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過巴特萊小鎮(zhèn)所處的寒冷的考爾比山脈,再穿過只有嚴(yán)冬考比爾森林后,仿佛就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傳說中的狼人國度——尤里卡。
尤里卡不屬于奧斯頓大陸,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面積差不多奧斯頓北大陸的半,一直無人問津,一面由山脈和森林,另三面被大海圍繞著,它們仿佛是這個塊世外桃源的保護傘,不讓它受到外界的干擾,而這樣的地方納特一路走來,經(jīng)過的城市的都是殘破不堪,人們大多都像難民一樣。
這里居住著傳說中有著狼人血脈的麥爾斯人,三百年前他們的祖先可能來自大陸的各個角落,伯特人或者是米路人,但是因為被狼人感染,變成感染者所以他們的后代都變成了麥爾斯人,雖然不可以變成狼人,但是他們比大外人更加強壯,身體各方面都被強化,是天生的戰(zhàn)士。
而現(xiàn)在,他們失去了狼王,活得還不如外面的其他人。
納特來到了尤里卡西南角,傳說中的狼人之都——新雷蒙德,在外面游吟詩人的歌聲中他知道,這座城市雄偉壯麗,工藝技巧不輸與矮人。
但是現(xiàn)在在納特眼里,這座城市只剩下一片蒼涼,城市依然樹立,但是剩下空殼,城墻上和城里隨處可見被投石器砸過的痕跡和巨石,整個城市不自覺的帶上一股灰蒙蒙的陰暗。
這副場景讓納特想起來現(xiàn)在的高德佛里,但是新雷蒙德更加凄慘的,高德佛里好歹人民都沒有受到太多傷害,主要遭殃的是貴族區(qū)。
而新雷蒙德卻不一樣,兩次被攻破城門,都遭到了屠城,納特走在荒蕪的街道上似乎都可以感受到那像地獄一般的凄涼,心里更是百感交集。
復(fù)活奧斯維德到底會帶來什么結(jié)果,到底會帶來什么,對于納特來說一切都是未知,但是他已經(jīng)來到這里,已經(jīng)不能再回頭。
納特走到城堡門口,陳舊的大門已經(jīng)上銹,往里開著一道可供一個人縫隙,納特知道這個道門縫的由來,是席爾維斯特.瓦西拉最后死守的一道防線,但這道防線還是被法蘭克.撒克遜打破,這兩人曾經(jīng)是并肩作戰(zhàn)殺死奧斯維德的摯友,卻也走到這一步,最后成了一首游吟詩人嘴里的歌流傳于世間。
納特走進宮殿的大殿內(nèi),每走一步都可以聽到腳步回聲,聽著十分瘆人,納特站在王座面前,王座上裂開一道道裂縫,椅背上還有一道劍痕,這里應(yīng)該就是法蘭克刺死席爾維斯特的地方,席爾也不是唯一一個死在這個王座上的狼王,他的哥哥費雷德里克也是死在王座上。
納特拿出一塊菱形的紫色水晶,這是他在亞特澤火山找到加布里爾的碎片,注入墨綠色的魔法元素,嘴里喃喃道:“為什么王座上會有多余的裂痕。”
伴隨著話音剛落,王座里面放出紫色光芒透過王座上的裂縫,照在王座上方的天花板上,形成了尤里卡的地圖,而劍痕正好處在新雷蒙德處。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币粋€聲音從黑暗中傳出,哈倫從黑暗中走出,原來他已經(jīng)等候多時,他棕色眼睛里帶著警惕,“你在這里尋找什么...”哈倫一步步逼近他。
“我居住在加爾的居民,有點懷念曾經(jīng)的首都...所以...就來看看了,我是冒犯了什么嗎?”納特有些緊張,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男人十有八九可能是個狼人,如果是狼人并且是在新雷蒙德碰到的,那有很大可能性這是一個擁有先祖血統(tǒng)的狼人,他心臟加速的砰砰跳,手掌心也忍不住冒汗。
“你的心跳那么快?這是為什么...你在緊張什么,還是害怕什么?”哈倫步步走近,眼神煥發(fā)光芒,在幽暗的宮殿中顯得十分耀眼,嘴里的獠牙漸漸長出,他走到一個柱子旁邊,尖銳的爪子便隨著讓人掉下雞皮疙瘩的刺耳聲,在墻上留下五道長短不一的抓痕,“你不是這里的居民,你是一個巫師,是一個討厭的人類,玷污國王的寶座。”
