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的倒是挺像!
換了一副面容的河韶傾撇嘴一笑,望著墻上貼的通緝告示,那告示上畫的陳半藝謝姨和自己等人,一個個容貌已經(jīng)和真人無比的接近了。
河韶傾不禁失笑,五幅畫像中就有兩幅是畫的自己,不過大概除了知情的幾人,其他人并不知道那黑衣蒙面女子亦是她。
讓河韶傾搞不明白的是,那畫像上為何還出現(xiàn)了那個半夜攔截的白衣女子。
“沒想到河韶傾如此仙子人物,卻干些這等讓人不齒的事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是啊,我看那詩月樓就是一處藏污納垢之處!”
知人知面?河韶傾又是一笑,這些人何時見過自己了?又是何時與自己往來了?又何時去過詩月樓的?我怎么不知道!真是矮子看戲隨人道好??!
果然人世間永遠不缺少這么一群人,不僅人云亦云,對自己不知卻又只能仰望的事物,惡語總是多過善言。
有些人看到平日那些觸手不及的事物跌落凡塵,變得與自己一般無二時,總是十分樂意的踩上兩腳。
仿佛不這么做,就不能顯示自己高人一等。
河韶傾的失笑聲在這些冷嘲熱諷中顯得那么的格格不入,這樣一個不隨波逐流的人很快就被眾人盯上了。
倘若這些人知道這位長相普通到丟入人群就會消失的女子,是以前他們心中心心念念,現(xiàn)在口中心胸險惡的河仙子本人的話,不知會作何感想。
是破口大罵?還是為了賞銀群起而攻之?
五百兩白銀啊,這還只是提供這幾人情報的賞銀。倘若抓住正主,那還不一朝富貴。不過有沒有命消受這等富貴就是兩說了。
河韶傾停留了一會兒便索然無味的離去,畢竟她此次再入建安并不是無聊的來看她們幾人的通緝告示的,更沒有無聊到喜歡聽些好笑的屁話。
一隊士兵護衛(wèi)著一輛馬車從河韶傾身旁而過,車上馬夫與河韶傾有過一面之緣。
馬夫正是河韶傾夜襲王府時遇到的幾個氣境修為中的一人。正是由于此人的阻撓,河韶傾那夜欲去王府結(jié)果了王林長的事情,才會半途而廢。
河韶傾站在一旁,深深的看了一眼馬車。馬車內(nèi)是誰她自然是無從知曉,此時的她亦是沒多余的心思想要去知曉。
河韶傾漫無目的的在建安城內(nèi)回晃蕩,邊走邊四處打量著,打量的十分仔細,沒有將任何一處放過。
“官爺,我看的十分清楚,那個小乞丐后面跟著一條大黑狗,剛剛還從這里路過了……”
小乞丐、大黑狗等等詞匯,清晰無比的落入了河韶傾的耳中。
河韶傾猛的一怔,有關(guān)于這些言語的背后想必她是在清楚不過了。從昨夜到現(xiàn)在,一直心系著陳半藝的安危,她竟是忘了隨陳半藝一起入了建安城的那個小鬼頭。
河韶傾猛的朝那消失的三五個一臉兇相的官兵追了去。
片刻后,幾個一臉兇相的官兵尋著指路人給的線索,果然見到了那膽大包天的小乞丐。
刷刷刷的拔刀聲齊齊響起,幾人猛的朝那一人一狗跑去。
大黑子感覺到身后有什么,猛的回頭,看見身后舉刀的那幾個官兵,在瞧瞧左右,見他們目標好像正是小流兒,猛的朝他們狂吠出聲。
小流兒聽見伙伴的聲音,亦是回頭瞧去,二話不說,拍了一下大黑子就趕緊抬腿便跑。
鬧市中慌不擇路的一人一狗狂奔著,將街上行人擠的東倒西歪,偶爾還順手掀翻街旁的攤鋪。
“哪里跑!”三個官兵緊隨其后,大聲吼道:“大膽狂徒,撕毀告示,還不束手就擒,給我抓住他!”
