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落下去不過三秒,突然一股力量將她的腰部捆住,她定神一看,竟是一根長滿青葉的藤蔓!
哎呀好險,幸好南無邪武功高強,這要是勒住的是脖子,這可就死了??
她趕緊嘆了口氣,結果下一秒,差點沒把她的魂嚇掉。
不知南無邪是不是故意,藤蔓竟又往下落了幾十米,嚇得她趕緊抱住繩子,腳下滑落幾塊頑石。
“喂喂喂,公公公子,別松手……”
誰知南無邪悠悠地冒出一個腦袋,漫不經心,道,“這算做你今天的第三個要點,如何絕處逢生?!?p> 他轉身,打算離開。
“別別別,公子大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阿悅千不該萬不該戲弄你,我發(fā)誓,你把我拉上去,我好好給你賠罪,你把我晾在這兒,這樹藤要是斷了我該如何是好,這么摔下去,鐵定尸骨無存,以后誰還聽你差遣啊,再說,你不好向他們交代,我告訴你,我跟重陽可是拜把子的兄弟,還有我大哥……”
“大哥……”
“重陽哥……”
“師父……”
“輕水……”
她的聲音在空谷回蕩。
“公子,好歹咋們也睡過一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她話音還沒落,南無邪臉一黑,她怎么可以說地這么輕松,又故意把她往下松了幾米。
“啊——”
淡言道,“話太多,下面,很適合你。”
說完之后,頭也不回,消失在花悅的視野里。
“喂,大哥,開個玩笑不是?”
“公子,救命啊,我錯了,南無邪?南無邪——”
花悅見沒有人回應,這該是真走了,估計他鐵了心要把她掛這兒。
“你個挨千刀的,別讓你姑奶奶上來,上來我非得掐死你,變態(tài),你是魔鬼嗎?”
她一生氣,什么污言穢語都出來了,她深吸一口氣,自我安慰道,“別氣別氣,有損形象,淡定,這次就放過他,畢竟打不過……”
靜下心來,她才開始觀察此處的地形。
自從花悅遇到南無邪之后,智商就開始走下坡路,除了舅舅,她很少怕過別人,可能是南無邪武功著實太高了,一看就是惹不起惹不起那種。
她試圖往山崖壁上靠近,腳下的滾石滑落,好久才聽到回響。
那下面可真真是崖,掉下去那一刻,就跟坐超級無敵海盜船似得,心都涌到頭上去了。
下面怪石嶙峋,摔下去怕是要面目全非,血漿不得濺一地?
南無邪走進林子還不是很遠,他停在那里,樹上一片片綠葉緩緩落下,剛好落在他的指尖,他突然向樹林深處一擲,樹葉包裹著強大的氣流,如同一把利劍,穿過叢木樹枝,一個黑影閃了出來。
樹葉有三分之二都被沒入了大樹中,剩下的半點葉子,變回了本質,逐漸癱軟,由綠變黑,經脈紋路清晰可見,最后變成灰色的煙灰,消散在樹縫里。
一個戴著黑色面紗的女人出現,竟是在火場救了花悅的女子。
“你跟了阿悅多久了?”南無邪抬起頭,看著她。
“你到底是誰?”女子并不打算回答,并從背后拔出劍,右手握住。
眼里掠過的寒光,不比南無邪緩和半分,“她不是你可以欺負的?!币痪湓挘瑲怛v騰。
劍一出鞘,內力將地面切成了兩半,沙塵混著劍氣咄咄逼人,直接殺向南無邪。
那劍長不到一米,劍身如彎月,薄而浮光,是個稀罕之物。
南無邪左手送出一記扇頁將塵埃擋在外面,而女子已經殺到了他的面前。
兩個用劍高手過招,本是一場大戲,可惜,南無邪卻無佩劍。
不過,他的內力,已經強大到,一根樹枝,一片樹葉,甚至一滴露水,都是化作駭人的利器。
花悅也許都不太理解,真正的絕頂高手,是不需要武器的,但凡需要,天下萬物皆是武器。
而那女子,劍到之處,空無一物,速度出神入化,只是,周身落下的一草一木,又經南無邪周身變成反殺的尖刀。
這女子的身手,楊浩都不一定打得過,花悅便是可惜了,沒能看到如此激烈的場景。
像這種山崖,爬上去,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凹字型的崖口,稍微有些難度,她看著眼前坑坑洼洼的滑石,閉上眼,頭腦里很快勾勒出最快上去的路線。
結果才上了不到一半,一塊石頭跌落,她被蕩了出去,手上下滑了一截,這時她卻突然被半腰上一處小東西吸引住了,便偏離了原來的方向,斜著爬上了不遠處一個小洼臺。
南無邪雖無武器,女子卻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一連往后面翻了三個跟斗,無奈手臂上還是被樹葉劃出了傷口,同時也被他的內力震傷。
“你和花悅什么關系?”南無邪問她。
不過女子并不打算回答,用劍斬斷旁邊的樹枝,同樣幻化內力朝他逼近,他手一擋,再看時候對方已經不見了。
南無邪收起扇頁,他的衣服竟也破了一道口子,能讓南無邪受傷的世間少有,這女子到底是誰?
回到崖邊,那匹黑馬正在淡定地咀嚼捆著花悅的藤葉,南無邪突然發(fā)現有什么不對,走近一看,繩子下面的人不見了!
他離得不算太遠,應該沒人能將她帶走,那么……
就在這是,崖下傳來了碎石滑落的聲音,花悅居然松開了樹藤,赤手在崖下爬行!
南無邪心里一驚,一手拿著樹藤,飛了下去,那匹馬咬著咬著,嘴下就沒了東西,抬頭看著主人飛了出去。
他環(huán)住她的腰,花悅差點嚇了一跳,“南無邪,你不是走了么?”
在下面蕩了一圈,他便將人帶了上去。
一松開手,他便質問道,“你為何解開繩子?”
南無邪總是這樣,無動于衷的表情,永遠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我……我?”花悅說話有些結巴,想必定期之內,她斷是不敢在惹他,“我只是,只是看看我自己能不能飛檐走壁……”
她說話的時候看都不敢看他,說話支支吾吾,神色飄忽不定,一看就是說慌。
不過從她上來開始,她就一直有意無意地抱住胸口,不知道的,還以為光天化日,有人要非禮良家婦女似的。
“你懷里揣著什么?”南無邪道。
“懷里?沒有什么!”她躲開他的眼睛,那雙深邃的雙眼,就如同黑暗中一把利劍,可以將花悅一眼看穿。
說著,南無邪就要將她的手拉開,花悅就不干了,右手將他的手擋了回去,另一只手,她還是護住胸口。
兩只手她都打不過,更別說一只手,結果情急之下,她還是下意識松了手,衣服里面突然飄出一片紫色的花絮,柔美地像一群輕薄的云彩,在風中四散開來。
“紫色蒲公英——”