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然前車之鑒的黃山村便也是你們的下場?!?p> 一身黑衣裝扮的茍三伸手捋了捋垂到眼角的劉海,掃了一眼被推倒在地的幾個村民,陰陽怪氣的說道。
“黃...黃山村?”
圍在外圈的村民忙跑出幾個上前將地上的村民扶起,小心翼翼的退回了人群之中。
只是如今抱成一團取暖的村民們在聽到茍三拋出“黃山村”這個字眼后紛紛臉色微變,眼神中浮出一絲恐懼。
就連被山大川攙扶在一旁的老村長也跟著身子一顫,雙眼不由的緊緊閉了起來。
山大川眉頭一皺,拳頭逐漸用力握起。
“他說的是那個一夜之間死光了的黃山村么?...”
“我聽說就連尚在襁褓的孩子也...”
“噓,別說了...”
村民們低著頭小聲的議論著,不時擔(dān)憂的偷看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茍三,很是不安。
就連周遭的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一股躁動不安的緊張氛圍,讓躲在大人們身后的孩童也微妙的感覺到了這股不適,紛紛投入父母親的懷抱中尋求安慰。
“黃山村啊,是不是都有所耳聞呢?”茍三右手一抖,從手腕處忽的落下兩顆灰色珠子,穩(wěn)穩(wěn)掉在他張開的手掌之中。
“二珠武者!”有眼尖的村民看到茍三手中的珠子后顫聲驚呼。
茍三也不理會那驚呼之聲,只是一邊悠哉的把玩著手中珠子,一邊再次說道:“想必你們應(yīng)該都聽過他們村集體合謀不繳納貢糧一事。”
“既然選擇不向蒼山城繳納貢糧,那我們蒼山城便也就再沒有義務(wù)為他們提供保護了,至于結(jié)果嘛...”
手中珠子一停,茍三意味深長的掃了人群一眼,“我想你們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p> “一夜之間被妖怪殺光吃凈,甚至連一具全尸都沒留下。”
“你們...”茍三向前邁出一步,同時間,人群仿佛像受到了某種無形的壓力,竟連鎖反應(yīng)般紛紛向后倒退了好幾步。
“也想落得這般下場么?”
見眾人紛紛恐懼的搖頭望向自己的村長,茍三也嘿笑一聲,不懷好意的看向雙目緊閉的老村長,耐心的等待著他的答復(fù)。
此時老村長卻再次如同睡著了般一動不動,只是那單薄的身子如今看著更加的搖搖欲墜,如果不是有山大川在一旁攙扶著,恐怕一陣風(fēng)都可能會將他吹走。
攙扶著村長的山大川將老村長小心翼翼的交給一旁的村民看護,呼了口氣便踏步向前走去。
站在茍三幾米外彎下了腰,竟是向他鞠了個九十度的大躬。
“請寬限我們3日,3日后定將貢糧如數(shù)交齊!”
“3日?”茍三玩味的看了一眼山大川,然后再次把玩起了手中珠子,“可以?!?p> 山大川和村民們一聽有所轉(zhuǎn)機,表情紛紛一松,可當他們臉上的喜色還未完全化開,就聽那茍三扯著如同太監(jiān)一般的尖銳嗓門陰陽怪氣的接著說道:“寬限1日10個年輕姑娘,寬限3日便是30個姑娘...”
“先交出30個年輕姑娘,我便做主寬限你們3日。”
“你!”山大川臉色一變,握起拳頭便暴怒而起,身下腳步更是一沉,竟是直直的向茍三面門揮拳而去。
茍三眼角一瞇,快速向旁邊一側(cè),堪堪躲過了山大川的奮力一擊,而后就見茍三身后另一個黑衣男子身形微動,抬起一腳便把塊如熊般的山大川踢飛出去。
站于茍三一側(cè)的兩個護衛(wèi)也頓時腰刀出鞘,將倒在地上正要掙扎爬起的山大川瞬間拿住。
“呵,小小山村野夫也敢對武者出手?”茍三走上前去,抬起腳重重踩在山大川的頭上,語氣很是輕蔑。
“先不說我這二珠武者你能否碰到我分毫,就是我身后這位四珠武者,打你10個都是眨眼之間而已。”
“不過你敢對蒼山城收繳貢糧的武差出手,想必是要造反了。”
村民們一聽這話,眼神瞬間驚恐大張,異??謶值募娂娫俅瓮蜃约旱拇彘L,只希望他們的老村長能在這時候出面拯救他們?yōu)l臨崩潰的心態(tài)。
“蒼山城法令規(guī)定,凡是造反者一律滅族。”茍三陰笑著走進村民,伸手就要對一個年輕姑娘輕言調(diào)戲。
“你們既然要造反,那我等也就不必再客氣了...”
