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水到渠成

　　回到百商堂的三人，率先送溫寅初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待安頓好溫寅初后，蘇小可才隨陸茂嘉離去。但是回到自己房間的蘇小可，卻一臉的心事重重，腦海里，還一直閃現著在山中那個小茅屋中發(fā)生的事情和場景，溫寅初身體的溫度，那高挺的鼻梁，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都是那么的讓人難以忘懷。

　　蘇小可躺在自己的床上，感覺自己完全陷入了少女的懷春當中。且當一旁的陸茂嘉找著自己聊談時，自己都文不對題的回答著。最終，陸茂嘉看著失神的蘇小可，覺得沒趣的他也獨自睡去。

　　這一晚，蘇小可在半睡半醒之間徘徊著，仿若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在床上輾轉難眠。

　　百商堂的拜師典禮開始了，中書院的大堂里，早起的書童們早已把中書院布置得喜氣洋洋，早到的學子們也穿著整齊一致的學子服，站在大堂中等候。門外依舊有昨日下的積雪，但是早已被書童們掃出一條路道，且積雪也沒有昨日那么厚了。

　　梅東和鐘黎等人先到了，兩人就術算之事閑聊了兩句，但能感覺得出來，兩人磁場不是很合，鐘黎見溫寅初和王大志前來，借故離開梅東，上前去和溫寅初打招呼。溫寅初經過昨晚的修整，再加上喝了幾劑大夫人給自己帶來的藥，基本也算痊愈。

　　溫寅初和鐘黎也站到了一排，就鐘黎叔叔鐘江就職在溫記的大賬房，溫寅初且談笑著自己回來時有幸見過鐘江一面。兩人之間客套交談著，但顯然，也不尷尬。溫寅初邊和鐘黎言語，邊四處尋望著，但卻都沒看到蘇小可的身影。昨晚在半山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溫寅初想著想著，不禁耳根紅了起來。溫寅初將雙手緊握，控制自己不再回想當時的畫面。

　　典禮即將開始了，蘇小可和陸茂嘉快步跑了進來，陸茂嘉身著學子服，站在了梅東旁邊的空位之上，倒是蘇小可，穿著自己前晚裁制的衣服，與一眾白色的學子服格格不入，一人獨占在隊伍最后。溫寅初回頭，剛好撞上蘇小可向自己投來的目光，四目相對間，溫寅初又瞬間收回。而蘇小可，也一臉的羞澀。她想，估計溫寅初也和自己一樣，對于昨天的事輾轉難眠，但是她相信溫寅初的為人，至少，他一定會自己保守秘密。但是蘇小可不知道，其實此刻的溫寅初心里，

　　除了對昨日之事難以啟齒外，還在想著她為何要穿一件不屬于這里開學典禮的衣服。

　　而正當溫寅初想轉身去提醒蘇小可時，一眾書院長老迅速從門外走進，拜師儀式的鐘聲敲響，溫寅初無法移步。

　　這場儀式由之前那滿臉滿是絡腮胡的屠龍主持，而上座上的人，除了屠龍和云百奇，長老們在之前并未露面，據說這一屆授商法的長老，均是之前在各記比教厲害的能人，溫寅初認得，其中一個白發(fā)老翁，便是溫記的商售顧問，連自己的爺爺，溫鳳華，都得叫他一句先生。從商記退休之后，便申請到了這里，算是養(yǎng)老，也算是向后輩們分享自己的經驗。

　　拜師大典如火如荼，屠龍在介紹完每一個長老后，將分到其手下的學子名字一一念出，自此，學子便就成了那位長老的徒弟。溫寅初聽著屠龍的介紹，一直遵從著溫鳳華的叮囑，找到常年不曾露面，但有可能參加商堂拜師典禮的鬼門會長。無奈，到最終，鬼門會長都沒有出現，溫寅初想，那大概是不會來了。

