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齊了,那就交代唄。丁巍看了眼正襟危坐的余謙,余謙帶著歉意看他。丁巍心里煩躁,有些后悔。
再看一眼從進來就捂著腦袋一直低著頭的王朔,不巧的是王朔沒有看他。丁巍心里也有些后悔,確實孟浪了!
再看縮成一團假裝自己不存在的狗子,狗子嗚咽一聲。丁巍苦笑一下,確認過眼神,你注定不是我要的狗子。
跟俞老師對視一眼,俞老師倒是放松下來,沖他甜甜一笑,丁巍心里的煩悶去了大半。
有句話說的真對,男人活著就是為了女人。
八九個人一一交代,然后韓警官一匯總,得出一個不完整的故事。
那個叫小扁擔(dān)的伙計很有可能利用狗子販毒,至于他怎么知道狗子的,很有可能又是另一個故事。
韓警官的命案倒是清楚了,張成就是從小扁擔(dān)那兒拿的粉,然后過量致死。
沙二和王朔葉菁葉大鷹三人是在場嗑粉的,可以作證。
余謙跟周小歐不知情,被利用。
丁巍純屬巧合自己撞上去。
黃三石也不知情。
于是,祁宏兵跟韓警官商議后定下調(diào)子:黃三石,余謙,周小歐,丁巍,俞老師可以離開;沙二,王朔和二葉因為嗑藥需要拘留并繳納數(shù)額不等的罰金;狗子上交給祁隊長,丁巍的衛(wèi)士也要經(jīng)過仔細檢查才能送回。
丁巍這才知道祁隊長已經(jīng)派人將衛(wèi)士從柏樂居開回來了。
當(dāng)然宣讀結(jié)果的時候,王朔開口說丁巍打了他,要求嚴懲。
祁宏兵看了一眼王朔,眼神閃爍,直接駁回,讓丁巍交三百塊醫(yī)藥費給王朔。
韓警官沒說話,倒是臨走時跟丁巍挑了下眉。
丁巍嘿嘿一笑,有些得意,這就是提前送了禮的好處。
韓警官跟他在拘留所就認識了,丁巍出來后跟韓警官關(guān)系保持不錯;而祁宏兵,丁巍上回打沙二的時候,已經(jīng)交過一千塊的醫(yī)藥費了。
結(jié)果出來了,可以安然離開,算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丁巍不知道的是等他們走后,祁隊長將王朔幾人一頓好打,下死手打。
一邊打還一邊罵:“丟人現(xiàn)眼的玩意兒,軍人子弟就出你們這幫東西?!?p> 幾個人包括做慣了老大的沙二和王朔哼都沒敢哼出一聲來。
要不是韓警官攔住,那幾位屎都有可能被暴怒的祁隊長打出來。
丁巍當(dāng)然不會知道,包括很神秘有能力的韓警官,這里的幾位都是同一個大院兒里出來的,就是姜聞也是。韓警官跟祁隊長是一路人,沙二王朔這幾位是另一路人。
而且丁巍、祁宏兵兩人都不知道他們兩人錯過了一個重要信息。直接導(dǎo)致兩年后發(fā)生的某件大案子震驚全國。
領(lǐng)了各自的通訊設(shè)備出了門,祁隊長很會做人,將幾位分別派車又送回去。
丁巍跟黃三石老師不熟,所以只是互相矜持的點點頭,俞老師倒是跟黃三石還有那位姓劉的姑娘低聲說幾句。
丁巍看一眼余謙,余謙眼中帶著僥幸?guī)е钌畹那敢猓∥∵t疑一下還是拍拍他的肩膀:“回家吧,有時間再好好喝頓酒。”
余謙算是丁巍重生以來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了之一了,丁巍真心不想少一位。
余謙一怔,眼睛有些濕潤,也拍拍丁巍肩膀,然后道聲珍重,跟一臉好奇的周小鷗坐車離開。
因為同是電影學(xué)院的,又都住在那附近,所以丁巍俞老師黃三石還有他那位劉姓朋友一起坐車回去,祁宏兵給派了一輛廂式吉普,雙排座的。
車上大家明顯都不愿說話,因為丁巍眼睛賊,看出些黃三石老師跟那位劉姓小姐有那么一絲絲的男女情誼,丁巍想起十幾年后黃三石的人設(shè),嘴角彎了彎,被那個女的看到了,附在黃三石耳邊說了什么,黃三石老師看了一眼丁巍,目光中有些生人勿進的意味。
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回到家看見客廳里空蕩蕩的狗籠子,丁巍自嘲一笑,是啊,我就是個神經(jīng)病,連狗不愿理的神經(jīng)??!