“我不是人類,當(dāng)然害怕因為自己的不知情讓自己送命?!奔{特已經(jīng)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準(zhǔn)備,他右手手指輕輕觸碰到王座,將魔法元素注入進去。
但是這一碰觸怒了哈倫,他感覺王座受到侮辱,憤怒的吼道:“把你臟手拿開!”面目變得猙獰,朝著納特撲了過去。
“哦!該死!”納特情急之下左手凝聚一個綠色的魔法陣,地面突然裂開,深處無數(shù)藤蔓擋在他和哈倫之間,右手依舊不離開王座繼續(xù)注入魔法元素。
哈倫看著藤蔓圍繞著納特和王座,將他和王座保護起來,哈倫嗓子發(fā)出低沉的怒吼,瘋狂的破快撕扯著藤蔓,但是一邊撕扯新的藤蔓就長了出來,自己的手掌的皮膚也因為藤蔓上的汁液而被腐蝕,但是這并沒有阻止他快速撕扯藤蔓。
納特在藤蔓的保護下繼續(xù)注入元素,很快他聽見外面響起雷鳴般的咆哮聲,藤蔓被撕扯開一道巨大的裂口,哈倫已經(jīng)變成一只棕色的巨型狼人雙爪撐著藤蔓,終于將整個藤蔓徹底破壞。
納特情急之下?lián)]手在地里有爆出一根藤蔓纏住哈倫的腳將他狠狠的甩了出去,再重新修復(fù)被破壞的藤蔓保護自己,雖然知道沒有什么用,但是他只能拖延時間,他可沒有把握和哈倫硬抗。
果然哈倫被甩出去時,一爪子扯斷了藤蔓,四爪抓住柱子的頂端,他看著房梁有一塊突出的巨石,用力將它掰斷,狠狠的砸了下去,徹底砸爛了納特的防御,納特只能勉強用一個魔法陣擋住落下的巨石。
納特左手再一次形成魔法陣,法杖從魔法陣中伸出,抵擋住哈倫從天而降的撞擊,但是沒有撐住坐在了王座上,但右手依舊沒有離開王座,只能左手面前抵抗著,再一次法杖上結(jié)合一個魔法陣彈開了哈倫。
哈倫徹底憤怒了,再一次沖了上去,爪子和魔法陣展開了對抗,納特顯得有些力不從心,魔法陣發(fā)出玻璃裂開的聲音,漸漸魔法陣出現(xiàn)了裂痕,接著徹底破碎,雖然納特的法杖抵著哈倫的一只爪子,但是另一只狠狠的插進了納特的腹部。
“唔!”納特咬緊牙關(guān)發(fā)出痛苦沉重的聲音,強忍著不喊出聲,鮮血順著傷口和嘴角流出,身體被撕裂般的劇痛讓他額頭脖頸爆出青筋。
鮮血刺激著哈倫殺虐之心,爪子在納特腹部轉(zhuǎn)動一下。
“嗯!”納特咬緊牙關(guān)仿佛是在蓄力一般,突然納特一聲爆發(fā)性的嘶吼:“啊————!”身上墨綠色的魔法元素漸漸變黑,像炸彈發(fā)出爆破的聲音,連著身邊的碎石全部被炸開。
哈倫再一次被炸飛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大門上,納特身后的王座順著裂縫坍塌,納特躺在碎石之上,忍著劇痛勉強支撐身體,在碎石中找出了加布里爾的碎片。
哈倫化作人形,在地上搬起一塊巨石砸了過去,納特在身下做了一個魔法陣轉(zhuǎn)移自己,但在轉(zhuǎn)走之前身體還是被石頭碰到一點。
納特趴在安全地方,吐著鮮血,他已經(jīng)離開了城市,但不代表哈倫找不到自己,勉強支撐著身體離開了這里。
哈倫憤怒的跑到納特消失的地方,只能憤恨的捶著地,他隨便找了點破布裹著自己的下半身,集結(jié)了自己的部下去尋找納特的蹤影,他發(fā)誓一定要親手剁了這個魔法師。
已是傍晚,達瓦札帶著兩個孩子走過何利佛德雙叉口靠西的的那一條,在史丹平原附近的小樹林駐扎下,大概明天中午他們就能到達高德佛里。
他們將馬的韁繩綁在樹上。
巴塞勒斯和西爾維婭喂著馬,達瓦札生著火,烤著野味,從包里找出一個盒子,里面放著四五小瓶子,里面都是各種各樣的調(diào)味料,將它們刷在食物上,香味立刻肆意起來。
巴塞勒斯緊緊盯著食物,拿著一顆野蘋果咬了一口,來緩減饑腸轆轆的肚子。
西爾維婭卻一直盯著火焰,在沉思什么,然后終于開口說話:“巴塞勒斯,你能教我魔法嗎?”
