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丁巍一直以為這貨三十七八了,真么想到余謙還不到三十歲。就問怎么不結(jié)婚,余謙有些煩悶,走走走,看明星泡姑娘走,順便學一手,要是遇上好看的我也那么來。
那就走吧,反正也無聊。兩人打車去了南門公園,余謙熟門熟路的領(lǐng)著丁巍找到前頭是個空曠小廣場的一角,找了個長條凳坐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順便看看過往的人群中有沒有長得符合余謙要求的姑娘。
過了一會兒,臨近中午,果然來了一男一女,包裹的很嚴實,男的圍個圍脖,女的戴個黑色毛線織的棉帽子,還戴個口罩,看不清什么樣子。
余謙一直關(guān)注著那邊,見兩人來了,急忙捅捅丁巍胳膊:“噯,你看,來了來了。”
丁巍打眼一瞧,男的有些臉熟模樣,高高瘦瘦的,小眼睛高鼻梁,有些英俊,女的倒是認不出。
他狐疑的看了兩眼那個男的,見男的從包里拿出兩板滑板,一板放到女的腳下,蹲下身子給女的記好鞋帶,又手把手給女的教怎樣滑。
丁巍狐疑的不是這種方式能不能討姑娘喜歡,而是那個男的看起來像個他見過的某個人。
不等丁巍問,余謙嘿嘿笑著低聲說:“看見了嗎,大明星泡姑娘也是這一招,趕明兒我也買兩套滑板,也找地方練練?!边€拍一下丁巍指著那個踩在滑板上玩得很溜的男的道:“等我學的也像他一樣,你想想,那樣在姑娘身邊劃個弧線過去穩(wěn)穩(wěn)的停在姑娘面前,說一聲……”
丁巍嘿嘿一樂,搶聲道:“姑娘,你裙子被風刮起來了。”
余謙一窒:“去!”
主要是就在余謙說的時候,那個男的就是那樣滑的,結(jié)果從那女的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真的掀起了那姑娘套住牛仔褲外邊的暖裙,那姑娘驚呼一聲,打了一下那個總是帶著笑意的男的,盡管看起來像是打情罵俏。
丁巍眼珠子一轉(zhuǎn),躲過余謙的推搡,又本著臉道:“要不你就說,姑娘……你買滑板不?”
余謙瞪著眼睛又要罵,丁巍幽幽接著道:“買一送一,送個男朋友哦!”
余謙一愣,眼含笑意:“哎,這個好,這個可以?!闭f著竟然掏出一個小本本,拿筆記下來。
丁巍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你至于嗎!后來定眼一瞧,卻是他誤會了。
那是余謙的隨手積累素材的本子,上面寫的密密麻麻的,都是些小笑話小梗之類的。
丁巍肅然起敬,這位后來名滿天下的相聲大師,其成功之路,也跟演員差不多,都是勤能補拙水滴石穿方成大家。
等余謙記好,丁巍心里懷疑就問余謙,那個男的是誰。余謙一臉驚奇的回他一句:“你不知道?夏雨,前幾年的國際影帝!”
丁巍這才確認,對嘍,那人就是夏雨。
九三年,姜聞一眼相中還在戲劇學院上學的夏雨,找他出演了他的第一部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九四年夏雨就在那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jié)上捧得影帝獎杯,成為揚威海外的國際影帝。
《陽光燦爛的日子》丁巍沒看過,并且夏雨極為低調(diào),除了宣傳,很少上節(jié)目,很少公開露面,不炒作沒有婚變不吸毒不那什么,很少上頭條,他的老婆貌似也是戲劇學院的,叫元泉,九六級,跟國際章是同班同學,也很低調(diào)務(wù)實,兩人都是演技過硬的演員。
夏雨的電影丁巍上輩子就看過一部,是由暢銷盜墓小說改編的電影,他在里面飾演過一個重要角色。
并且,丁巍聽說在他和香川兩人被姜聞流放八鬼峰的時候,夏雨還來掛甲臺探過姜聞的班。他跟姜聞是亦師亦友的好朋友。
既然是同行,對方還是知名人物,丁巍就不想當電燈泡打擾人家,省的以后尷尬。
轉(zhuǎn)頭一看,見余謙一臉認真學習或者說向往的神情,丁巍抖了個激靈,麻蛋,這有什么好看的,人家是在撒狗糧,你倒吃得很歡。
趕緊站起身扯扯余謙想走,結(jié)果被那個女的看見。
能不看見嘛,倆大老爺們兒站起來早就超過一些光禿禿沒有葉子的遮擋物了。
然后,氣氛一僵。
夏雨跟學妹元泉兩人這幾天進展迅速,夏雨就想了個好辦法,找人少還寬敞的地方趁著教滑板的時候拉拉手什么的,最是浪漫不過了。
之前在這塊兒滑的時候已經(jīng)注意到有個猥瑣的男子看過他好幾眼,以為他是狗仔或者影迷,沒想到這貨還不是,而是……同志?
