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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刺客有個約會

第22章 偶遇十六

我和刺客有個約會 方援百里 2009 2018-08-10 14:23:06

  當日清晨,翠兒合上房門,“娘娘這是怎么了?”春華問。

  “回春華姐姐,娘娘像是又病了?!?p>  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晌午了。她的指尖劃過藥冊,有意無意說了一句,“翠兒,今日宮里可有什么事發(fā)生?”

  “娘娘說的是?”

  “就是有沒有,有沒有不一樣?比如說是——”

  “哦,對了,昨天夜里聽說宮里來了刺客。”

  “那刺客可有抓???”

  “抓住了,娘娘可能都要嚇一跳,竟是上月我們在院子里遇到的白畫師,當是他還說我們娘娘天生貴骨,不曾想他竟是刺客?!?p>  “那他可還活著?”

  “聽說是身上三十多處傷口,當場就死了。”

  花悅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管怎么說,他當是也算是幫自己一把的,對了,昨夜拿回來的畫。

  她起身到處翻了翻,“小翠,你可見到我昨日放在這兒的一幅畫?”

  “哦,娘娘說的可是卷軸里那一幅,春華姐姐看見畫軸破損,一大早便讓奴婢送去裝訂去了?!?p>  “你可見到畫里畫地是什么?”

  小翠微笑,“娘娘還不知道么?等到時候拿回來的時候,娘娘會眼前一亮的!”

  “呵呵,好吧,看來不是什么藏寶圖了。”

  見著春華不在,她又攛掇著翠兒以胸悶的緣由往苑外去。另外一幅畫,要趕緊拿回來。

  一大清早,寧錦繡打扮的花枝招展,朝著張皇貴妃住處走去,她停下腳步,身上的碧玉撞得叮當響,抱怨道,“天天去表姐哪兒,也沒見皇上啊,我干嘛要這樣折騰自己。”

  “貴人,可不能這樣想,咋們初來乍到,能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全要仰仗北宮娘娘,再忍忍。”

  她癟癟嘴,一臉不愿意,這時,她突然看到那矮樹叢里有個什么東西,“春雪你去看看那是什么?”

  侍女春雪順著她的指向,那草叢堆里,竟是花悅昨夜掉落的畫卷。

  春雪展開,一個英俊霸氣的男人在陽光下緩緩展開,目光炯炯有神,一襲黛色龍袍,氣勢逼人,畫卷之上只有“赫連長生”四個字,沒有落款,沒有印章,也不知道出自誰人之手。

  “原來這就是圣上?!睂庡\繡呆呆地看著畫上之人。

  “貴人,我們還是趕緊把這畫交給北宮娘娘吧,聽說昨天夜里宮里的白畫師死了,這畫應該是出自他的筆下,留著可能會有麻煩?!?p>  “說什么喃?”寧錦繡往四周看了看,“趕緊收起來,這肯定是某個后宮的女人偷偷求白畫師偷畫的皇上,現(xiàn)在想著白畫師犯了死罪,所以想趕緊脫手才將畫扔在這里的,反正這畫有沒有署名,誰知道是誰畫的。走走走,今天就不去表姐哪兒了,回頭差人說一聲,就說我心律不齊、心跳加速,頭暈眼花什么都行?!?p>  也難為花悅,真的要懷疑人生了,昨天丟畫的地方也不遠,到底在哪兒去了?

  她閉上眼睛,天色變成了黑夜,周邊的萬物暗影憧憧,順著腦子里閃過的片段,她不停地往前走。

  “娘娘。”翠兒突然叫了一聲,她一睜眼,腦袋剛好磕著一棵樹。

  “那人怎么那么面熟?”遠處,赫連長青朝這邊走過來,侍女公公看見方才的情景都忍不住偷笑。

  “十六?”花悅趕緊愣了一下,翠兒偷偷地扯她的衣服,她才反應過來,微笑著俯身行禮,“殿下,”笑地特別甜。

  小孩子總歸是好騙些的,正巧在宮里找不到熟人,花悅之前便想讓春華請一個教書先生,又是學醫(yī),又是教書的,春華越發(fā)搞不懂花悅想干什么,不過春華告訴她,皇宮里面并不是誰都可以帶進來的,唯有皇家子孫有專門的太傅。

  花悅也不好強求,怎么說也是守南人家的嫡親小姐,不會認書寫字,傳出去成何體統(tǒng)。眼下機會就來了。

  看著花悅傻乎乎的樣子,十六撫手,示意后面的人在原地等一下,自己走了過來。

  “你好大的膽子,還敢往這里跑?!笔纳袂橛行﹪烂C,不過聽這音色,明明還帶有孩子氣的稚嫩氣。

  “十六殿下,沒有,我這可是專門在這里等你的,”花悅輕輕扯著他的衣角。

  “等,等我?等我干什么?”許是花悅靠他靠的太近,他的眼里有些閃爍,不過下一秒又恢復嚴肅。

  沒想到這小子還會臉紅,這就搞笑了,明明是一個小孩,卻很老成的樣子,看似老練,又去干逃學這么幼稚的事情。

  “十六殿下,你說你反正都不愛學習,不如把太傅悄悄地借與我可好?你們做殿下的不是很有權利嗎?”花悅半撒嬌的語氣,要知道,這不能認字寫書,那和文盲有什么區(qū)別?