巴塞勒斯聽聞后也沒有擺出什么架子,十分友善的說道:“你想學(xué)什么魔法啊。”
“我想好好學(xué),從最基礎(chǔ)的開始。”西爾維婭看著巴塞勒斯,眼睛里充滿了誠懇。
巴塞勒斯也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西爾維婭,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溫和的笑道:“你會凝結(jié)白元素嗎,就是所謂精神力量再加上...”
“我會!”西爾維婭打斷了巴塞勒斯的話,她眼里立刻充滿了興趣。
“好的,我想起你之前也是用過的,那我叫你轉(zhuǎn)變它吧?!卑腿账箘倓傁牒玫膶I(yè)術(shù)語給打斷了,一時不知說什么,然后他轉(zhuǎn)頭看見篝火,便拿起一根樹枝點著一端說道:“白元素其實很難轉(zhuǎn)變,其他魔法元素都是在白元素基礎(chǔ)上才能凝聚出來的,白元素很難看見,當(dāng)然魔法陣除外,但是轉(zhuǎn)變成其他元素就可以看的出來,比如火元素?!闭f著巴塞勒斯樹枝上火焰時而旺起,時而暗淡。
“木元素?!卑腿账箿缌嘶穑稚蠘渲Φ牧硪欢碎_始生長并長出綠葉。
西爾維婭問道:“那要怎么學(xué)習(xí)轉(zhuǎn)換?!?p> 巴塞勒斯頓了頓接著說道:“就是用精神元素去感受火焰...”
“誒呀,就是一邊注入白元素一邊冥想而已?!边_瓦札受不了巴塞勒斯啰哩啰嗦的專業(yè)術(shù)語,打斷了他的話語。
巴塞勒斯狠狠的瞪了達瓦札一眼,繼續(xù)和西爾維婭說道:“對就是這樣?!?p> 達瓦札無奈的癟嘴嘆了口氣,把烤好的食物遞了過去說道:“吃完再練?!?p> 巴塞勒斯一邊接過兩個烤野味再將其中一個遞給西爾維婭一邊問道:“你怎么會知道這些?!?p> 達瓦札撕著肉往嘴里送不以為然的說道:“書上看過,但是我沒練,沒那個閑工夫?!?p> “那黑魔法是什么?”西爾維婭突然湊上去問道,對新事物充滿好奇。
達瓦札說道:“我了解的不是很多,只知道一個,就是用自己的靈魂和死神德維爾做交易,獲得黑魔法元素,這是一種,也是最純粹的一種,但是代價也很大?!?p> “什么代價?”西爾維婭問道。
“長期使用會減短壽命,而且死后靈魂會被死神吞噬。”巴塞勒斯回答道,他的表情變得低沉。
達瓦札看著他這副摸樣眉頭微皺,但沒有想到巴塞勒斯接著說道:“比如我的父親就是?!?p> “你的父親?”西爾維婭驚奇的問道,她之前聽達瓦札和巴塞勒斯自己都提到過巴塞勒斯的母親,是一個在駐守德維爾森林的祭祀,沒有想到他的父親卻是將靈魂出賣的死神的人。
“亞特澤巨龍,就是我的父親。”巴塞勒斯緩緩說道,神情出奇的冷靜,但是平靜之下還是可以聽見聲音有些顫抖,忍不住去舔舐著嘴角有些干枯的嘴唇緩解內(nèi)心不安。
巴塞勒斯看上去比達瓦札想的坦然,但是在西爾維婭眼里她感覺自己揭露了巴塞勒斯的傷疤,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想去安慰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只能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后背,也算是安慰的方式吧。
“你干什么啦,我可沒有難過,那是我父親,并不是我,大祭司愛瑪黎絲曾經(jīng)告訴,即便自己出生在一個罪惡滔天的家族,只要自己心里是善良的,你就無罪。”巴塞勒斯大大咧咧的樣子,故意這樣心中深處的痛楚,仿佛一個明明受傷還要拍著傷口忍著疼說自己沒事。