“大人”,一直雙眼緊閉不見動靜的老村長此時突然睜開眼睛望向茍三,讓茍三一愣間停下了即將觸摸到姑娘臉頰的手。
“請寬恕我們這些不懂禮數(shù)的山野之人,既然大人開恩允許寬限我們幾日,老夫便代表全村感謝大人的恩情?!?p> “大川,還不快去為大人們準備宴席,今晚要好好為大人們接風(fēng)洗塵才行?!崩洗彘L對著被護衛(wèi)雙刀架著的山大川喝道。
茍三眉頭一挑,回頭沖護衛(wèi)點了點頭,就見護衛(wèi)將刀收回,放了山大川。
眾人忙上前將山大川攙扶而回,路過老村長時就見老頭輕輕拍了山大川后背幾下,神態(tài)仿佛一下蒼老了數(shù)十年。
“告訴麻姑,挑幾個姑娘...”
“干嘛呢這是?”村長話還未說完,就聽從角落處忽然傳來一個嬉皮笑臉的聲音將其硬生生的打斷。
“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啊?”
眾人聞聲紛紛側(cè)頭向角落處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李天然不知何時拄著一根明顯是從床板上現(xiàn)拆下來的木板,故作瀟灑的依靠在一間房子的土墻之上,咧著個嘴正盯著把玩著珠子的茍三嘿嘿傻笑。
“小子,你找死?”茍三手中珠子頓時一停,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殺意,尖厲的低吼一聲就要抬步向他沖去。
不想身形剛動就被身后那個一腳踢翻了山大川的男人猛然拽住,剛要回頭發(fā)作,一見是那個男人便突然吃癟一般蔫了下來。
乖乖的退到了男人身后不再言語。
只見那男人輕步走上前,對著李天然恭敬一拜道:“在下蒼山城四珠武者朱全,還問公子府上貴號?”
朱全抱拳恭拜的同時,李天然一眼便瞄見了他隱在手腕之中的手串,那手串也不知是何材質(zhì),只是灰溜溜的將幾顆珠子圍繞其手腕之上,看上去倒是與茍三手中把玩的珠子并無二樣。
李天然悄然一數(shù),那手串之上共穿著4顆灰色珠子,而那茍三把玩的卻只有2顆,再結(jié)合他們口中所說的什么二珠四珠武者,想來這奇怪的灰色珠子數(shù)目應(yīng)該便是某種等級的形式體現(xiàn)了。
不過這個叫朱全的男人看來并不單是等級比那茍三高等,就這智慧也是明顯的略高一籌,只是不知為何會突然對李天然如此這般恭敬。
李天然心頭思動,隱隱覺得很有可能是自己身上的某種外在因素讓他所有忌憚。
猜測著低頭看了看自己,當他一眼掃過身上的流云仙衣后,瞬間便明白了過來。
“想來是我這身仙品法衣的緣故...”如此想來倒非常有可能,畢竟他這身衣服的做工比之前遇到的那個趙家賤男人還要華麗數(shù)倍,被通過這個認為自己是哪個皇家貴族的成員倒也并不過分。
想到這里,李天然心思通明,顯然已經(jīng)將這個杵在面前假意恭維實則探底的朱全看了個透徹。
只聽他學(xué)著茍三那太監(jiān)一般的尖銳嗓音嘎然叫到:“老子叫什名誰府上何號雨女無瓜!你特么什么身份?還敢打探老子名號?想死不成?”
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倒也頗有些茍三的太監(jiān)神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