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當賊還當上癮了都,還有我得提醒你,行俠仗義要適可而止,不然容易暴露身份,以后怎么去拯救天下蒼生?”
“這不是有你么?你盜遍天下無數(shù),也沒見他們把你抓住!”
“那是我健步如飛、武功高強、身輕如燕,可是你——”鐘離岸上下打量花悅,一臉不屑。
“你說的也對,連續(xù)犯事,是容易被逮住——不對,那你穿夜行衣干嘛?”花悅終于反應過來。
“我……我這,”鐘離岸支支吾吾,“實話跟你說吧,我今天晚上有要事去做。前些天我看見一個男人被人從家里拖走了,聽說要拉去充軍,那孩子都沒有成年,哥哥病死在軍中,現(xiàn)在家里就他一個獨苗苗,我這次去是想把他的名字從軍冊上劃掉。我是要去將軍府,那里侍衛(wèi)重重,半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你去干什么?”
“哦,半只蒼蠅都進不了,你怎么進去?”
“我,我?”
“我認路是最快的,任何空間結構全不再話下,帶我去,我可以給你帶路!”花悅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呃……好吧,被抓了我可救不了你?!?p> 街上人山人海、鑼鼓喧天。吳將軍府外,顯得格外冷清。
“悅兒,我跟你講,待會兒我會從那那兒進去,你就只需要待在房頂上不動……悅兒?”
“老兄,能不能幫個忙先,你當人人都和你一樣健步如飛、身輕如燕、武功高強的么?”花悅被卡在墻邊上不去。
鐘離岸黑了半邊臉,飛過去將她抱起來停在一個房頂上,“你的任務就是,待在這里不動,讓我知道我是從哪兒進來的就行。明白不?”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待著別動!”
說完,鐘離岸躍身飛走了。
看著鐘離岸離開的背影,花悅將面具取下,“我怎么感覺這個背影好熟悉?”
她想想,又想不起來。
就在這時,花悅突然看到遠處主宅外出現(xiàn)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南無邪?”
嚇地她趕緊將面具扣上,“他來將軍府干什么?”
她突然多了一絲好奇。
吳將軍行了禮,“陛下。”
南無邪在一邊批改奏章,一面聽吳將軍陳述大小事務。
“這幾本是關于賦稅,這三本是關于邊疆軍費……”
而鐘離岸那方,也已經(jīng)順利進去了吳將軍內室。
批改完了奏章,將軍便讓人抱了下去。
“還有幾本,我沒有拿上來,是關于……關于皇嗣的事情。”
“這種事情,以后都可以不用再拿過來?!?p> “是,還有之前你讓我調查的重陽這人,微臣發(fā)現(xiàn)他好像確實是從北洛府出去的,但記錄簿卻沒有這個人,具體的線索屬下還要再查證。還有,邊防圖昨日已經(jīng)送達……”
“誰?”突然,南無邪將一個茶杯扔向了房頂,頃刻之間,大片瓦片脫落,伴隨“啊”地一聲慘叫,一個活物落了下來。
“啪”地一個巨響,花悅整個人掉在了地上,還好她順手扯住了梁上的簾子,才不至于摔地太慘,不過整個人都被覆蓋在簾子下面。
“有刺客!”這邊的聲響外面也聽到了,楊浩也進了門。
花悅無辜地將身上的簾子拉開,面具也被壓碎,“蹭蹭蹭”,十幾把劍瞬間抵在她的脖子上。
嚇地她驚出了一身冷汗。
“近日多有人稱家中失竊,莫非就是這個女子?”吳將軍似乎也不是很相信自己的這個猜想。
“不不,不是我,南無邪,我,我是跟著你來的,我就是方才在外面玩的時候,看到你進了將軍府,就是好奇,我發(fā)誓,我什么都沒聽到!”
花悅說的也是實話,一般的高手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在高手面前,都是會掩藏住自己的氣息的,而花悅一路爬過來東躲西藏就把她累地夠嗆,不然也不會坐在屋子上大口喘氣。
這爬上房還沒來得及揭瓦吶,就被莫名其妙打了下來。
“你認識……認識南公子?”
“何止是認識,你就是將軍大人吧,我們是同坐一條船上的,有很深的淵源,一兩句說不清。”
“我們確實認識。”南無邪發(fā)了話,周圍幾把劍才收了回去。
花悅松了一口氣,生怕他又見死不救。
吳將軍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竟和藹地笑著去扶她起來,“來,這位姑娘快快請起?!?p> 話說這吳將軍變臉也太快了吧?
一時讓花悅有些受寵若驚。
“南無邪是你兒子?”她怯怯地問。
“誒,切莫胡說,老夫哪有這樣的福分,南公子年少有為,曾經(jīng)幫了老夫很大的忙,我這心里一直心存感激罷了?!?p> “哦哦?!彼е?,似乎是脫臼了,額頭上冒著冷汗。
“快去替姑娘請醫(yī)師!”
“不用了不用,都是一些皮外傷?!?p> “要的要的,女孩子可半點都傷不得?!?p> “吳將軍,在下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蹦蠠o邪似乎都看不下去了。
“哦哦,南公子慢走?!?p> 花悅拖著手,怯怯地跟在后面,不敢吭聲。
等鐘離岸出來的時候,人就早不在了。
楊浩摸著她的手腕,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輕輕給了一道力。
“兮——”花悅吃痛地叫了一聲,正想說什么,一抬手,手竟然能活動了。
“要不要這么厲害?說吧,大佬有什么事吩咐?”
他這個冷血怪能這么好心救她?
“重陽?!?p> 花悅眼里閃過一絲光亮,重陽一定是有什么秘密的,南無邪身為賞金獵奇人,似乎也合情合理。
屋內,輕水正心疼地給她上藥。
重陽問她怎么回事,她也只道是掉進陷阱了。
“重大哥,這個是南無邪?!?p> “南兄,”重陽頷首作禮,一只腿似乎還拄著拐杖,纏著帶血的繃帶,“之前就聽聞花小姐提起你,素未謀面,多謝南兄出手相助?!?p> “不必客氣,到頭來他也沒做過什么?!被◥偞驍嗨麄冋f話,似乎不再顧忌南無邪,平時看他冷冰冰的。
南無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從后面攬住她的腰,收起扇子,淺笑道,“重陽兄客氣了,不過阿悅說的沒錯,確實沒幫上什么忙?!?p> 阿悅?我們什么時候關系變得這么親密了?
她在心里不斷犯嘀咕,想要把手掙開,卻是在旁人看來寵溺,對她來說又是威懾的話傳來——
不知某人何時說過,愿意跟隨我一輩子,為奴為婢來著?
她一臉驚愕,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回頭看到南無邪的臉,這個男人,笑的時候比不笑給人感覺都冷,她默默地掙開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