達瓦札沉默的看著跳動的火焰,撕著食物往嘴里送,他沒有去安慰巴塞勒斯,這時候還是交給他們同齡人去,不管怎么說思想還是有點隔閡。
晚飯過后達瓦札鋪開毯子睡覺,西爾維婭閉著眼眼睛開始練習(xí)魔法,巴塞勒斯在一邊為西爾維婭指導(dǎo),但后來發(fā)現(xiàn)也沒有什么需要指導(dǎo)的看著看著也就睡著了。
第二天達瓦札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伸著懶腰做了起來,篝火已經(jīng)熄滅,巴塞勒斯裹著毯子坐在那里睡著了,西爾維婭的躺在篝火旁連毯子都沒有蓋,估計練了一晚上,但還是好在火元素初期可以身高人體溫度,不然這一晚上不得生病。
達瓦札起身去給這兩個孩子找點吃的做早飯,臨走順便幫西爾維婭蓋上毯子,扶著巴塞勒斯躺好,大概一醒來就要喊脊椎疼了。
巴塞勒斯翻了身換了一個舒服點的睡姿,迎面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立刻掙開了眼睛坐了起來,看見達瓦札又重新生火正在烤野味。
“西爾維婭呢?”巴塞勒斯勉強睜著沒有徹底睡醒的眼睛,環(huán)顧一下沒有看見西爾維婭。
“去河邊洗漱了,你也去吧,回來差不多可以吃飯了。”達瓦札看著手中的食物說道。
“你醒啦?!蔽鳡柧S婭走了過來對著巴塞勒斯說道,“我剛剛在河邊順便練了一下水元素哦。”說著一個水球從巴塞勒斯腦袋上淋了下來。
巴塞勒斯一個激靈跳了起來,用一幅你在干什么的表情看著西爾維婭,西爾維婭一邊哈哈大笑一邊跑開。
“西爾維婭,你學(xué)的很快嘛?!边_瓦札忍著笑夸獎道,西爾維婭的天賦卓識讓人值得贊賞。
“我要告訴你你還嫩了點!”巴塞勒斯順手凝聚了無數(shù)小水滴,“嗖嗖嗖”的飛向西爾維婭,來捍衛(wèi)自己的尊嚴(yán),一大清早就鬧的一團糟,連馬都跟著嘶鳴了起來。
“都給我坐下!”達瓦札拿出了一個成年人的威嚴(yán),一聲訓(xùn)斥,兩個人立刻收了手坐了下來,像兩只小野貓一樣,馬也不在敢叫,達瓦札環(huán)顧兩人一眼,說道:“西爾維婭去喂馬,巴塞勒斯去洗漱,然后帶個水球回來給西爾維婭洗手?!?p> 兩人癟癟嘴只能照做,雖然走前還胡鬧著互相推搡著,也許別的男孩和女孩這樣胡鬧帶著一點甜甜溫馨,而這兩個人就像是兩個熊孩子之間互相丟泥巴的胡鬧,一路上不能消停,看的讓人想笑又很頭大。
達瓦札和他們一路相處,感覺漸漸地心中多了一些變樣的感情,溫馨的讓他想要去守護,這兩個孩子的陪伴,填補了他兒子不在身邊的孤單,喚醒了他沉睡在心底的慈悲,他開始擔(dān)心如果西爾維婭知道自己收她做徒弟的真正原因會不會難受,但是轉(zhuǎn)念又安慰自己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是真心愿意收她為徒,去關(guān)心她也不再是出于自己兒子的原因,包括巴塞勒斯也是。
吃過早飯休整一會兒他們便開始上路,一路向南到了高德佛里,雖然德維爾離高德佛里只有不到一千米遠,但是巴塞勒斯從來沒有來過,巴塞勒斯也是在書上看過高德佛里的插畫,曾經(jīng)是最富饒的城邦國。
“這里怎么這么...”西爾維婭不由得感慨,雖然沒有說出什么,但是臉上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
