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玲是孟府子弟手下的受害者,如果不是因為許玄推演出木氣的運行之道,只怕洪小玲早已成了青陰木的養(yǎng)分。不過這件事情許玄并不打算跟孟府理論,誰對誰錯這種爭論沒有任何意義。退一萬步來講,孟府有錯又如何,誰敢指摘孟府的不是,誰敢找孟府的麻煩?更別說有人出來主持公道了。
“東島孟府與臨海韓家的關(guān)系匪淺,而韓家正是先前與許師你有過節(jié)的家族。之前韓家也有求于孟府,只是被孟府的老祖壓了下來。聽說是靈圣與孟府老祖有一筆交易,要求孟府子弟一年以內(nèi)不允許前往南地,在這一年內(nèi),靈圣找到接任南地火主之位的人,穩(wěn)住南地局面,方才解除對孟府子弟的限制。時間算上來,也差不多快滿一年了?!?p> “看來麻煩要來了?!痹S玄有點兒小興奮地道。既然靈圣有出手,許玄才不相信靈圣會整一個虎頭蛇尾來,只怕一切都有安排。
“許師,只怕是一個天大的麻煩!”衛(wèi)愕充滿擔憂地道。但見到許玄的態(tài)度,衛(wèi)愕又感到無語,許玄哪有半點兒擔憂的樣子?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有什么可擔心的?!痹S玄安慰了衛(wèi)愕一句,接著道:“幫我安排一個人,讓她在衛(wèi)所閉關(guān)修持一年。”許玄說的是洪小玲,既然孟府子弟出現(xiàn),許玄可不希望洪小玲被孟府子弟知曉。
“沒問題!”
結(jié)束了衛(wèi)愕的談話,許玄找到了洪小玲,安排洪小玲去閉關(guān)一年。許玄沒有告訴洪小玲實情,只是說安排洪小玲閉關(guān),爭取在一年內(nèi)突破到人境四死,差不多是五行法訣的二劫到三劫程度,力爭將青陰木全部煉化。
洪小玲知道許玄不會害自己,雖然許玄沒有說出原因,還是挺爽快地答應(yīng)了。衛(wèi)愕帶著洪小玲、蔣益連夜離去,許玄這才松了一口氣。對于接踵而來的麻煩,許玄雖然一付無所謂的態(tài)度,但也沒有半分應(yīng)對的把握。許玄可不會自大到能夠抵擋孟府老祖,人境與地境那可是天淵之別。
蔣益前去傳話,結(jié)果人是一去不復返,這么一來,蔣玨自是知道蔣益被花亭水榭扣下了。蔣玨氣得三尸暴跳,七竅生煙,卻又無可奈何。在蔣玨看來,花亭水榭扣留蔣益,自是為了引自己前去。
蔣玨沒想去涉險,可又是不甘心,一夜不能成眠。在蔣玨糾結(jié)中,許玄和鳳璃兩人來到了松風雅筑。守衛(wèi)的蔣家子弟,飛報蔣玨知曉。
“帶他們?nèi)ズ笊?!”蔣玨咬牙切齒地道。
“是,太爺!”
“還敢送上門來,我教你們有來無回?!笔Y玨鐵青著臉,咬牙罵道。
許玄和鳳璃在蔣家子弟的帶領(lǐng)下,緩緩朝后山而行。許玄一路上不斷打量周圍的景色,不時還向蔣家子弟問上兩句。領(lǐng)路的蔣家子弟乃八面玲瓏之人,自是不想得罪許玄而受罰,便隨口敷衍許玄。鳳璃心情開始還頗為緊張,在許玄的影響下,也漸漸輕松起來。
“兩位,已經(jīng)到了地方,我家太爺已在前方相候,小的暫且告辭。”領(lǐng)路的蔣家子弟臉上露出一絲譏誚之意,語帶嘲弄之間道。
“有勞了?!痹S玄不以為意地道。
領(lǐng)路的蔣家子弟臉上略顯愕然,轉(zhuǎn)身退走。許玄此時臉上浮現(xiàn)出笑意,回頭望向端坐在一塊大石上的老者,老者正是蔣玨。蔣玨看上去莫約六十來歲,渾身散發(fā)著淡淡的煞氣,雙目緊閉,似乎對許玄與鳳璃兩人的到來無動于衷。蔣玨的右手邊上插著一把大刀,刀鋒閃著寒光,頗顯此刀不凡。
許玄制止了鳳璃的前行,大步走近蔣玨,莫約距丈遠而立,凝神端視著蔣玨。之所以如此靠近,那是因為在蔣玨身上散發(fā)著令許玄驚悸的氣息。許玄有種錯覺,蔣玨散了出來的氣息令人驚悸,但這種氣息又好像不是來自于蔣玨,所以許玄才想上前看個明白。
“豎子,欺人太甚!”蔣玨悠地睜開眼睛,大聲喝道。
蔣玨這一聲狂喝,如綻春雷,出奇不意地嚇了許玄一跳。在許玄驚神之中,蔣玨彈身而起,長刀在手,揚刀當頭朝許玄劈了下來。這一刀帶著濃濃的煞氣,牢牢鎖定許玄,有種將一刀誓斬許玄的氣勢。
許玄雖然有些驚了神,但還不致于慌亂,面對攻擊,傳世刀在手中閃現(xiàn),迎上蔣玨全力以赴的一刀,兩刀相交,出奇地沒有出任何聲音。蔣玨長刀所帶的漫天煞氣隨著這一擊而消失,是消失而非消散,這煞氣仿佛被傳世刀吸收,所以將蔣玨的長刀也牢牢吸住,甚至有那么一絲怪異,傳世刀將蔣玨連人帶刀挺在了半空。
蔣玨心中駭異無比,想不到自以為必殺的一刀,就這樣消解于無形,而且自己還有一種被抽空的感覺。許玄隨刀一振,蔣玨倒翻回大石上坐定。蔣玨坐回大石,長刀插回原處,接著雙目緊閉,仿佛對一切又不再理會。
趁剛才蔣玨攻擊的那一瞬間,許玄見到蔣玨坐的大石,上面有一個淡淡的刀形圖案,蔣玨離開大石的時候,那種持續(xù)散了的煞氣便消失了,可當蔣玨坐回去,蔣玨身上又散發(fā)出那種持續(xù)煞氣來。如此一來,許玄自是知道大石有著古怪了。
“不用裝神弄鬼了,無非是借用那塊石頭的煞氣,裝什么高手?”傳世刀隱沒,許玄看著閉目端坐的蔣玨,臉上浮現(xiàn)譏誚之意,嘲弄道。
“小子,你說什么?”蔣玨睜開雙目,猙獰地道。
“我說,你就別裝了……”
“好,那我就讓你嘗嘗我的七巧連環(huán)斬。”
蔣玨翻身下石,長刀一展,取向許玄的小腹。許玄擰身閃開??墒鞘Y玨手中的刀光仿若附骨之疽,牢牢鎖定許玄,一刀趕一刀地斬向許玄。許玄哪里見過如此高妙的刀法,瞬間便被逼入了下風。
技藝的巔峰是殊途同歸,許玄雖不熟練于武道,但畢竟修為擺在那里。面對蔣玨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雖然無還手之力,但憑氣機感應(yīng)躲閃還是不成問題,只是在躲閃之間,難免被刀氣所掠,不出數(shù)招,身上的衣衫便多出數(shù)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