  十六淡定地看著她,“你一個皇妃要太傅干什么?難道守南人家的小姐不會讀書寫字?”

  “噓噓,你這瞎說什么大實話,我想寫本書不行啊?難道見不到皇上,還不予許本小姐提升一下自己的情操?話說我們朋友一場,你不會這么絕情吧?”

  “本皇子沒有朋友,”花悅有些失望,“而且,太傅是太后欽賜的,若是借給你,你便活罪難逃。”

  “兮——”花悅的脊梁骨又涼了一下,敢情借個東西也有生命危險?

  看著花悅的面貌變化,十六眼里竟掠過一絲冷笑。

  “不過,你若是過來聽課,也是可以的?”

  這么說,還是可以的,只是要自己走過去?

  “這個給你,你拿著這個去兆陽殿,便沒有人阻攔你了?!笔鶑难g取下映有龍紋的玉佩。

  “呵呵,我想請問一下,若果向太傅提問,會不會,會不會挨打呀?”

  十六又輕笑到,沒有言語,示意后面的人可以走了,他可能沒有想到,后宮之中,居然有這么笨的人。

  “謝謝呵,慢走啊殿下。”

  花悅沒有辦法,這兩日發(fā)生的事情太倉促了,估計畫已經(jīng)丟了,眼下最好的出路就是找一個合適的棲身之所。

  人生地不熟,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首赢吘故腔首?,說不一定可以找個機會從這里出宮。

  次日,花悅早早就到了兆陽殿,皇子住的地方,果然是大氣,里面的面積估計是緣香苑的兩倍。

  一張朱紅色的四角方桌,邊處也鐫刻出龍紋,前方的正對面,長相清瘦的銀發(fā)老人,就是十六的太傅。

  十六讓人在他并排處安了個小平桌,倒是有一種古代書童的意味兒。

  剛開始來的時候,花悅都是歡喜雀躍,要知道,這種與王子同肩而席的機會,在現(xiàn)代可是可遇不可求,要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她哪里會有這種榮幸?

  她細細地把書堆平,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不過她的這種專注與愜意倒是讓長青覺得她像傻子一樣,很自然地獲得了十六的一記白眼。

  “十六皇子,上次我們講到何處,你可還記得?”太傅手里半卷著書,雖說滿頭銀發(fā),不過目光也是炯炯有神,倒像是一個嚴肅的老神仙。

  “回太傅,是‘外受傅訓,入奉母儀,諸姑伯叔,猶子比兒?!笔奶貏e筆直,還以為會逃學的孩子都不大尊師重道。

  老太傅微笑,嘴巴上的銀色胡須也跟著嘴角的弧度微微揚起,道,“不錯?!?p>  不過這位老太傅一開口,花悅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外受傅訓,入奉母儀,諸姑伯叔,猶子比兒;孔懷兄弟,同氣連枝,交友投分,切磨箴規(guī);仁慈隱惻……”

  這……這太傅在讀什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花悅的雙眼便不眠不休地交織在了一起,稍不注意一個趔趄,反而把自己嚇一跳,孤獨地掃一眼他們,耳邊還是“弦歌酒宴,接杯舉觴,矯手頓足,悅豫且康……”

  再一次清醒,卻是無法伸展腰肢,本是席地而坐,卻不得不痛苦萬分地挪動了雙腳,而望見他們,居然還是方才的景象,太傅對著十六微笑著念著,十六殿下依然正襟危坐,認真地看著老太傅。

  花悅十分難為情的揉揉腿,把自己扶正,手里還端著一直毛筆,稍不注意便連人帶筆一起撞在桌上,磕的腦殼直疼。

  長青才黑著臉看了她一眼,花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似乎有些理解十六為何逃學了,老太傅從第一句話開始,花悅就有些蒙圈兒,除了他說的深奧以外,還有她不明白為何老太傅念出來的時候,一個字的音要拖那么長——外——受——傅——訓,入——奉——母——儀,諸……

  再一次醒來,已經(jīng)不知過去了多少時辰,身上還多了一件衣物。

  “殿下,”她揉揉眼睛,也不知道太傅跑到哪里去了。

  “娘娘,十六殿下喚我來接你。”屋外,是春華的聲音。

  衣服是十六的,只是不知道人在哪兒。

  過了兩日,老太傅還在一邊自得其樂地念著他的佛經(jīng),花悅還在正堂之內(nèi)漫不經(jīng)心地睡覺。

  花悅突發(fā)覺得學書寫字如此無趣,便對十六說,“話說皇室宗親,是不是詩書禮樂射術,樣樣精通?要不教教我?”

  長青淡淡地看著她,花悅換了個托肩的姿勢,“該不會都是民間誤傳吧?”

  “你可知道宮里的皇妃都不得習武?”

  “我這個是師出有名,我是陪十六皇子消遣消遣,鍛煉身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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