他在腦海里從死玻璃、同性戀、人妖、龍陽之好等等形容那種惡心關(guān)系的詞語中挑了一個心理稍微不那么抗拒的詞。
因為見元泉怔住看著那個方向,夏雨轉(zhuǎn)過身來就瞧見有個個子挺高的男的拉著那個猥瑣的那個,一開始有些緊張,后來腦子里迅速出現(xiàn)上述那些詞。
丁巍看看那邊兩人的表情很微妙,看了看自己,頓時反應(yīng)過來。趕緊撇開余謙,露出個尷尬的笑意:“額,那什么,打擾了,不好意思?!?p> 夏雨跟元泉對視一眼,然后夏雨囁喏一下道:“額,應(yīng)該是我們不好意思,打擾到二位……”當著同志的面說同志,會不會挨打?急,在線等!
丁巍翻了個白眼:“額,不好意思,我這就走?!彼虢忉屢幌聝扇瞬皇悄欠N關(guān)系,可看夏雨表情明顯深信他倆是同志關(guān)系,就說了“我”,連“我們”都沒說,嗯,希望影帝能領(lǐng)會。
夏雨后來跟丁巍表示,這尼瑪能領(lǐng)會到個蛋蛋,就是拿個大滿貫榮譽加身的影帝,誰能聽出來?
這會兒,夏雨堅信丁巍跟余謙是那種關(guān)系,也尷尬的笑了笑:“那什么,你們……繼續(xù),我們還有事,先走了。”提著滑板拖著元泉就跑了。
丁巍使勁兒瞪了一眼余謙,余謙還好奇的問:“他倆怎么就走了?不是一直練到下午來嗎?”
丁巍氣的真想使出斷水流的迎風一刀斬劈了這老貨!
兩人重新回到車行,余謙說餓了,找地方吃飯。
說到吃,余謙是行家,領(lǐng)著丁巍七扭八拐的來到一個小巷子,站在一家門口挑個小掉木,上書一個繁體“麺”字,余謙指著這家門臉道:“京城最地道的炸醬面,八國聯(lián)軍進京的時候,慈禧老妖婆就是去長安避難也要帶著這家廚子。”
丁巍見他說的認真,進門后一聞,確實有股咸香誘人的好面味道,倒真感覺餓了。
余謙還說,這家店是祖?zhèn)鞯?,差不多一百來年了,老板家三代人都是大廚,純手工揉面,每天面就能用七八袋子,一天一千碗賣的光光的,賣完了就打烊,一般都在下午五點多就關(guān)門了。
別看門臉小不起眼,里面也不大,但人真的很多,幾乎可以說人頭攢動磨肩比踵。
余謙老顧客,照樣先交了錢拿了個制作好的木質(zhì)小板子,上面寫著六十二號,看丁巍嘖嘖稱奇,余謙解釋由于人太多,老板就專門定制了這樣的一批小板子,按號取餐。
丁巍專門聽了聽,見敞著的廚房窗口有人探出頭喊了一嗓子:“三十三號,一大一小原味兒炸醬面,一細一寬,糖蒜農(nóng)豆、熗白菜心、腐竹扁豆芽兒小菜各一份,齊活了,請取餐。”
丁巍眼睛一亮,這人嗓門透亮,說的又連貫,有種京城小曲兒的抑揚頓挫感。
余謙瞇著眼睛一笑:“嘿嘿,光這嗓門兒,就能下飯。”
這才三十三號,估計半個小時才能到他倆,于是他倆就在邊上的小板凳上坐著等著。
沒坐幾分鐘丁巍聽見自己電話響了,掏出來一看是個不認識的號碼,想了想接通,對方是個年輕姑娘的口音:“你好,是丁巍丁先生嗎?”
丁巍嗯了一聲,問你是哪位?這個時候的騷擾詐騙中介電話應(yīng)該不多,不像十幾年后,一天要是不接到兩三個騷擾電話,有時候真感覺自己混的很low,連那幫人都不理自己了。
電話那邊就愉快的通知他:“你好,我是新畫面電影公司的,張一謀導(dǎo)演要通知所有演員在三天后的早上九點到我們公司,參加劇組碰頭會。請問,你能按時參加嗎?要是臨時有要緊事,需要提前說明情況?!?p> 丁巍想了想,站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回了句:“行,我肯定按時到。那個,我問一下,你們公司在哪一塊?”
他是真的不知道張偉品的新畫面電影公司在哪一塊兒。
估計電話那頭的姑娘是第一回碰見這么個主,噎了噎,麻蛋,參演我們公司的電影了都,還不知道我們公司在哪兒!
她頓了頓沒好氣的給丁巍說了個地址,說的又急又快,丁巍沒聽清,單手捂著另一邊的耳朵高聲問:“什么?沒聽清,你再說一遍?!?p> 那女的也生氣了,真是高聲說了一遍,丁巍這回聽清了,記在心里,剛要說聲謝謝,對方吧嗒一聲就掛了。
丁巍看了看電話,搖搖頭!
又聽見余謙在喊他,應(yīng)了一聲走進去,就看見之前見到過的夏雨拉著元泉一臉玩味的看著余謙,見他進來,臉上表情越發(fā)微妙,夏雨嘿嘿一笑,沖丁巍道:“哥們兒,玩的挺浪啊?”
元泉扯扯夏雨,示意不要說了。
丁巍一臉便秘表情,麻蛋!我能說這是個誤會嘛?我真是個純爺們兒,愛好女的純爺們兒!
二條.QD
PS:我是手殘,還能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