聽聞此話后街上行人趕緊散開,至于幫助出手阻攔那一人一狗的人嘛,一個都沒。他們只是散開在一旁,一副看戲的模樣津津有味的瞧著這場追逐戰(zhàn)。
而那些被掀了攤鋪的小販想要出手,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一人一狗跑的極快,路徑選的極有章法。顯然逃命這個戲碼,他們已經(jīng)極為的熟稔。
后面那三個官兵顯然也不是吃素的,一直未曾落下,牢牢的跟在他們身后。
小流兒停下來大口的喘息著,倒不是他跑不動了,只是此刻的他已經(jīng)無路可逃。一人一狗雖然跑的極快,又跑的很有技術(shù)含量,奈何對地境不熟,慌不擇路間竟然闖入了一條死胡同。
小流兒無奈的望著眼前,那封堵的墻足足有兩層樓高,奈何他又無法飛檐走壁。
“跑??!”三個官兵齊齊趕到,怒氣騰騰的說道:“給老子跑???怎么不跑了?”
小流兒瞧了一下這條死胡同,見周圍無人,突然笑了起來,看著大黑子說道:“你黑狗大俠不跑了,準備留下來陪你們玩玩兒!”
“輸?shù)娜?,就去死好了!?p> 這世道怎么了?三個官兵哈哈大笑,前有夜襲王府的刺客,今有口出狂言的小乞丐。真當官府無人了,還是你真就是高手了?
高手?官兵們看著那一臉疲態(tài)的小乞丐,又是哈哈大笑,沒跑多遠就累成這樣了,沒見過這么狼狽的高手?。?p> “大俠?今天就成全你當一次大俠好了?!?p> “死狗大俠?!?p> “哈哈哈……”
眾人齊笑,舉刀而來。
趴在一旁打盹的大黑子突然暴起,猛的跳了起來,趁其不備將路過它身旁的當先一人撲倒在地,撕咬起來。
那人捂著喉嚨,在地上掙扎了一會兒就不再動彈。
剩下的兩人顯然沒料到大黑子竟然如此兇悍。對視一眼,齊齊舉刀朝它砍去。
大黑子后腿一蹬,一個加速躲過兩人這一刀,速度不減的從其中一人胯下穿過,穿過時,順勢一口咬在那人腿上。
那人吃痛,一個站立不穩(wěn)朝身旁同伴倒去。大黑子從其背后跳了起來,又是一口咬在他的屁股上,一大塊血肉出現(xiàn)在它的嘴中。
大黑子搭在他腰間的前腿猛的一蹬,借力向后跳去,躲過另外一人的刀子,還將受傷的那人按趴在地上。
大黑子兇狠的看著那人,露出的猙獰獠牙鮮血點點滴落,在晨曦的映射下更是顯得格外血紅。
三人瞬間一死一傷,還站著的那人雙眼血紅的看著大黑子,在倒地的同伴慘叫聲中舉刀朝大黑子跑去,怒喝道:“拿命來吧!”
大黑子亦是朝他跑去,還未靠近他,一把刀就朝它飛來,刀來的一瞬間大黑子一個偏身躲過。
那人隨刀而至,大黑子剛剛躲過這一刀,身形還未調(diào)整,那人就已經(jīng)到了大黑子身旁。
一人一狗擦身而過,想象中的廝打并未發(fā)生,那人速度不僅不減,還猛的一個加速,一溜兒煙的跑了,只有那回蕩的聲音在此地響起。
“死狗,臭乞丐,給老子等著……”
大黑子猛的追了上去。
“快回來,大黑子?!毙×鲀黑s忙出聲止住大黑子的追擊,大黑子已經(jīng)沒有初時靈活,他又怎能看不出來,它追出去,能不能殺的了那人還是兩說,隨便出現(xiàn)一個意外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倒地的那人一個側(cè)翻,看著遠去同伴和倒回來的大黑子,舉起手中刀,聲音顫抖的說道:“別過來!”
過不過來可由不得他了。片刻后,他便成了一具尸體,哪怕是親生父母過來都不一定認得出了。
那人放了一句狠話便不要命的狂奔著,瞬間便跑出了這條深巷死胡同。
剛剛出了死胡同的他,猛的一個轉(zhuǎn)身,然后摔倒在地,再也沒能起來。瞪大著雙眼望著眼前路過的女子,張大的嘴貪婪的呼吸著空氣,腦袋一歪便一動不動了,脖子下鮮血潺潺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