被俞老師聽見,俞老師黛眉稍蹙,正色數(shù)落丁巍今天的莽撞。
丁巍看著俞老師精致英挺的面容,忽的一暖,給自己一巴掌,都是一堆破事兒,怨天尤人的,理他作甚!自己大好年華還是自帶金手指的人,哪怕風(fēng)浪滔天?
調(diào)整好心情,跟嚴肅的俞老師說些好聽的話,賠禮道歉,一把抱起俏臉帶紅的俞老師進了臥室,紅被翻滾才是正理!
一輪箭在弦上還未發(fā)射時姜聞電話又特么來了,丁巍跟俞老師對視一眼,心思一致,覺得這貨就是個惹事精,不理為妙。于是一人手拿手機另一人摁下關(guān)機鍵,然后四目相對,都能看見對方眼里想吃人的灼熱……
說姜聞是惹事精是有道理的,凌晨四點多鐘,兩人猛然被一陣大力的敲門聲吵醒,側(cè)耳傾聽,還正是姜聞那貨的聲音,一邊砸門一邊喊:“丁巍,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
臥槽,丁巍氣的直哆嗦,這號人怎么還會活著,大半夜跟鬼一樣太嚇人了,不應(yīng)該被早收了的嗎?
略略穿戴好,丁巍氣呼呼的去開門,再不開門上下樓的人肯定來罵娘。
姜聞頭發(fā)亂糟糟眼睛通紅提著半瓶酒直勾勾的盯著丁巍,丁巍差點把門又給關(guān)上,這貨這個樣子真是有點像鬼?。?p> 扯著姜聞趕緊進屋,俞老師這回真沒給好臉色,出來看了一眼見姜聞神情萎靡精神不振淡淡的打個招呼又進臥室去了。
丁巍愁的也想學(xué)姜聞揪揪頭發(fā),可恨自己頭發(fā)剛長出來不是很長才作罷。這貨真是牛皮糖啊,甩都甩不掉。
姜聞瞅著丁巍只看,提起酒瓶喝一口,悶聲問:“到底什么事?”
丁巍看他一眼,進廚房找了兩個干凈杯子出來,看來這貨心里擰得慌,今天不陪著寬寬心是不行了。
他長嘆一口氣,麻蛋,這一天啥也沒干,就他娘的喝了三回酒了,加上這一回,算是四回了。奪過酒瓶給杯子里都滿上,丁巍提了一個跟剩下的一碰,仰頭干了,打個酒嗝才緩緩道來。
姜聞時不時抿上一口,神情逐漸舒展開來,良久才跟丁巍碰一個:“今天是我不對,哥哥我錯了,向你陪個不是。”
丁巍頓時被惡心的抖了抖,你TM的以為這是在水泊梁山,你是宋公明呢?
對于沙二王朔等人接下來的結(jié)果,丁巍嗤之以鼻,完全是咎由自取的作死。至于他打王朔,純粹是看他不慣,要知道在九十年代那位自詡高人一等的王大爺是第一個打著名士風(fēng)流的名號公開那什么的文化敗類,而后影響到整個文藝圈,斯文敗類說的就是那位。
姜聞對這個結(jié)果雖然心有抵觸,但他肯定不會去找從小就認識的祁宏兵拉關(guān)系講人情的,這是對他、對祁宏兵的侮辱。
所以說,這幫人都自命不凡自認是高人一等的精英,他們打心里認定嗑粉和女人就只屬于個人生活的調(diào)劑品,還不是作風(fēng)問題,更不是道德缺失無視律法的問題,就像他們出去吃個飯,不帶錢刷臉就可以,老板還必須認了,不認就是老板傻缺。
這么強盜奇葩的邏輯思維已經(jīng)深入他們骨髓了,成為他們的行事準則了!
而一個苦逼網(wǎng)絡(luò)寫手隨便寫寫,就要被人舉報,這就是他們要的公平,要的公理!
喝光半瓶酒,姜聞是舒坦了,往沙發(fā)上一躺,沒幾下就打著鼾聲睡著了。丁巍氣的故意拍拍姜聞的臉,結(jié)果那貨翻了個身,眼睛都不睜一下接著睡。
丁巍重新推臥室的門,結(jié)果俞老師很開心的給鎖了,他進不去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惡人須有惡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