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悅笑笑,雖說有時候覺得這個大哥不靠譜,不過總的來說,他還是對她很好的。
“哦,對了,大哥,還有一件事情,你有空要幫我查一下?!?p> 她便將小石頭家的事合盤托出。
鐘離岸看著她遠去的身影,眼里竟閃過一絲欣慰。
看到你能長大,如此甚好。
因為他能保護你,所以才把你留在他身邊,不然我怎么放心一個陌生人。
一轉(zhuǎn)眼,南無邪還在亭子里喝茶。
這座橋是當?shù)氐镍x鴦橋,至于有個什么傳說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這應(yīng)該是冀州最大的橋了,橋左是普通人的住所,橋右,全是大有背景的富人群。橋下彩燈飄過,與天上的星海連成一條絢麗的絲帶。
與此同時,一群穿著相同衣服的男人也擠在人群里,粗魯?shù)赝妻赃叺娜?,似乎在找什么人。從橋上穿過,然后左右分開找了出去。
“珍珠,小心點兒?!?p> 一群男的剛離開,一個年輕的女子從人群里冒出頭來,一出來就探頭東張西望,似乎在躲著什么人。
“小姐,他們走了。”
這個時候,突然又從人群里出來一個女子,唇紅齒白,妙容姣好,雙眸生輝,當真比起來,也不該比花悅差三分。
長長的發(fā)辮垂在背后,精致的藍色蝴蝶發(fā)飾別在兩旁發(fā)髻上,灼灼生輝,衣服上生光的細微刺繡,都在表明這女子不是一般的小姐。
“走了么?”
她怯怯地走出來,“哇,好漂亮?!彼难劬?,也充滿了火光。
“是吧小姐,這里可比府里的花燈會有趣多了,此處是鴛鴦橋,說不一定小姐還可以遇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呢!”
“翡翠,莫要胡說?!北谎诀哌@么一說,她倒是不好意思了。
不過這種熱鬧的地方,不會只有好人的。
橋下,幾個拿著酒壺的男人在周圍逗留。
“大哥,你看哪兒——”
為首的男人,遠遠一眼就相中了方才的那個漂亮的女子,她的舉手投足,皆有修養(yǎng),是個大家閨秀的模樣,樣貌又是出眾,很難不在人群中一眼相中。
“小姐,我們走。”
翡翠首先發(fā)現(xiàn)了他們,幾個人不懷好意的微笑,讓珍珠發(fā)現(xiàn)了不對。
結(jié)果沒走下橋,就被幾個陌生男人截止了去路,“小姐,別走啊,不如陪哥哥喝兩杯如何?”
“放肆,別瞎了你們狗眼,我家小姐也是你們這些雞鳴狗盜之輩可以隨便褻瀆的?!?p> “喲,這小丫頭片子嘴巴挺毒的,讓給你們了?!?p> 為首的男子摸了摸下巴,其余兩個人趕緊去拉翡翠。
“住手,你們想干什么?”
“別動我家小姐,我們小姐可是……”
“翡翠……”
可是什么,也不能說出來,若是讓別人知道堂堂田府小姐當眾被下三濫的人調(diào)戲,也會毀掉小姐的名聲,翡翠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美人兒,何必呢,你再往后面走就要掉下去了,年紀輕輕,死了多可惜?!?p> 她們兩個被逼向了橋頭,結(jié)果人群一陣推搡,她竟被擠了下去。
“啊——”
“小姐——”
當場把幾個人嚇了一跳。
就在這時,南無邪從亭子邊踩在湖面上飛了過來,一只手背在后面,在她落水的前一刻環(huán)住了她的腰,只有裙角微微沾了水,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輕輕飛上了橋頭。留下水面上腳下濺起的淡淡波紋,向四周散開。
頭發(fā)散落,年輕俊俏的美人。
那一刻,她的眼睛,像是淡忘了全世界,眼里什么也沒有,只有一個男子俊美的臉龐。微風吹動著碎發(fā),絲帶落入眼前。
他把她輕輕地放在橋上,過了還一會兒,周圍的看官才從方才的沉浸中反應(yīng)過來,大聲地為她們叫好。
好一會兒,就連翡翠也愣住了,看了一眼南無邪,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尤其是小姐的手緊緊抱著那位公子,眼前的場景,竟要比周圍人還要反應(yīng)慢半拍。
“這位小姐,你已經(jīng)安全了?!?p> 她愣了好久,看到自己緊緊抓著對方的手,臉上溢出來紅暈,才發(fā)覺自己實在太失禮了。
“不好意思,小女子失禮了?!彼s緊松手,感覺臉燙地不行,心里十分慌亂。
翡翠這才完全反應(yīng)過來,趕緊過來打圓場,不然小姐的臉再紅,就要可以去唱戲了。
“小姐,你沒事吧,可把翡翠嚇壞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向老爺交代?”
再回頭看方才的三個男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多謝公子救了我家小姐,回頭待我稟明我家老爺,他必回好好答謝公子的?!?p> 南無邪望了一眼周圍,還是不見花悅回來。
“姑娘不必客氣,在下只是路過,剛好了時機而已,下次務(wù)必小心?!?p> 說著,南無邪有想要離開的跡象。
“公子,你既然救了小女子一命,便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我也好銘記在心才是?!?p> “小姐真心不必掛記?!?p> “誒——”
看她有些失望的堅持,他在轉(zhuǎn)身之際,說了個“南無邪?!?p> 她像是得知了寶貝一樣欣喜,向前追上了兩步,“南公子,小女子姓田,名富雅?!?p> 南無邪點了點頭,卻轉(zhuǎn)身走了,女子臉上的欣喜轉(zhuǎn)而略微的失望。
夜朗星稀,路上行人逐漸少了,花悅這才意識到,自己出來許久了。
一想到小石頭和南無邪還在別處,不甚覺得有些心虧。
她上了橋頭望了一眼,之前分開的地方已經(jīng)沒有人了,“他們不會先走了吧?”
她在心底問了一句。
“女先生?!?p> 突然橋?qū)Π兑粋€稚嫩的聲音喚了一句,花悅轉(zhuǎn)過身來,掛滿燈花的樹下,一個白衣少年,腳下站著一個小孩童,小手里面挑著一個紅色的小燈籠。
像是孩子和他爹在等待一個在路上走丟的娘親,花悅雙眼迷離,竟突然心動了一下。
只是愣了一下神,再回過頭來,對方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跟前了。
“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我,我方才見著周圍稀奇古怪的東西差點走錯了路,”她見南無邪又要說什么,趕緊錯開眼神低頭對小石頭說,“石頭,我們明天去城里玩吧?”
然后拉著小石頭的手朝前面走去。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心會跳動地特別厲害。
第二日,她還真帶著小不點去了城里。
北洛城雖不如商州繁華輝煌,不過經(jīng)過山水小鎮(zhèn)的冷清,此處的榮景又獨具異域風味。
尋日尋月尋回地獄枯骨。
斗天斗地斗盡天下無雙。
“決一死棧?!?p> 小不點抬起頭看著花悅讀的字,然后看著她,也不知道是何意?;◥傋旖菗P起一抹笑意,站在門口,卻覺得甚有意思,符合心意。
“客官,里邊兒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