巴塞勒斯沉默不語,達瓦札帶著他們來到奧斯維德的曾經(jīng)的家,達瓦札也不知道這樣到底該不該,但是仔細想想那人也是巴塞勒斯的父親,他該去了解。
巴塞勒斯推門走了進去,看著眼前灰蒙蒙而又老舊的一切,而且亂糟糟的周圍,拿起客廳桌上的搗藥罐查看了一下又放下,餐廳卻顯得十分整潔而又溫馨,餐桌周圍放著三把椅子,看上去像是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
巴塞勒斯順著樓梯上去,走進了奧斯維德的房間,靠著窗戶的小床,一個衣架,一張書桌一把椅子,一個書架,完全不像一個魔頭的房間,巴塞勒斯打開書桌上灰塵塵的魔法師書籍,里面都是學(xué)校的基礎(chǔ)教學(xué),完全沒有黑魔法的跡象。
巴塞勒斯環(huán)顧四周的一切,臉上十分平靜,而又帶著一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惆悵,他好像想尋找什么,尋找答案,可是他臉問題是什么都不清楚,西爾維婭站在門口看著巴塞勒斯沉默不語。
巴塞勒斯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并沒有找到什么和黑魔法有關(guān)的東西,這個房間看上去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對于巴塞勒斯來說有一種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歸屬感。
他們下了樓,看見達瓦札站在樓道口等他們,巴塞勒斯走到后花園看到驚訝的發(fā)現(xiàn)了兩塊墓地,一塊舊的,一塊是剛剛才添新的。
“吾母塞西爾.亞爾林在此長眠?!卑腿账鼓钪?,“這是我奶奶的墓!”他驚訝的說道。
本以為另一個是爺爺?shù)膲災(zāi)?,正在他好奇為什么是新墳的時候,他看到碑文寫著“北國戰(zhàn)魂——伊萊.格納長眠于此”,臉上充滿了錯愕的表情:“伊萊外老太爺...死了...”
達瓦札皺著眉頭看著墳?zāi)?,不難猜到是誰將他埋在這里。不是梵妮就是愛瑪黎絲,達瓦札輕輕拍著巴塞勒斯的肩膀安慰他。
西爾維婭忍不住問道:“為什么不見你爺爺?shù)膲災(zāi)梗俊?p> 巴塞勒斯也十分好奇,兩人潛意識看向達瓦札,達瓦札也的確知道,雖然被他們看的很奇怪但還是回答道:“你爺爺是被燒死后扔下懸崖的...所以沒有找到尸體...”
西爾維婭臉上帶著錯愕的看著達瓦札,達瓦札繼續(xù)說道:“塞西爾當(dāng)時為了保護兒子,被領(lǐng)主杰斯捅死了?!边_瓦札面色沉重。
“他做了什么?他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巴塞勒斯聲音不大,他無助的看著達瓦札,他更想質(zhì)問自己的父親,眼淚幾乎快要流出來,聲音也漸漸顫抖。
“當(dāng)時,他...”達瓦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耳邊感覺有一個聲音發(fā)了瘋的怒吼道:“我捫心自問,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這個城市的事情,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們!”
