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信念，堅定
李信回頭道：“事已至此，你還有別的計策能夠進行嗎？”
“別的計策？”明世隱笑道：“為何要用別的計策？依舊是老計劃?！薄袄嫌媱潱俊崩钚牌婀值溃骸澳恪ぁぁぁぁぁび钟惺裁磯闹饕?？”
“再壞的主意，終究是為了你我好?！泵魇离[道：“沒想到局勢變化的會這么快。你要是一直呆在長城，就可以成為我安插在榮耀聯(lián)盟的之中的臥底，未來要對付他們必然是容易······”
“我說過了，不許你傷害他們！”李信毫不留情道：“如果你敢對他們動手，他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我已經(jīng)失去了很多，再付出什么代價，都嚇不到我！”明世隱仰天嘆道：“倒是你，是不是真的忘了，你我的約定了？抑或是······對長城，流露了真情？那里確實是美好的地方，但是我也說過，你不能被那里所感染。”
“我沒有被感染，我只是良心難安?！崩钚诺溃骸拔胰チ碎L城之后，只要是受到了你的指引，就沒有做過好事?！?p> “那你是不打算奪回原本屬于你的一切了嗎？”明世隱道：“長安城，若是真的將你遺忘了，那你的存在還有任何意義嗎？”李信一聽，有些顫抖地注視著明世隱，整個人的神經(jīng)瞬間繃緊，完全處在了最緊張的狀態(tài)之中。
“行了行了，放輕松。”明世隱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李信的肩膀，道：“既然你有些心軟，就由我來全權負責好了，你只需要袖手旁觀，等我要用你的時候再說。”“你要用我？什么意思？”李信很是警惕：“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長安和長城，我們都要奪回來?！泵魇离[淡淡道：“也許我需要去試探試探榮耀聯(lián)盟，看看他們究竟會不會阻攔我們。長城之事，我就不用你了，可若未來在長安，我用得上你，可不會提前和你說。你最好控制好自己的狀態(tài)，當你的狂暴利刃完全傾瀉而出的時候，你還記得你是誰嗎？”說著點了點李信的胸口。
“這事，我自有分寸。”李信道：“除了我之外，難道你在堯天之外，就沒有可用之人了么？”明世隱一甩袍袖，攤手道：“難道你覺得這世上，還有我可信賴的人嗎？”“也是?！崩钚劈c頭道：“像你這樣的人，會信任誰呢？恐怕，連我你也信不過吧？終究你還是要親自出手的。”
明世隱正欲離開，聽了李信這話，忽然回頭道：“曾經(jīng)······我確實有萬分信任之人，但是現(xiàn)在······都不在了?！崩钚怕犞哉Z中凄涼之意，剛剛看過去，明世隱便在花瓣的籠罩之中消失不見。李信仔細品味明世隱的意思，似乎也明白過來，在明世隱的經(jīng)歷里，曾經(jīng)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
時間回到李信失控破壞長安后，新的一天從此開始。
李信獨自思索許久，眼看著太陽即將升起，他便悄悄起身，出了遠門，在大理寺的高墻外站著，靜靜地看著太陽升起。
“我們的共同點，是都想做第一個看到黎明的人吧。”
“殿下?！边€是上官婉兒最先跟了出來，李信依舊望著初升的太陽，嘆道：“婉兒，你們······應該足夠怨恨我吧······到了這個地步，依舊不愿和你們說出實情。”
“殿下何出此言呢？”上官婉兒道：“大家都理解殿下的苦衷。大家知道殿下的身份，也自然理解殿下所背負的一切。”李信有些苦痛的點了點頭，回身道：“知道嗎？放下父親命令我的一切，有多難？一個人······去完成近乎渺茫的事情，是多么的絕望、艱難？”
“殿下······”上官婉兒道：“婉兒相信，殿下一直都不是一個人。大家都一直陪伴在殿下的身邊。”
李信緩步走近了上官婉兒，聲音忽然也變得柔和了許多：“我相信婉兒，我確實不是一個人?！鄙瞎偻駜郝犞钚诺纳裆驼Z調(diào)，感到頗為詫異，就以李信孤僻的性格，幾乎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的，自己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也幾乎沒見過這樣的李信，不禁開口道：“殿下，你這是······”她剛剛開口，李信忽然一掌甩出來，切在她脖頸之上，立刻將她打暈過去。
李信一把接住了上官婉兒昏暈的身軀，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道：“原諒我婉兒，為了長安，為了長城，我不得不做出決斷！此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就只能先委屈你了?！北銕е瞎偻駜呵那碾x去。
