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開學,陳斯陽從早上開始,就詭異的精神十足,自放暑假,第一次起的那么早,她簡直要佩服死自己了。
興奮的連早飯都不想吃,心早就飛到學校里了,陳斯陽發(fā)現自己真神經病,昨天還念叨著不想開學,今兒就精神滿滿的開始期待了。
臨走前,再三檢查了一下開學的裝備確定沒忘什么,才高興的跨上電瓶車,上車的時候,她還明顯感覺到電瓶車猛的一震。
學校門口被車占滿了,能走人的道上只能靠擠才能過去,陳斯陽開學第一天,就擠在學校半道上,過不去回不來。
“奶奶,您先回去吧,我一會兒打電話給您您再來?!标愃龟栟D身伸長脖子朝奶奶的方向喊,還被旁邊停的一輛三輪車撞了一下。
奶奶騎著車,原本是打算等人少點再過去的,聽到陳斯陽喊,也伸長脖子回應道,“斯陽啊,你也先跟我回去吧,我看一時半會兒這人群也散不了,我們先回家,中午再來?!?p> 陳斯陽被擠得難受,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奶奶,您先回去吧,我得先找到班級??!”
“那行,我先回去了,奶奶給你的錢你可拿好啊,千萬別丟了,到學校先辦張飯卡,你的書包你看牢了,餓的話你買點包子吃,記得買粥,只吃包子容易噎著,找到宿舍,能找下鋪就找下鋪,對同學和氣點,別亂發(fā)脾氣……”
奶奶真厲害,隔著人群功力也不減,嘮叨大法照樣朝陳斯陽發(fā)射。
“好,我記住了,奶奶您快走吧?!标愃龟柲椭宰勇犇棠陶f完,轉身朝奶奶揮揮手,示意奶奶快點回家。
……
陳斯陽被分到了九四班。
陳斯陽找到教室的時候,教室里人很少,她趕緊占了兩個靠前的位子,哼哧哼哧端來一盆水把桌椅擦干凈等著孫思雨來。
她無聊的撐著下巴,掃視著教室,她發(fā)現教室里的桌椅都是新的。
難道今年學校有錢了?陳斯陽眼睛一亮。
又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幾個人,陳斯陽認識臉但不認識人,一個說話的都沒有。
陳斯陽把目光投向教室門口,那兒站了一個年輕女人,不認識,也許是某位學生的家長,陳斯陽把目光收回來,不在意。
過了一會兒,她又看向門口,那個女人還站在那兒,還搬了個凳子坐在那兒,嗯,也許她家孩子也在這個班。
又過了漫長的幾分鐘,陳斯陽坐不住了,決定去找找宿舍,把書包和外套脫了塞在抽屜里,表示這兩個位子有人了,然后往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時那個女人撇了她一眼,錯開身子讓陳斯陽出去。
陳斯陽處于禮貌,說了句,“謝謝?!?p> 但心里的好奇心是無休止的,猶豫會兒,剛想問問她家孩子是誰,那個女人開口了,“拿點粉筆回來?!?p> 嗯?陳斯陽驚呆了。好吧,她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了,怪她剛才腦子掉線,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班主任大人。這也太尷尬了。
陳斯陽努力的把嘴角彎了彎,“老師好”,隨即又慌忙得說:“好的老師,我馬上把粉筆拿回來?!?p> 新班主任點點頭。
看出老師不太想搭理她,陳斯陽也不自討沒趣,原本是打算找宿舍的,現在還是先去拿粉筆吧。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陳斯陽也是個好學生,但不是學習好的那種,老師布置的作業(yè)她都會認真完成,見到老師知道問好,就是有時候太容易沖動,火氣說上來就上來,誰也勸不住。
她原本是打算見到新班主任要好好表現一下的,誰知道老師在她面前坐了那么長時間她都沒有認出來,陳斯陽有點灰心。
而且這個老班比起前面那兩個,明顯是不太好“對付”。
學校為了讓初三的學生們節(jié)約時間,把她們宿舍教室都安排在了一樓,省去了爬樓梯的麻煩,陳斯陽超級高興。
陳斯陽在宿舍一樓從頭走到尾,都沒有找到自己的宿舍,她以為自己漏看了,決定再找一遍,然而……
“117、118、119……咦?還是沒有201,201是消失了嗎?”陳斯陽奇怪道。
她撓撓頭發(fā),一臉疑惑。
是不是在那邊啊?也不可能啊,按順序排的,這都到頭了。
她站在樓道里懷疑自己眼瞎。
“我都走兩遍了,都沒有看見201,要么就是我漏看了要么就是……”某個自己不愿意相信的想法露出來,陳斯陽立馬甩了甩頭。
她打心眼里不敢相信,她的201宿舍被安排在了二樓。
蒼天啊,大地啊,要不要這么對我。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宿舍就是在二樓,陳斯陽認命的爬樓梯去。
剛上樓梯,她就看見了和樓梯互相輝映的201宿舍,陳斯陽苦著一張臉,走進宿舍。
下鋪果然都被占滿了,上鋪還有三個,有兩個挨在一起,她選了最里面的那張。
外面那個鋪給孫思雨。
陳斯陽站在床上泛起了愁,書包和外套都留在教室了,她怎么占床位?