　　各學子紛紛到自己分屬長老處進行拜師，最后輪到了云白奇的關門弟子儀式。只見在一片議論聲中，蘇小可從后面走了上來。眾人在身后議論著蘇小可的衣服，溫寅初也一臉擔心著，但是臺上的眾長老卻一臉平靜，似乎習以為常。

　　“徒兒蘇錦朗，拜見上師！”蘇小可走到中堂，雙膝跪地，三拜九叩。

　　“交換師禮！”屠龍在一旁大喊道。

　　云百奇手一抬，從一旁的袖筒中拿出一個錦囊，遞給了一旁的書童。書童將錦囊陳遞到蘇小可身邊，蘇小可接下錦囊，再次叩謝師恩。而此時身后的學子們，紛紛議論著錦囊中所裝何物。

　　蘇小可此時往后招了招手，一書童將一件裁制的衣服呈了上來。堂上的眾人紛紛嘩然，議論著蘇小可的師禮竟然是一件衣服，而這一切，只有一旁的溫寅初瞬間恍然大悟。

　　“蘇錦朗，你的拜師禮是一件衣服，這作何解釋？”不解的屠龍開口問道，并未直接呈遞給云百奇。

　　“回稟屠龍察事，這件衣服乃是我親手連夜趕制，且和我身上的衣服，是一對，俗稱師徒衣。從今往后，上師之恩，如同我貼身衣服，永在我身，用記于心?！币慌缘年懨慰粗槐菊浐f八道的蘇小可，不禁狡黠一笑，在這堂上，此刻大概只有他陸茂嘉一人知道，這不過是蘇小可急中生智而已。

　　“呵呵，云兄，你這徒兒收得好啊。”云白奇身旁一長老笑著說道。

　　“收了。”云白奇起身，長手一揮，似乎很是滿意。

　　云白奇將蘇小可的拜師禮收下，也意味著這個徒弟他收下了，而拜師禮，也隨著蘇小可這里，告一段落了。

　　上堂之上的長老紛紛離去，眾學子也紛紛離開了堂內，倒是鐘黎和溫寅初王大志等人，圍繞在蘇小可周圍，表達著祝賀。

　　梅東和陸茂嘉站在一旁，陸茂嘉發(fā)現，梅東臉色顯然有些不悅。

　　“怎么？不喜歡你分到的長老？”陸茂嘉戳了梅東一下。

　　“呵，沒有沒有?！泵窎|連忙辯解，但陸茂嘉看得出，他的愁眉依舊沒有舒展。

　　“走啦！”陸茂嘉向前走去，梅東緊隨其后。“喂，蘇~公~子~記得咱們的約定??？”陸茂嘉走到蘇小可幾人的旁邊時，故意大聲喊道，并把蘇公子三字拖著叫著，仿佛在提示蘇小可她的真實身份。

　　“你們什么約定?。俊碧K小可白了陸茂嘉一眼，沒有回應，倒是溫寅初，好奇地問了起來。

　　“哎，誰知道他呢，一天神經兮兮的。”即使蘇小可知道溫寅初對自己沒什么威脅，但是關于自己身份的是，還是越少人知道比較好。

　　陸茂嘉和梅東走在路道上，陸茂嘉越發(fā)感受到了梅東的奇怪。

　　“喂，上次蘇錦朗被人誣陷作弊的事，該不會是你干的吧？”陸茂嘉其實在之前有懷疑過是梅東，但是他沒想到梅東陷害蘇小可的理由，直到今天他在大堂上，看到梅東對蘇小可的怨氣，才百分百確定定是梅東，但是陸茂嘉還是不明白梅東此舉的緣由。

　　梅東沒有言語，既沒有承認，也沒有狡辯。但是陸茂嘉知道，他這樣的表情，定然是他做的了。

　　“我給你說啊，不管你是什么理由，以后，都不要再碰她了，聽到了沒有？”陸茂嘉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開始維護起了蘇小可來。

　　“是！”對于陸茂嘉這樣的強勢，梅東只得躬身應道。但心里的不服，早已很明顯地寫到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