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嗎?
有什么特殊物品在影響嗎?
白十方揉揉眉心,只能暫時選擇對越來越多的奇怪視而不見。
聯(lián)絡完朋友們總算是些微安下心來搜救學校里的人了。
不過孟岐他們已經(jīng)把喪尸清了一遍竟然還沒有見到幸存者。
難道這邊的人全逃走了?
白十方剛想去屏幕上看下時間就反應過來自己智商已經(jīng)下降到了什么地步。
眼前這不是現(xiàn)成的線索嘛!
還簡單易懂清晰明了便于操作,簡直不能更完美更快速。
監(jiān)控??!
身為專業(yè)人員,查一個監(jiān)控還是很簡單的。
甚至比新學期安個新課程要用的新軟件簡單多了。
“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我剛剛安好!我還沒來得及用??!”孟岐委屈地縮成一團嚶嚶嚶。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挑起這樣的話題,四人一邊聚眾哭訴一邊查看監(jiān)控。
白十方完全沒有過這樣的煩惱,坐在沙發(fā)上一寸寸檢查斗篷的安全性,任由四人像是祥林嫂一樣在旁邊念叨。
沒有管他們是她最大的仁慈。
畢竟這種話題她能說的只有一句:“嗯?很難嗎?不是這樣那樣就好了嗎?”
咳。
雖然這好像是故意裝逼,但事實就是,白十方在很多事上完全感覺不到難度。
但是顯然這樣的日子即將一去不復返了。
以前是拿人家的頭來保證,現(xiàn)在得拿自己的頭來保證了。
白十方披上斗篷,系好系帶,帶好兜帽。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別誤會,這和時九沒有任何關系。
不過是一個刺客的自我滿足罷了。
至于為什么之前對斗篷碰都不想碰一下而現(xiàn)在又穿上了,主要原因是冷,次要原因是沒經(jīng)住四人的念叨。
其中以杜玉為最。
他們對于學姐因為衣服丑而拒絕穿衣服的行為表示強烈譴責。
可是這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因為衣服太丑所以不穿不是現(xiàn)代人很正常的行為嗎???
白十方對這四個感覺不到任何異樣的隊友深感失望,于是穿上了斗篷。
她想著,反正記憶都是人家的手中玩物了,還能更差不哦?
總之死是死不了,就放棄掙扎了。
表面行事大致佛系的少女看不到自己討厭的人整個人就溫和起來。
經(jīng)過十幾分鐘的監(jiān)控查詢,他們終于確定幸存者一起進了天臺。
天臺哦。
四人眼神交流,臉很腫,胃很痛,一切盡在無言中。
因為前段時間的某不愿透露姓名的活動別稱世界杯,導致學校又加強了對天臺鑰匙的管理。
沒想到這群人竟然還有天臺的鑰匙。
他們之前還信誓旦旦地分析,天臺之重地,他們都木得鑰匙料想這一撮人也木得,所以自然地沒有上去。
僅僅在五樓匆忙中一瞥,門鎖完好,大門緊閉。
現(xiàn)在……
臉是真的疼。
白十方也沒想到這伙人這么不合常理地有鑰匙,皺了皺眉,還是上去了。
不太對勁?
可交涉完畢甚至把杜玉留下守點之后也沒有任何異常。
白十方冷淡的無視了杜玉“公報私仇好過分”的眼神,在回去的路上依舊想著這一伙非常面生的人。
作為一個正常的二十世紀新女性,白十方不說是身強力壯也是難得生病,就算生病了她也是現(xiàn)場騷擾自家的獸醫(yī)而不是校醫(yī)。
雖然這樣說好像挺可笑的,不過事實就是大學里給白十方看病的醫(yī)生一直都是獸醫(yī)……
僅有的一次來校醫(yī)院還是開學體檢。
按照常理白十方不認識這些醫(yī)生和工作人員是很正常的,不過白十方總覺得自己忘了啥一樣。
這感覺沒個由來,虛無縹緲,但很讓人在意。
白十方把關于校醫(yī)院的記憶從頭擼到尾還是沒能發(fā)現(xiàn)問題。
難道是被消除了?
少女不自覺地這樣想著。
如果是被消除的記憶,那么有些這樣的感覺或許也能說得通。
白十方不想思考這樣的問題,全心全意的帶人往階梯教室去了。
下午五點二十三,秋季的天就已經(jīng)漸漸黑了。
白十方路過了幾個秋季心理運動會的標語,鮮紅色的底,白色的字,把地上偶爾出現(xiàn)的血跡也襯得不那么觸目驚心了一些。
階梯教室的簡陋隔斷里比他們走時多了好幾個粽子,一行四人,只有張黎明投去了一些視線。
白十方直直走向谷崢,并不高大的少年衣服略有臟污,盡管非常疲憊的樣子卻依舊迎上來。
“方老師?!?p> 十方?jīng)]有完全靠近他,在距離他還有三米左右時停了下來,說出口的話語情不自禁地停頓。
“方老師變成喪尸了?!?p> 白十方就安靜的立在原地,看著谷崢在這一句話之后不可置信、震驚、然后微笑。
“別開玩笑啦?!?p> 這樣說著的少年,這樣努力微笑著的少年,這樣只是想把這一句話認定為玩笑的少年,卻渾身顫抖。
白十方為什么要開這樣的玩笑。
白十方怎么可能會開這樣的玩笑。
可是不是玩笑的話,不就只能是事實了?
“這樣的玩笑很過分的你知道嗎?”
白十方扭過頭去,沒有正面回答:“周世捌呢?”
剛剛在群里并不活躍的樣子并不符合周世捌本人的性格,十方本來是要直接去女生寢室的,卻因為一些擔憂而再次回來。
手機這個東西,終究是不如見面安心。
一米八的周世捌小朋友聽聞自己的名字從谷崢身后的桌子后站起來。
“學姐?!?p> 白十方看著他伸出來打招呼的手掌上金紅色的血跡瞳孔緊縮。
“啊……”
注意到白學姐的視線周世捌趕緊把自己的爪子放下來,情緒低迷:“我剛剛,打斷了一個喪尸的胳膊?!?p> “好像被抓了一下?!?p> 白十方心里一抖就伸手去抓谷崢的手。
想要確定這個人的安全。
剛剛走時,他們兩個站在一起。
還在因為方老師而愣神的少年無論是力氣還是反應都比白十方慢得多,只能在少女恐怖的力道下可憐的怒吼:“你干什么!別扒我衣服?。?!”
白十方扒了一件外衣突然一愣。
等等?
自己扒啥啊周世捌都進隔斷了他還站在這不是肯定被檢查過了?
想到此處白十方默默解下斗篷系帶,裝作無事發(fā)生的樣子非常自然地和他互換了一下外套。
可能是需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