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抖擻精神,大踏步迎接自己的“愛妾”。
哪兒來的姑娘?
肖小白提起戒備,腳步一頓,順手拉回陳默,“你認識她?”
以為姑娘是村里人,陳默報之以微笑,略顯羞澀,“這不等著您給引見嘛?!?p> 這家伙怎么笑得這么猥瑣?肖小白沒有細琢磨,“我不認識她。”
“哦~”陳默扒拉開肖小白,表情冷淡:不認識廢什么話。
“等等,”肖小白及時薅住陳默的后衣領,言簡意賅,“她不是人?!?p> “你丫的才不是人,”陳默特別護食,橫眉冷對肖小白,“人丑沒關系,要努力做到心靈美,甭急頭白臉地誣陷人家姑娘?!?p> 丑?!
沒有猶豫,肖小白一巴掌乎陳默腦瓜上,低聲咒罵,“你大爺?shù)?。?p> 大概是聽到聲響,姑娘輕攏耳際的亂發(fā),抬頭望向二人,點絳的朱唇微嘟,黑白分明的眸子脈脈含情。
干了這碗迷魂湯,陳默抹抹嘴角不存在的哈喇子,再瞅瞅相形見絀的肖小白:這是哪兒來的野山雞?
“你這是什么眼神?!”
肖小白還沒扣陳默的眼珠子,遠遠傳來江南水鄉(xiāng)的呢喃軟語,“小哥哥,能過來扶我一下嗎?”
姑娘斜倚船幫,沖陳默伸出纖纖玉指,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陳默半邊身子都酥了,樂不顛地跑過去,結果又被肖小白扽回來,領子都撕破了。
“我說你這女人有毛病吧?”陳默也是火大,回頭質問肖小白,“死纏爛打有意思嗎?”
肖小白懶的廢話,“她身上有股味道,我只在祭司身上聞到過?!?p> 將信將疑,陳默用力吸了吸鼻子,一絲淡雅的清香從遠處飄來,直往心縫里鉆:怪哉,那只鳥獸應該只有尿騷味才對。
“少污蔑別人,”提起撕破的衣領遮擋肩膀,陳默用洞悉一切的眼神,鄙夷地打量肖小白,“你還是死心吧,我是你永遠得不到的男人。”
說完,陳默大步流星地迎向姑娘,聲音打著顫兒,“妹妹多大啦?”順便接住柔嫩的手掌。
“十四,”姑娘就勢站起來,自然而然地環(huán)抱陳默的脖頸,摁住后頸抵在自己肩頭,另一只手摩挲陳默的后背,姿勢十分曖昧。
瞧出古怪,為了以備不測,肖小白取出枚符紙攥在手心。
屬兔,比我小一歲,屬相也配。陳默感受到冥冥之中的天意,樂不滋地追問,“你叫什么名字?”
臉頰貼在陳默胸膛,姑娘的眼神愈顯沉靜,仿佛在等待什么,“易歌,周易的易,九歌的歌?!?p> 在左側的肩胛骨內側,有一小塊區(qū)域,皮下沒有肋骨,筋肉也很松軟,能清楚地感受到心跳的搏動。
就是這里。姑娘仰臉沖陳默微笑,摩挲的手掌生出細密的鱗甲,灰褐色的指甲尖銳,微往掌側彎曲。
暗暗努勁兒,就在易歌要出手的剎那,一顆石子斜打過來,砸中蠢蠢欲動的指甲。
猛然受驚,易歌的手掌迅速褪去鱗甲,抬頭望著肖小白,挑了挑眉:不是自己人嗎?
肖小白面無表情地把這對狗男女扒拉開,拽著陳默往回走,“還是旱路安全?!?p> 這女人要干什么?!
陳默氣急敗壞,死蹬著地面不肯挪窩,硬被肖小白拖麻袋一樣蹭出幾丈遠。
“你們要去哪里?”眼瞅著到嘴的肥肉打水漂,易歌急忙補一句,“我可以送你們?!?p> “好哇好哇好哇,”陳默甩開肖小白,繞著彎跑過去,眼睛都笑沒了,,“有勞姑娘。”
還有巴不得送死的。
肖小白考慮要不要放棄這廝,緊接著就聽到爽朗的笑聲,側目看到陳默分外燦爛、分外天真的小臉……總覺得于心不忍。
考慮到美人兒身嬌肉貴,陳默讓易歌坐在船上,捋起袖子把船往湖里推,抬頭正好對上一雙皓月明眸,酥得半邊身子都軟了,哪還有力氣推船。
嘚,送佛送到西,起碼別死在村子里。肖小白咂摸著復雜的情緒,陳默留意四周,眼神警惕,“你是不是想蹭船?”
“蹭船?”肖小白沒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最好,”正是用人之際,陳默放下成見,“搭把手把船推回去。”
肖小白應了一聲,正要下手幫忙,抬頭瞅見易歌,
“她怎么坐在船上?”
“我還是下來吧?怪不好意思的,我心里挺過意不去,”易歌沒有起身的意思,嘴上卻很客氣,話趕話地追著陳默,眼神無辜。
完全臣服于美女的人格魅力,陳默瞥肖小白一眼:丑人多作怪。
“我摻你吧,”遲遲沒見動靜,陳默以為易歌腿坐麻了,諂媚地伸出手。
臉上的肌肉略微抽動,易歌搭上陳默的手掌,含羞帶臊,“多謝公子?!?p> 船不大,三人勉強錯開身,易歌坐在倆人中間,劃槳的姿勢特別吃力。
可把陳默心疼壞了,這廝嘗試劃幾下,小船隨笨拙的動作左右傾斜,差點兒側翻。
“看我干什么?”注意到陳默怪異的眼神,肖小白摟緊懷里的包裹,“我也不會劃船?!?p> 陳默明顯不信,嘴里哼哼,“從小在水邊長大,你能不會?”
肖小白裝作沒聽見,懶得和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吵架。
“小姐姐,你們要去哪里?”木船晃晃悠悠地劃過湖中央,易歌叫的特別甜。
“我去平城,”肖小白面無表情地回答:妖精,敢跟過來就捶死你
。
“這么巧?”易歌睜大眼睛,興高采烈地迎合,“我也去平城,咱們正好可以結伴?!?p> 肖小白的神色平靜:就知道不會善罷甘休,不過也好,我也摸摸你的底。
“對呀,正好結伴,”陳默呲著牙、舔著臉搭話。
就算相信世上有鬼,肖小白也不相信八竿子打不著的三人,會這么投緣。
“你是干什么的?”肖小白探易歌的口風。
“打漁,我們家祖祖輩輩打漁為生?!?p> 話未聽完,肖小白就知道這家伙在胡扯:天鏡湖連根羽毛都浮不起來,怎么可能會有漁民?
上岸后,易歌連祖?zhèn)鞯男∑拼疾灰?,兩手空空就要跟肖小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