此時，李白他們正在討論明世隱的手下，李白聽了花木蘭、蘇烈、伽羅、鎧等人的描述之后，一拍手道：“這就非常明顯了。這幾個作惡的家伙就是我見過的幾個明世隱的手下。明世隱不好對付，那么從這幾個手下下手，有什么難度呢？只要沒有了手下，明世隱不就孤掌難鳴了嗎？哈哈哈哈哈哈！”說著便得意地大笑起來。
眾人見他這么高興，不禁面面相覷?；咎m似乎看到了什么，忽然起身道：“我想起來去找個人，你們先商量?！北阆刃凶吡顺鋈?。其他人本來還想讓她來拿主意，這么一來便對李白的意思更加迷惑。
還是蘇烈先道：“賢弟啊，你這要去對付明世隱的手下？是你一個人去，還是我們?nèi)咳巳ィ俊崩畎椎溃骸懊孛苄袆?，動靜越小越好。嗯······明世隱一共四個手下，裴擒虎和那個舞姬我就不管了，交給你們?nèi)Ω?。另外兩個手下包在我的身上?！?p> “阿虎和那個舞姬？”蘇烈疑惑道：“他們應該還在長安城里，但是估摸著也都和明世隱躲起來了，想要找到他們談何容易？”李白聽了，笑道：“這不就需要去找找狄仁杰了嗎？他手下那京師御動隊打架不是很厲害，但是探查消息，尤其是長安之內(nèi)的消息，可是一流的。找兩個人，對他們來說不是難事吧？”
“明白了?！碧K烈道：“放心，阿虎和那個舞姬，我們能夠搞定。”于是起身掃了掃周圍，道：“咦，木蘭她······”“似乎是走遠了，不知道辦什么事情去了?！辨z沉聲道：“看起來有些著急的樣子?！?p> “沒有木蘭姐，就讓我們自己對付吧?！鄙驂粝行┡d奮道：“區(qū)區(qū)一個舞姬和那個阿虎，還不勞木蘭姐親自出手?！?p> “奇怪，婉兒和李信怎么也不見了？”百里守約四下找了半天，也沒看到他倆的蹤影，不覺有些擔憂?！翱赡芎湍咎m姐一起走了吧?！卑倮镄叩溃骸案绺缒憔蛣e擔心了，他倆又不是小孩子，難道還能走丟不成？只要李信不失控，連明世隱也是奈何不了他們的?！卑倮锸丶s也沒有別的主意，于是一行人又悄悄溜了出來，分頭行動。
······
“姐姐，我回長安這么多天了，今天才想著來見你，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花木蘭來到虞衡司統(tǒng)領張揚揚也就是花木蓮丈夫的府邸，前來看望花木蓮。其時距離當初她們分別，已有七年過去，花木蓮也是變得更為成熟，聽旁人所言，她很是秀外慧中，在家里相夫教子，對街坊鄰居也很是友善。她這些年已經(jīng)育有兩個孩子，近些日子又懷有身孕，花木蘭自然要來看望看望她。
花木蓮自然也很是驚喜，上去就和花木蘭緊緊擁抱在一起：“木蘭你終于回來了！這怎么能夠怪你呢？在長安出現(xiàn)了這么多不好的事情，只要你能夠都處理好就行了，我看著你們榮耀聯(lián)盟大家都平安，也就放心了?！?p> 花木蓮也特地介紹了一番自己的丈夫張揚揚，這張揚揚長得圓滾滾的，看起來很是憨厚，他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卻官至虞衡司統(tǒng)領，在整個虞衡司地位僅次于司首兼大司空司空震，也算是年輕有為?；咎m也暗中打聽了他一下，知道這張揚揚在群臣之中，名聲很好，為人也很忠厚老實，平日里和花木蓮之間的傳聞也很恩愛。花木蘭也很是放心：“爹畢竟還是有眼光的，把姐姐嫁給張大人，我也是能安心了。”
“對了，花將軍?！睆垞P揚拱手道：“司首今天早上和我說了，如果見到你，一定要叫你有空去見他，越早越好，可能有什么要緊事要和你說?！?p> “司首？是司空大人嗎？”花木蘭明白過來，點頭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見司空大人?！庇谑潜阆扰c花木蓮和張揚揚告別。張揚揚便回府處理一些事物，花木蓮也正好帶著家仆去首飾店取自己預訂好的首飾。
等她趕到虞衡司駐地時，一通報姓名便被帶了進去。司空震似乎正在監(jiān)督一些大型的機械運作和修復，一看到花木蘭來了，這便滿面笑容來迎道：“木蘭，七年未見，還真是越來越有大將之風了啊?！被咎m連忙道：“唉，司空大人，我知道，我們回長安之后，惹了不少麻煩，您就別說好話了。”司空震笑了笑，道：“如果只是惹了點麻煩，那當然不算什么。重點是，你們是否確定敵人是誰?！?p> “這個可以確定了?！被咎m點頭道：“就是牡丹方士明世隱。我們剛入長安，他便趁我們沒有防備，逐個襲擊了我們。然后又以法術迫使李信失控，在長安之內(nèi)大加破壞?！?p> “果真是有手段之人?！彼究照鸨持p手踱步一陣，道：“罷了，明世隱既然這么破壞長安，我與虞衡司定然不會放過他?！闭f著伸手搭著花木蘭的肩膀，道：“走吧，我們還有些事情需要談談?！被咎m扭頭有些好奇的看著那些正在組裝的機關，道：“司空大人，這些不需要您盯著嗎？”