“錯了,一開始就錯了。”達瓦札搖搖頭說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回答誰,只是這么喃喃道眼神有些空洞。
西爾維婭看著達瓦札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些好奇。
等離開了奧斯維德的家,巴塞勒斯一個默默的在前面走,西爾維婭和達瓦札走在后面,西爾維婭小聲的問著達瓦札:“你為什么知道這么多,你好像是一個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人。”
達瓦札皺著眉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便說道:“一個旁觀者而已?!?p> “你的身份絕對不是一個雇傭兵那么簡單,我遲早會知道的?!蔽鳡柧S婭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小聲的說道。
“歡迎揭發(fā)?!边_瓦札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回答。
巴塞勒斯一路上走過看見的蕭條和坍塌的房屋,都是他父親的所作所為,他站在貴族區(qū)門口,看見遺跡般的廢墟。
“他到底這座城市做了什么!”巴塞勒斯咬牙切齒的咒罵著。
“他的父母被殺,不是他的錯?!蔽鳡柧S婭說道,幫著辯解本想著是安慰巴塞勒斯。
但是巴塞勒斯聽到后更加憤怒,幾乎歇斯底里的怒吼道:“這全是他的錯!怎么不是他的錯!他毀了一座城市,他的行為導(dǎo)致了無辜的人受苦,你看看這里的居民,他們做錯了什么!你看看這座廢墟,難道那些被埋葬的人都是該死嗎!”
“什么故事是經(jīng)過講故事的人的想法說出來的,但是這個確實是他做的!他毀了多少無辜的人?!卑腿账狗穸宋鳡柧S婭之前說的故事改變論。
西爾維婭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口,心里有十分憋屈,達瓦札沉默不語。
巴塞勒斯眼淚奪眶而出說道:“他錯了!他罪不可赦,他的不理智的報仇導(dǎo)致整個城市的坍塌,說父親的錯和孩子沒有關(guān)系,那國王的錯誤和人民又有什么關(guān)系,誰去關(guān)心這些無辜人了!他們錯在哪里!”巴塞勒斯痛的扯著頭發(fā),低著頭蹲在地上,哀傷的說道:“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逼著法蘭克伯伯殺死他,包括席爾!他們都是罪不可赦的混蛋。”
巴塞勒斯話語字字戳在達瓦札心里,他曾經(jīng)帶來的災(zāi)難何止是一座高德佛里,光一場新雷蒙德的戰(zhàn)役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傍晚巴塞勒斯一個人爬上某處廢墟的最高處,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看著漸漸落下的夕陽,難得安穩(wěn)卻讓達瓦札有一些擔(dān)心,他本不想安慰他,但是現(xiàn)在他卻也爬到了巴塞勒斯身邊。
“聽著孩子,我不會去再和你解釋,你父親到底是一個被復(fù)仇沖昏頭腦的好人,還是本身就是十惡不赦,這都不在重要了,因為他已經(jīng)犯下不可挽回的過錯,重點是你,既然你說父親的錯誤和孩子沒有關(guān)系,那就不要因為你父親的事情去影響你自己的心情,和你本身的初心?!边_瓦札瞇著眼睛去接受刺眼的陽光,努力的試著用自己的方式去安慰巴塞勒斯。
“我沒有不高興,先生...我就是...”巴塞勒斯努力想要去遮掩什么。
“得了吧,孩子,你的不高興隔著空氣都能感覺到,看著你的背影都能感覺‘我好悲傷’在你心里默念了無數(shù)遍。”達瓦札的話完全不像是在安慰巴塞勒斯。
“先生,您真的是來安慰我的嗎?”巴塞勒斯皺著眉頭,用著質(zhì)疑的眼神看著達瓦札。
“當(dāng)然沒有?!边_瓦札白了他一眼,然后又改口說道:“好吧,我就是在安慰你,聽著孩子,如果你認為你父親是個混蛋,你就這么認為,知道嗎,至少這樣我可以看到你心里懷著慈悲之心,至于你父親,你可以用很長時間去思考去理解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但是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陪我和西爾維婭去吃飯,我們等你要餓死了,然后住一晚上明天啟程去林頓?!?p> “好的先生?!卑腿账闺m然語氣一點力量都沒有,但還是翻下廢墟去找西爾維婭吃飯。
達瓦札笑著搖了搖頭,至少這個孩子還是可以勸,至少還是可以把不高興收起來,不再去影響別人的心情,不是那種成天感慨萬千的酸人,他還是個善良孩子,至于這個孩子什么時候能看開,應(yīng)該只是時間問題,達瓦札相信明天一早的巴塞勒斯又會蹦蹦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