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有些需要搬扛的,看見文里的身板便連連搖手。
而那種記賬、寫字的活計,有要求吃住在店,三年不得離開,文里覺得太不自由。
那跑堂、吆喝的,文里也覺得太丟面子,而且辛勞。
挑來挑去,輕松的給的錢又少,文里只找到一個覺得尚可的,可是細(xì)細(xì)問下去,發(fā)現(xiàn)人家意在招上門女婿,而不是要招個做工的。
其實這個上門女婿的活計,文里還是猶豫了一下的。
不過總算清醒的他知道貨比三家,硬生生擺脫了熱情的游說。
玩了半天,又找了半天做工,文里是走累了。
見前面一家小鋪子開著,文里便上前去看,不知里面是不是有座位。
“樂書齋?!蔽睦镆姷介T上的三個大字。
兩旁則是一副對聯(lián)。右首寫著“聞聲齊合律”,左手寫著“欣賞即知音”。
“又是樂又是書的,這鋪子到底是做什么的?”文里有些糊涂了,便信步走進。
鋪子里掛著都是紙,文里走進,便仿佛來到一片林子,只是都是白白的,上面有墨跡。
視線被擋了起來,文里只能一一像挑開簾子一樣。
“縱是布衣也流芳?!蔽睦锾糸_“簾子”,見到又一張。
“這個字寫得一般?!蔽睦镄闹袚u頭,嘴上卻不說出來,萬一老板就在左近可就不好了。
挑開幾張簾子,文里看到有座位,便大喇喇地坐下,問道,“有人嗎?”
他想來了人,先要點茶水喝喝,從字跡來看,這店的主人應(yīng)該算是文化人,也許文里可以再這里聊上半日,而不必因為不買東西惹人嫌,說不定老板還能說些有趣的話呢。
不像有的鋪子,老板伙計都是看你不買東西,連一個表情也欠奉的樣子。
文里懶洋洋地癱在椅子中,等著來人。
不出他所料,老板是個白胖的年輕書生。雖然下頜留著一撮胡子,還是一副不夠精干的樣子。
“這位公子,可是要買些字畫?”老板笑瞇瞇打著招呼,和氣生財嘛。
文里站起身來還禮,“這里除了字,還有畫?”
“有的,有的?!睍B連說道。
“老板你寫得字不錯,不過我還是對畫更感興趣些,不知在哪?”文里客套起來。
“公子見笑了,我這字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并不算好?!睍呛钦f道。
文里一時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人如此坦誠。
接著書生壓低聲音,說道,“我這樣子的很適合代筆,不會太好,也不會太差,這樣代筆不會太過突兀,而被發(fā)現(xiàn),不知公子有沒有這方面的需求啊?!?p> “蛤,這個嘛……”文里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這樣講來,確實是個優(yōu)勢。
文里修正了對老板的看法,他只是看起來不精干,但不代表他不精明。這樣以退為進,就顯得很真誠的樣子。
“我還是先看看畫再說吧?!蔽睦镎f道。
書生很快取來了一本冊子,他展開了第一頁,“我的仕女圖畫得還是不錯的,公子可以看下,雖然不是直錄神態(tài),但也能留下幾分真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