“盯什么呀。”司空震苦笑道：“虞衡司雖然是長安最高機關部門，但我對機關術可是一竅不通的。在這盯著，也幫不上什么忙。反正也就是修復些機關嘛，對了，這些機關，就是你們榮耀聯(lián)盟里有個弟兄掉下長安之柱寬道，那小子也是厲害啊，非但沒死，還飛出來把一些下面的機關給整壞了，現(xiàn)在不得搶修一下?！?p> 花木蘭又回想起鎧之前從寬道之下飛出來的模樣，也不禁失笑：“那位兄弟，確實是非常厲害的了。”
“對了，有件事情我還沒問你。”司空震看著周圍沒人，這才問道：“當初我叫你幫我打探有關掌控之力的消息，這七年不知道你有沒有打聽到？”
“掌控之力？”花木蘭本不想對司空震隱瞞，但是又想起了狄仁杰的囑托，便回答道：“我也打聽過，但是并沒有任何消息，或許掌控之力并不在長城一帶？”
“當真嗎？”司空震面容很是嚴肅，皺緊了眉頭又問道：“你再仔細想想？”花木蘭不知道他這么問是什么意思，但還是堅定道：“確實沒有。我沒有見到這個東西?！?p> “唉，算了。”司空震嘆了口氣，道：“也許真是我多想了。木蘭，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與明世隱決一死戰(zhàn)嗎？需不需要虞衡司相助？”花木蘭拱手道：“那就多謝司空大人了，長安各方勢力只要齊心協(xié)力，何愁贏不了一個牡丹方士？”
黃昏時分，長安，一處荒僻面館之下。明世隱和弈星正各自端著一碗面。
弈星看著明世隱只凝視著碗里的面卻沒有動作，不禁奇怪道：“老師，您······”
“前路漫漫，道阻且難啊?！泵魇离[忽然將面拿起又放下，嘆道：“小星，你說我什么時候能夠完成你的追求？”
“老師······”弈星知道他對現(xiàn)在的局面并不滿意，雖然一度壓制住了榮耀聯(lián)盟，卻也就此失去了李信這個內(nèi)援的消息，此外李白、秦瓊、魏征等人都將被卷進來，未來的狀況定然更加難辦。他想要安慰明世隱，于是道：“老師不必為我的追求考慮太多。我的追求就是老師追求的，老師一定要追求到您一直追尋的正義呀。”
“你又何必瞞我？”明世隱道：“先不談我追求的正義，得到父親真正的認可不才是小星一直追求的嗎？”弈星聽了這話，神色也跟著暗淡了許多：“父親大人已經(jīng)不在很久了，想要得到他的認可又談何容易？”
“不難?！泵魇离[道：“只要能夠先得到正義，一切難題都可以迎刃而解?，F(xiàn)在榮耀聯(lián)盟人多勢眾，我們想要取勝，就只有一個主意?！闭f著，伸手召喚卦象飛旋在桌上。
“卦象？”弈星有些疑惑道：“老師您真的要用卦象？”
“不得不用?！泵魇离[道：“如今我們的對手實力不弱，想要得到我們一直追尋著的正義，就不得不如此做?！?p> “想要追尋正義，其實也沒那么難。”不知何時，李信已經(jīng)坐在了這一桌旁邊的凳子上，將巨劍在旁邊地上一插。
“你······”明世隱一看是他，倒不怎么緊張：“怎么？這么長時間才恢復正常？”
“恢復正常是很快的。”李信也不生氣，道：“但是我需要思考很久很久，才能夠想明白我究竟要做什么?！?p> 明世隱見他主動來找自己，心里已經(jīng)有了幾個不同的猜測：“那你究竟想明白了嗎？在如今的局勢之下，殿下的決定可謂是至關重要啊。”
“你知道我的決定重要，又為何要利用我？”李信道：“犧牲我去對付榮耀聯(lián)盟，也不和我提前說一聲？”
“殿下的內(nèi)心，我豈敢妄加揣測？”明世隱笑道：“我實在猜不透殿下的想法，這才出此下策。還望殿下諒解。不過，這次行動的結果不可謂不成功啊?；咎m果真中我下懷，將殿下失控后造成的傷害都攬在了榮耀聯(lián)盟的懷里，現(xiàn)在榮耀聯(lián)盟的名聲在長安已然壞到了極點了！”
李信搖了搖頭道：“僅僅壞其名聲又怎么夠？必須給予其實質的打擊才行?！薄芭叮俊泵魇离[道：“殿下現(xiàn)在算是徹底認清自己未來的道路了嗎？”
“當然?！崩钚艛蒯斀罔F道：“長安城，才是我所需要的。沒有長安城，一切都只是虛妄罷了。朋友、家人······我欠他們的，今生今世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還是下輩子再償還吧。只是婉兒······你必須保證她的安全?！?p> “這當然沒有問題。”明世隱笑道：“那么······殿下有什么新的主意嗎？”
“這可是一份大禮??！”李信微微一笑，眼神之中卻閃爍出無盡殺機，道：“沒有人，能夠阻擋我奪回長安城！如果有，那他的結果便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