,到時候一問什么都答不出來怎么辦,我先來……”
顧北淮思考了一下說到:“我的體脂比百科上要加2?!?p> 王逸歌抿嘴笑了笑。
“采訪時說我最喜歡的食物是法國鵝肝配拉菲,但我真正喜歡吃的是蒸餃配啤酒。”
家財萬貫的大少爺這么接地氣?王逸歌再笑。
“令我最傷心的事是親情的缺失,媽媽是個女強人,工作是她的全部,而爸爸在我小時候就去世了,他是最愛我的男人,他的懷抱有讓人安心的力量,別人跟我說他死了我都不信,誰想給我換衣服我都不愿意,那套西裝穿了兩個月,后來我媽終于回家打了我一頓,才換了那套西裝?!?p> 話題突然有些沉重,顧北淮真實的另一面袒露在她面前,脆弱,悲傷,令她如鯁在喉,除了傻傻看著他,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
“然后令我最幸福的事呢……”顧北淮想了想,最后卻是淡然一笑,那表情仿佛是連自己也難以置信卻不得不信:“大概就是這次蜜月之旅吧。”
王逸歌欣慰地笑笑。
“這個家,這些家人,給我前所未有的溫暖,謝謝你給了我這次旅程,也謝謝他們,不過美好的東西總是容易破碎,如果某天他們發(fā)現(xiàn)真相,那隨之而來的失望,也會很深吧……”
王逸歌見他說完了,才看著天空說道:“好了,那到我了。”
“我以前說過,為了保持我水嫩,白皙的一張臉,我出門都不化妝,連粉底都不打,花很多錢在護膚品上,不過……我也說謊了?!?p> “每次出門,我都要涂很多的防曬,有些防曬是有美白效果的,我的體重,要比百科輕5斤……”
“最傷心的事,小時候我媽嫌我爸窮,丟下我和我爸,我爸抱著我哭得稀里嘩啦,好像還要帶我去……跳河,不過記不清了,但我爸絕望心碎的樣子,我一直記得很清楚,不過后來被一個在河邊洗衣服的女人救了,那個人就成為了我現(xiàn)在的媽媽。”
顧北淮的心悶悶地痛起來,想到她最初的倔強,無堅不摧的性格,對誰都笑靨如花,好像所有人都是她親人似的,本以為她應(yīng)該是生活在一個很溫馨的家庭才是,沒想到她也有過這么糟心的曾經(jīng)。
原來,無論表象多么風(fēng)光無限,每個人都有自己不為人知的心酸呀。
他的眼眶潮潮的,眼皮沉沉的。
“最快樂的事……”
王逸歌停頓了一下,扭頭一看,身旁的男人已經(jīng)在慢慢睡著了,她揚了揚嘴角,不再說話。
在她半睡半醒只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擁進一個寬闊的懷抱,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她知道那是什么,輕輕將腦袋靠近他的胸膛。
這個夜晚,兩人相擁而眠,似乎有什么,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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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顧北淮醒來的時候,懷里已經(jīng)空了,他伸了個懶腰坐起來,一道聲音自腦后響起:“太陽曬屁股了,蜜月之旅最后一天,大少爺,還不快起來好好享受?!?p> 王逸歌回頭一看,只見四人都穿得整整齊齊,一副連早餐都吃過了的樣子,笑瞇瞇地看著他。
真是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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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fā)的第一站便是坐纜車觀賞動物園,陳雪玉買了個相機給小瓜,大家一起拍了不少照片,其樂融融。
動物園周圍有很多攤販,王逸歌帶著小瓜到處吃吃喝喝拍拍,另外三人則坐在動物園的休息區(qū)看著他們。
陳雪玉看著逸歌和小瓜,突兀地說道:“我們一定會照顧好小瓜的?!?p> “嗯?”顧北淮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這時王智仁接嘴道:“你兩回去后工作肯定很忙,哪里有時間帶孩子,反正我們一天除了放牛也沒什么事。”
“就是就是,”陳雪玉說道,“小瓜是我的御用畫家,我還要讓她給我畫很多肖像畫呢,我們在一塊可開心了?!?p> -
回程路上,顧北淮開車,王逸歌見他又恢復(fù)了冰山臉,不禁問:“怎么,你舍不得小瓜?”
“……”顧北淮對她咧嘴一笑,“你看我像舍不得么?我還苦惱著不知道把她放哪呢,真是要謝謝你爸媽了?!?p> 這時王逸歌喵到他腳上穿的土掉渣的老年拖鞋,還帶花邊,便驚訝道:“你的鞋呢?”
“我忘穿了,不行么?”某人傲嬌道。
“哇塞,你居然能忘了那雙高級定制的皮鞋,真是奇跡哎。”
顧北淮不理她,專心開車,然而嘴角卻抑制不住地揚了起來。
王逸歌更是憋笑憋到肚子疼,這個悶騷男,明明就自己把那雙皮鞋拿去放在她家的花架子上種花去了,冰山早已融化,還在這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