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是因為當(dāng)年的那一分之差。
當(dāng)年高考成績出來之后,安辰曾問過七月的成績,當(dāng)時,七月神神秘秘,說什么也不告訴安辰,還說日后定然給安辰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錄取結(jié)果出來的時候,安辰倒沒有多大的驚喜,一切本來都在意料之中,多了的,只是一份肯定。
不過,安辰卻也高興,他以為,自己以后終于可以和七月朝夕相處了。耐著性子,等了整整一天,卻沒有等來七月的任何驚喜。
終究還是按耐不住,撥通了電話,可電話那頭,傳來冷冰冰的關(guān)機(jī)聲,安辰安慰自己,或許七月只是想和自己開個玩笑而已。
一連幾天,一天不計其數(shù)的電話,哪怕電量耗盡,可那頭,卻什么變化都沒有,安辰終究是慌了,可除了七月,他竟然不認(rèn)識她身邊的任何一個人,甚至,連她最開始告訴他的班級他竟然也忘記了,他的世界里只有她。
后來,竟然連最后一絲希望都沒有了,七月的電話停機(jī)了,安辰抱著最后僅存的僥幸,獨自踏上了去往尚文大學(xué)的道路,可那里給予他的,沒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只有無盡的絕望。
安辰,怨過,哭過,恨過,可最后,還是沒有放過自己,他不想不明不白的活著,他想要七月的一個答案。
可倔強(qiáng)如七月,直從相見以來,從來沒有提過關(guān)于當(dāng)年的一絲一毫。
但聰明如安辰,最最了解七月如安辰,他怎么可能不懂她當(dāng)年的驕傲呢,只是,一分之差,竟然要以他們他們五年的分離做代價。
這代價,終究還是太大了。
安辰離開不久后,七月來了,緊接著,一條信息跳了出來,上面只有寥寥數(shù)語:七月,我們和好吧。
淚水忍不住濕了眼眶。
安母告訴七月,安辰剛剛來過了,七月問安母和安辰剛剛聊了什么,安母笑著回答說,你的過去,從出生到現(xiàn)在。
七月忽然明白了安辰剛剛那條信息的原因,看來,安辰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
這樣,也許是最好的結(jié)局。
一段時間之后,奶奶終于出院了,一切似乎都?xì)w于了平靜,一切卻又似乎暗潮洶涌。
如往常一般,七月還是提早十五分鐘到達(dá)公司,可是,直到上班,左依晴都沒有來。
莫名擔(dān)心左依晴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七月忍不住給左依晴發(fā)了個信息,左依晴告訴七月,自己在余陽的城市。
七月忽然間替左依晴高興起來,背井離鄉(xiāng),她只希望左依晴有一個好的歸屬。
只是,事情卻不是七月預(yù)想的那般美好。
昨晚,回家以后,左依晴按照慣例,早早洗漱完畢,等待和余陽視頻。
可是,一連幾個電話,余陽都沒有接起,左依晴竟感到莫名的心慌起來,果然,不久之后,余陽發(fā)來一條信息:我們分手吧!
左依晴死死盯著手機(jī)屏幕看了好幾遍,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她不相信,她也不可能相信,三年多的感情,就這么毀于一旦。
“余陽,你說清楚,你給我說清楚,我不信,我說什么也不相信”七月胡亂不堪的擦著眼淚,聲嘶力竭的沖著手機(jī)大喊大叫,轉(zhuǎn)而,努力擠出滿臉微笑,帶著哭腔的笑道:“親愛的,你是騙我的,你是騙我的,對嗎,這一切就是你和我開的一個玩笑,是不是,你說,是不是啊”由于激動,左依晴的聲音一次比一次高。
聽著左依晴刺耳的聲音,不耐煩的掛掉了電話,還把手機(jī)狠狠摔到了床的另一端,嘴里喋喋不休的罵罵咧咧:“瘋女人、神經(jīng)病、不就是分個手嗎,至于這樣。”
冷笑一聲,緩緩點燃了一支香煙,煙霧繚繞,余陽自言自語道:“呵呵,幸虧分手了,和這樣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我下半輩子毫無幸福可言,呵呵……”
一個人傻傻地坐在床上,左依晴腦海里不停地閃現(xiàn)出當(dāng)年兩個人相識、相知、相愛的場景,尤其是余陽當(dāng)年的那一句“依晴,做我女朋友吧,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p> 是啊,就是因為那句“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左依晴便死心塌地了,她覺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工作沒有了可以再找,惹父母生氣了可以道歉,陌生的環(huán)境可以慢慢熟悉,只要,余陽一輩子對她好,就足夠了。
她從來也沒有想過,當(dāng)有一天,余陽不再對她好的的時候,她竟輸?shù)氖裁匆矝]有了。
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天花板,回憶著過往的一切,好累,好累,想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可怎么就睡不著了。
突然,左依晴從床上爬起來,拿出手機(jī),訂了一張去余陽城市的機(jī)票,她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分手,她要向他方面問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匆匆收拾了幾件衣服,左依晴便直奔機(jī)場,到達(dá)機(jī)場的時候,時間是晚上十二點十五。
燈火通明的候機(jī)室,昏昏欲睡的乘客,三三兩兩的行人,偶爾夾雜著男子幾聲響亮的打鼾聲,或者是小孩的啼哭聲,讓七月看起來至少不會顯得那么孤獨。
到達(dá)余陽所在的城市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了,這所城市的朝陽似乎也是不那么的友善,明晃晃的刺得左依晴眼睛生生發(fā)疼。
整整一天,左依晴拖著行李箱慢步行走在這所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獨自踏足他們曾經(jīng)一起走過的角角落落,全然不顧周圍投來的詫異的目光。
有的地方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模樣,而有的地方則已經(jīng)“改頭換面”,左依晴感慨時間竟走的這般著急,連最后的回憶都吝嗇的不想留給自己。
傍晚的時候,左依晴給余陽發(fā)了一條信息:我來了,最后一次,我想當(dāng)面聽你說分手。
一天的時間,足夠想明白許多事情,左依晴也是如此。她不后悔自己曾那么深愛余陽,畢竟,那是屬于她的年輕。
只是,她想親耳聽見余陽說出那一句分手,往后余生,徹徹底底,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