她還要找地方給奶奶打電話呢!
正想不出好辦法時,門“咯吱”一下開了,冀玉曼的腦袋探了進來。
看見宿舍只有陳斯陽時,她才把整個身子從門外挪進來。
陳斯陽看見她,眼睛一亮,急急忙忙從床上蹦下來,“快快,手機讓我用用?!?p> “你慢點?!奔接衤呎f邊掏手機。
手機掏了半天,也沒有掏出來,冀玉曼頓了一
下,才不好意思的說,“那個,手機在書包里。”
陳斯陽耐著性子,“那你的書包呢?你別給我說,你書包在家里?!?p> 冀玉曼嘿嘿笑了一下,“那怎么可能,書包在教室里?!?p> “你把手機放教室里干什么?你心真大?!?p> “哎呀,我怎么知道你要用手機啊,你又沒提前跟我說,那你要手機干什么?”冀玉曼問。
陳斯陽翻翻白眼,“你是不是傻,手機這種東西要貼身帶著,你知不知道?算了不跟你說了,你趕緊把手機拿過來。我跟奶奶打電話,讓她把被子帶來。”
冀玉曼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說誰傻呢?小心我揍你?!痹捯晦D,又說,“我書包在教室里幫我占位呢,老班在教室里,當著他的面拿手機,我腦子有病啊我?!?p> 陳斯陽深吸了一口氣,磨著牙,“那好,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拿?!?p> 冀玉曼定定的看了她幾秒,才說,“還是我去吧?!?p> 說罷,轉身去開門,手還沒摸到門呢,門突然開了,嚇了冀玉曼一跳。
孫思雨的媽媽進來了,后面跟著孫思雨。
孫思雨站在外面,不想進去,磨磨蹭蹭的。
陳斯陽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孫思雨的家就在學校外面的小區(qū)里,八年級時,她就說不想住校了。
看樣子,孫思雨是被她媽硬逼來的。
陳斯陽跟孫思雨眨眨眼,“思雨,讓我用用你手機?!?p> “好?!?p> ……
再次回到班里的時候已經下午了,陳斯陽拎著兩包餅干回了教室,路過講臺時,看到上面的粉筆一股莫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看,教室里第一批的粉筆是我拿的。
到座位上,孫思雨已經在那兒坐著了,她右邊也坐了人,看塞在抽屜里的書包,是個男生。
右邊書桌上攤著作業(yè)本,陳斯陽不經意的一瞄,瞬間愣住了。
作業(yè)本上工工整整兩個大字,薛習。
是學霸,只愣了一秒,陳斯陽便若無其事的別過頭和孫思雨說話。
其實心里樂開了花。她沒想到她右邊的鄰桌竟然是學霸。
真是喜從天上來啊!
陳斯陽盡量表示的很漠然,直到學霸回來,也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份喜悅直到老師站在講臺上說了一句話才結束。
剛才是喜從天上來,現在是……
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