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讓你留在南無邪身邊,回會很安全,結(jié)果你為了你那個什么重陽的,差點把命搭上,大哥怎么想都覺得不妥,要不咋們還是溜了吧?!?p> 說著,他就要拽著花悅下床。
“大哥,重陽哥對我也有相救之恩,他現(xiàn)在身負(fù)重傷,我不好棄他而去的?!?p> “他身負(fù)重傷,那你這是蜻蜓點水嗎?還有那個南無邪來歷不明,你本來就跟他們沒關(guān)系,收起東西,咱們走。不,東西也不要了,大哥給你買去?!?p> “大哥,這跟我們家公子可沒關(guān)系?!彼幌麓?,想掙開他的手。
“喲呵哦,我們家公子——這稱呼叫的,你們不是后來才認(rèn)識的,不就是錢么?大哥有,想當(dāng)年大哥走南闖北多少年,積蓄有的是,哥哥給你贖身。”
這時,突然一道風(fēng)吹過,南無邪什么時候已經(jīng)到了鐘離岸的身后,“贖身?可以。”
一個聲音突然從后面?zhèn)鬟^來,把鐘離岸嚇了一跳,怎么過來的?
“阿悅,你可是要贖身?”他聲音很輕,輕到讓人捉摸不透,卻以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
花悅一陣尷尬,頭搖得波浪鼓似的。
鐘離岸使勁給她使眼色,別慫啊!
“竟然如此,身為大哥,也不應(yīng)該強迫別人的人生自由的,這樣不好,你覺得?”他轉(zhuǎn)過頭問鐘離岸。
“既然南公子都如此說了,甚好,想來悅兒待在這兒挺好的罷。我還有事,你們慢慢聊?!?p> “還有一事,阿悅已經(jīng)是成年女子,你雖為大哥,卻沒有半點血緣關(guān)系,”他抬頭看了眼上下的月色,“這夜半三更,如此場景似有不妥,外面更深露重,一路好走?!?p> 語畢,他似是恭敬地行了一禮數(shù)。
“南公子說的是,我這不是擔(dān)心小妹,唐突了,告辭?!痹捯魟偮洌徽Q鬯筒灰娏?。
小樣兒,跑的真快。
她倒是想走,南無邪不得把她滅口。
“鐘岸離是誰?”
“嗯?什么是誰?我不是說了么,我的結(jié)拜大哥?!彼f話吞吞吐吐的。
“他是做什么的?”
“這個?好像是搞搬運什么……的吧?好像幫別人送一些小物件什么的,可能跟鏢局差不多。對了,這大半夜的,你過來干什么?”花悅反問他。
“我?剛從外面回來,看到你房里有人,過來看看?!?p> “你找到重陽大哥了?他醒了沒有?”
“明天再說,你先休息?!?p> “還有,別隨便和江湖上的人打交道,有些人不止你看到那么簡單?!?p> 說完,他便合上門出去了。
“切,說的好像我了解你一樣。”花悅小聲說到。
重陽受的傷很重,整整躺了兩天兩夜意識才清醒。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才陡然想起,綢卷上凌亂的字,是有些似曾相識。
他面色還是蒼白,忍著疼痛,把謄下來的宣紙打開,按照他們自己的讀法,想要翻譯綢卷。
宋嵐想要拉住他,他回手拒絕,“原來父親早就料到關(guān)家會有殺身之禍,所以才把秘密藏在這里?!?p> “郭義死之前說,這份地圖一共分為六份,呂江的那份當(dāng)初給了左回年,孫仲的這份應(yīng)該是你父親的,第四份好像在武東手里,不過后面兩份,他還沒有說完,就死了。至于他提到什么地圖,也沒有留下線索。”花悅道。
“武東?當(dāng)初父親出事,我私下找過武叔叔,他卻將我拒之門外,后來就告老還鄉(xiāng)了。沒想到他也知道這件事。眼下,就要看這上面寫什么了。”重陽看著手里的書卷。
不過這么多字,看樣子要費些時間,輕水替南無邪倒了茶,花悅看見宋嵐眼里禽著眼淚,到后廚替重陽哥熬藥去了,便也跟了去。
“啊,花……花小姐,你怎么來了?”宋嵐一心忙著給重陽熬藥,竟不知花悅何時進來。
“哦,我看那邊也用不著我?guī)兔?,所以過來看看你,需不需要人手?!?p> “不用,一個人就夠了?!辈恢罏槭裁矗◥偩褂X得她的反應(yīng)有些緊張,“還有那個,聽說你也受傷了,那天你遇到的人,是不是也是刺殺重陽大哥的刺客?”
