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單飄零的窗戶外,落葉凋零的秋天正漸漸步入了尾聲的懷抱中,校園內(nèi)的梧桐樹也幾乎只剩下樹枝緊緊的相靠,再也沒有夏天那樹葉的擁擠,和初秋時分分道別的飄落,也許是樹葉的離開,所有的樹枝都還沉浸在悲傷中,一直沉默著不在動搖。
林佳佳站在梧桐樹下的石階梯上,仰望著這一片光凸凸的樹枝,地上是一層黃黃厚厚的樹葉,鋪墊了整個秋天的樣子。
午后的太陽已經(jīng)在夕陽西下,不管是天空還是大地都是一片美好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而此時她的內(nèi)心又是如此的脆弱,她從包里拿出手機看了看,又放在了包里。
周五校園的下午,都是匆匆趕著回家的身影,她的手一直插在衣服包里玩弄著什么,遲遲猶豫不敢拿出來。
一個人從下午開始走遍了整個校園,直到夜深人靜,校園兩旁的路燈關(guān)閉,她才疲憊不堪的回到宿舍。
周五晚上的宿舍一個人也沒有,安靜的能讓她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也許是緊張,也許是害怕,手心里都是一把冷汗。
猶猶豫豫的從包里拿出白天在醫(yī)院醫(yī)生開來的藥,讓她今晚吃一顆,明早再吃一顆,這是墮胎藥,她只能選擇在周末同學(xué)們都離開學(xué)校以后才敢吃。
她和他談了沒多久的戀愛,卻在一起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小心懷孕了,這個苦只能自己默默的咽下,死死的吐在肚子里。
她不敢告訴任何一個人,包括自己的里家人,她一個字都不敢提。
終于她鼓足了勇氣,把兩顆藥一起放在了嘴里,兩口水咕咚一下吐下了肚子,重重的把被子放在了桌子上。
此時苦澀的淚水已經(jīng)布滿了整個臉頰,側(cè)著頭就倒在自己的床上,清醒的大腦使她無法入眠,她在等待醫(yī)生說的肚子會疼,又害怕真正肚子疼的那一刻到來。
這些日子,痛過、傻過、醉過、醒過、一切仿佛過往云煙!裊裊薄煙葬送于烽火瀾珊處。
此時只愿自己一切安之,順利的解決這個眼前的問題。
今夜,幾多憂愁,沒有下雨的夜晚,卻打濕心扉,縷縷繁絲,心里莫名的惶恐。
那些日子,那些畫面,就像電影一樣不斷地在腦海里重復(fù),一遍又一遍,讓她一直無法安然的入睡。
她就這樣轉(zhuǎn)轉(zhuǎn)反折的在床上翻滾著,一次又一次的翻看著手機上鐘表的時間,從凌晨一直到天亮,她沒有真正的睡著過。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開始下了大雨,校園里有稀少的人群在雨中奔跑著,還有那稀少的樹葉也跟隨著大雨飄然而下。
醫(yī)生告訴她吃了第二顆藥以后,肚子疼就要去醫(yī)院,可是她昨晚一下子兩顆一起吃了,肚子已經(jīng)開始隱隱作疼,她抱著肚子坐在床沿上,心里一直膽戰(zhàn)心驚的害怕著。
肚子越來越痛,已經(jīng)反了她無法無法成熟的疼痛范圍,額頭上全是汗珠,此時她慌了,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哭泣著聲音給正在睡覺的韓晨打了電話。
睡夢中的他聽到她的哭聲,立刻就清醒了過來,莫名的感覺是出了什么事。
聽著她哭哭滴滴的也沒說出個頭來,他又打了夏青的電話,畢竟她在同一個學(xué)校,又是女孩子說起話來總是比較好一點。
接到電話的夏青,穿著睡衣,一頭凌亂的頭發(fā),從宿舍的四樓奔跑到三樓林佳佳的宿舍門口。
“砰砰砰”的幾聲巨響,她抱著肚子去打開了門,好像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氣,打開門后就癱坐在地上。
夏青看到蒼白虛弱的她,臉上不知淚水還是汗水,已經(jīng)濕滿了臉頰。
夏青以為她是痛經(jīng),趕忙把她扶到床上坐下,到了一杯熱水遞給她,她一直抱著肚子,臉色越來越難看,從蒼白到發(fā)青。
“你吃藥了嗎?我平時疼的厲害就會吃一顆去痛片,半個小時就不疼了,你這里有嗎?沒有我上去給你拿去?!毕那嘁粋€勁的說了一堆話,弄的她都不知道應(yīng)該回答她那一句比較好。
她吞吞吐吐的說道:“我不是,哎呀,你快送我去學(xué)校外面那個小診所去?!?p> “不用,我給你說吃去疼片挺管用的,我痛嚴重時都是吃這個,我去給你拿?!毕那嗨坪踹€沒明白她到底怎么了,她在一邊說,就要準備著跑出門的姿勢。
“我懷孕了”正在她跑到門口的一瞬間,被林佳佳口中的這句話給嚇下哪里,一動不動,像被觸電一樣不敢移動腳步。
“我快痛死了,快送我去醫(yī)院”林佳佳再一次痛苦的呻吟聲才把她給醒悟過來。
她連睡衣都沒換,在下面批了一件林佳佳的外套,就匆忙的扶著她比穿過校園的路上。
上天好像也在替她悲傷,雨越下越大,出校園的路上都積滿了水,這一場雨,就像她留不盡的淚水,也像這青春真實的寫照。
她一邊扶著她,一邊撐著雨傘,一雙手沒有空閑,這時包里的手機響個不停,她知道可能是韓晨打來詢問情況,她接手里夾在耳朵旁,繼續(xù)扶著她往前走。
她并沒有告訴韓晨林佳佳站在的情況,因為她認為這是一個女孩子該有的隱私,要說也輪不到她來。
韓晨放心的掛了電話,又繼續(xù)躺在了床上。
終于到了林佳佳說的小診所,診所里就兩個女醫(yī)生,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子里,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這么隱蔽的地方的。
醫(yī)生和她做了簡單的檢查,并告訴她們沒事,這痛是正常的,兩三天干凈了就不疼了。
當林佳佳聽到三天的時候,自己都被嚇傻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承受不了的疼痛,還要三天,可能會要了她的命吧。
夏青拉著醫(yī)生嘀嘀咕咕的說道:“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你看她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這樣了?!?p> 醫(yī)生非常果斷的告訴她,做手術(shù)可以,到是她們哪里沒有麻藥,看她能不能忍的下一個痛。
夏青突然間不知所措,她拿著電話驚慌錯亂的給寧靜打著電話,自己都被嚇的說不清話了。
周六寧靜不上班,她正坐在床上看著書呢,看著夏青的來電,以為她又要拉著她去韓斌哪兒,她用一種嬉笑的語氣說道:“別叫我去當電燈泡,我今天不準備出門?!?p> “不是的,你快點坐車來我們學(xué)校這里,出事了。”聽到她語無倫次的樣子,寧靜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一下子從剛才的嬉笑轉(zhuǎn)變成了沉默。
聽到是林佳佳出事了,她慌亂的穿上衣服,用跑馬拉松的步伐穿越在雨中,招手攔下一輛的士車就往貴大跑去。
在她看到林佳佳的那一分鐘,她整個人不知道該用什么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像五味瓶被打翻,摻雜著各種味道。
夏青正拿著一張紙在認真的看著,那是醫(yī)生叫簽字的紙,反正上面的各種條款都是把責任推的一干二凈。
寧靜走到林佳佳面前對她說:“我們?nèi)ゴ蟮尼t(yī)院,不要在這里?!?p> 可是林佳佳堅定的眼神看著她搖了搖頭,她就要在這里,不要去大醫(yī)院。
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她毫不猶豫的從夏青手里拿過紙筆,快速的簽上了寧靜兩個大字。
此時這兩個字在她的心里,猶如千金重擔,壓著她出氣都不順暢。
有些人,有些事,一路走來,崎嶇不平,風雨不斷,卻一直伴隨在我們身邊,從未離開過。
也許人生本來就是這般感覺,也許經(jīng)歷注定會有無奈,不過這樣也好,總比一帆風順精彩多了。
青燈寧靜
有些人,有些事,一路走來,崎嶇不平,風雨不斷,卻一直伴隨在我們身邊,從未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