她手里一邊捯飭藥碗,又用眼角的余光掃視花悅的神態(tài)。說話的語氣很輕,似乎在試探什么,眼神沒有與她直視。
“是,還好公子及時出現(xiàn),不然我也玩完了?!被◥傄娺@些瓶瓶罐罐的,倒是有些好奇,“小時候我跟爺爺也學(xué)過一些,這些草藥大抵也有認(rèn)識的。”說著,她撿起一塊藥頭聞了聞。
聽到這話,她反而松了口氣,“花小姐福大命大,怎么可能輕易受傷?!?p> 她笑笑。
夜晚,宋嵐煮了飯菜,幾人也沒怎么吃。這個住處是宋師傅一個老朋友的,現(xiàn)在他們暫時住在這里,也要比外面安全很多。
夜半,一個黑影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遛了出去。
屋子里有一個男人,黑影敲了門,門開了,她回過頭小心地看了一眼周圍,并沒有什么異樣,就推開門進去了。
黑衣人將帽子放下來,沒想到竟是宋嵐!
“你還找我干什么?”她有些不悅。
“鬼斧手被殺了,主人很不開心。你別忘了,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
原來當(dāng)日,宋嵐一直跟在他們后面,也早就設(shè)好埋伏讓鬼斧手刺殺花悅,只是事情來的突然,她本以為花悅會死在家人子手里,沒想到那個神秘女人突然出現(xiàn),為防止鬼斧手與那個神秘女人正面較量,她故意將花悅引開。
只是鬼斧手也沒料到,他一路跟過去,竟會遇到郭府一家遭遇滅門之災(zāi)。
但是這樣也好,就不會有人懷疑鬼斧手的目的。
“這個你拿著?!?p> “這個是什么?”
“鶴頂紅?!?p> “鶴頂紅?這可是禁藥?!?p> “這個你別管,趁機放在花連容的飯菜里,我們主子就喜歡簡單粗暴的方式。”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一旦事情暴露,我就會成為眾矢之的?!?p> “那是你的事,主子說了,如果花連容死了,你我就再也不認(rèn)識,你和你的心上人,就可以雙宿雙飛。你可還別忘了,你要調(diào)遣人手保護你的心上人,我可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若是主子知道了,你我可活不過三秒。這樣一來,你不虧?!?p> 宋嵐接下瓶子,心里的疑慮總歸是有的。
第二日,花悅推開門,見幾人的神色都有些沉重,謄抄的碑文的紙張掉了一地,上面圈圈點點的。
“密文解除出來了?!?p> 重陽可能知道家人的死因,有些不能接受。宋嵐放下手里是雞湯,接著替他說:
“上面講的是,冀州司馬左回年與冀州首富田傅山和謀倒賣兵器,還依次羅列出每一次的交易,只不過這兩張是殘卷,至于更詳細(xì)的內(nèi)容,可能要等到其余卷拼湊到一起?!?p> “倒賣軍火這可是無期徒刑?!被◥偰涿畹卣f了句。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冀州自古一來就是兵器制造之州,也是軍事要塞,當(dāng)年赫連雄烈皇帝就是憑這個優(yōu)勢,吞并臨國朱雀,以及周邊各小國。冀州就是大洲國的半個軍事命脈,大洲國向來是各國之首,兵力和武器都是它國所不能及。如若發(fā)生兵器外流,就相當(dāng)于動了國之根本?!彼螎沟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